最爱夏天的你 作品

第211章 舆论风暴初来袭

水晶柱爆裂的星子还未完全消散,云岁晚指尖还沾着报纸上洇开的灵泉水。这灵泉可不简单,一直以来都与玉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据说经过灵泉淬炼的玉石,会拥有一种独特的灵性。

老工艺厂的雕花木窗被风雨拍得砰砰作响,穿堂风卷着刘校长公文包里散落的旧报纸,哗啦啦铺了满地。

"先把人请到会客室。"秦斯礼用身体挡住穿堂风,军靴碾住一张险些被吹跑的民国报纸。

他瞥见泛黄纸页上扭曲的秦氏图腾,喉结动了动——那图案竟与方才灵泉水幻化的宗祠图腾分毫不差。

云岁晚弯腰去捡报纸,突然被门外炸响的惊雷震得踉跄。

秦斯礼揽住她腰身时,嗅到她发间沾染的玉屑泛着灵泉特有的冷香。

这种香气此刻正从仓库深处漫出来,萦绕在那些刚被灵泉淬炼过的翡翠胚料上。之前就听闻,灵泉与玉石的交融会产生一种神秘的力量,或许这就是那力量的一种体现。

"怕是有人闻着味了。"她攥着报纸的指节发白,明代青砖地面映出她骤然冷肃的眉眼,"劳烦刘叔先带记者去看库房新开出来的紫罗兰料子,就说..."

话音未断,前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梳着麻花辫的学徒工小满跌跌撞撞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定窑瓷片:"云、云老师!

红星商场把咱们的专柜撤了!"

暴雨倾盆的第三天,云氏玉雕旗舰店的玻璃橱窗蒙着层水雾。

穿着藏蓝涤卡外套的张顾客在柜台前徘徊了二十分钟,手里攥着当天的《民艺观察》,铅字标题"粗制滥造"的油墨在潮湿空气里晕开。

"小云老师的手艺我是知道的。"她第三次抚摸那枚冰飘南红平安扣,柜台暖光灯下,缠丝玛瑙在银镶座里流转着血色光晕,"可这报纸上说你们用化学药剂泡玉料..."

穿米色套装的售货员正要解释,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挟着水汽进来的云岁晚发梢还滴着雨,怀里的牛皮纸袋啪地落在柜台,滚出三颗裹着湿泥的翡翠原石。

"张姐您摸摸这个。"她抄起强光手电筒,冷白光束穿透其中一块黑乌沙皮壳,照出内里春带彩的莹润质地,"上周刚在勐拱河滩捡的,用秦家古法养的。"

秦斯礼在门口收着伞,目光扫过街对面新开的"珍宝阁"霓虹招牌。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作战裤脚,晕开深色水痕。

他记得三天前那家店还挂着"旺铺招租"的牌子。

"查到了。"赵公关专家从旋转楼梯疾步而下,黑色细跟皮鞋踩在民国花砖上清脆作响。

她把一沓照片拍在酸枝木茶台上,指尖点着某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周明德,省城十二家纸媒的实际控股人,昨天刚在珍宝阁顶楼宴请过质监局的刘科长。"

照片里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在给同桌人斟酒,腕间一抹翠色在镁光灯下格外刺目。

云岁晚用镊子夹起照片对着灯光,突然笑出声:"他戴的这枚龙纹扳指,是上个月我们被海关扣下的瑕疵品。"

秦斯礼突然起身,迷彩外套擦过老式留声机的铜喇叭,带起一阵滋啦电流声。

他盯着照片背景里半开的檀木柜,喉间溢出声冷笑:"柜子第三层那个翡翠白菜,是抗战时秦家被劫的旧物。"

暴雨初歇的深夜,周明德在主编室吞云吐雾。

红木办公桌上摊着泛黄的账本,台灯光晕里浮动着未燃尽的纸灰。

他摩挲着扳指上的龙纹,突然被楼下保安室的骚动惊得笔尖一颤。

"周主编好雅兴。"云岁晚的声音从通风管道幽幽飘下来时,他手边的青瓷盏突然迸裂。

茶水在民国时期的《秦氏玉雕传承人暴毙疑云》报道上洇开,铅字遇水竟开始诡异地游移重组。

秦斯礼从消防通道的阴影里转出来,军靴踏碎满地月光。

他指尖弹出一枚玉扣,正撞在周明德慌忙去按警报器的手背上:"二十年前你父亲在缅甸矿井私贩玉料,用的就是这种缅文收据吧?"

与此同时,在老洋房的露台上,月光漫过窗台,赵公关专家正在露台上来回踱步。

她面前摊着从周明德保险箱翻拍的胶片,突然对着其中一张底片倒吸冷气——民国旧照里戴镣铐的秦家工匠身后,站着个与周明德祖父八分相似的和服男子。

露台藤椅上的云岁晚忽然轻笑,腕间新雕的翡翠玉镯撞在青瓷盏上,叮咚如泉。

她望着珍宝阁方向新换的霓虹灯牌,眼底映着灵泉池水的幽光:"劳烦赵姐准备些影像资料,既然有人要论传承..."老洋房的雕花铁门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云岁晚捏着发言稿的手指被晨露浸得发凉。

秦斯礼突然握住她手腕,军装袖口蹭过她新戴的翡翠镯子,灵泉冷香混着他身上的硝烟味,竟让发颤的稿纸安静下来。

"诸位请看这份1937年的海关记录。"赵公关专家踩着细高跟将投影幕布扯得哗啦作响,光束里浮动的灰尘落在她手中泛黄的账本上,"周主编祖父当年用三十块银元,从日军少佐手里买下秦氏玉坊的地契——"

台下快门声骤然炸响,穿皮夹克的记者突然起身:"云女士如何解释红星商场抽检报告里的化学残留?"他扬起的报纸头版赫然是珍宝阁的广告,鎏金边框正好框住"百年传承"四个字。

云岁晚指尖轻叩话筒,青铜底座突然漫出灵泉冷雾。

雾气攀上大屏幕时,民国账本上的墨迹突然化作游鱼,在投影幕布上重组出周明德祖父跪接日军委任状的照片。

"化学残留?"她突然轻笑,从牛皮档案袋倒出五块玉料,"这是今早刚从勐拱河运来的原石,劳烦《民艺观察》的王记者现场切开验验?"

切割机嗡鸣声中,秦斯礼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街角黑色轿车的反光镜上。

戴白手套的司机正在调整镜面角度,折射的冷光正对着云岁晚胸前的翡翠平安扣——那是用灵泉淬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护身符。

"出绿了!"人群突然骚动。

王记者举着切出窗口的玉料,春带彩在晨光里流转着霓虹。

他正要说话,玉肉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诡异的褐黄色,像是被无形的手泼了隔夜茶。云岁晚心中一惊,满是疑惑,这玉石怎么会突然变色,难道真的有什么神秘力量在作祟?

云岁晚腕间的镯子突然发烫,灵泉空间在她识海里掀起惊涛。

她瞥见珍宝阁三楼窗帘缝隙闪过半张人脸——那人左眼戴着单边金丝镜,正把玩着秦斯礼在照片里见过的翡翠白菜。

"看来有人连勐拱河底下的暗流都能操纵。"秦斯礼突然跨步上台,迷彩裤脚还沾着夜探周宅时蹭的墙灰。

他掏出军用匕首划开第三块原石,青玉断面突然渗出鲜红血丝,在阳光下发散出灵泉特有的冷香。

赵公关专家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劳驾各位闻闻,这是化学药水还是..."她话音未落,最先切出褐斑的玉料突然炸裂,飞溅的碎屑在空中凝成秦氏宗祠的图腾,与发布会现场横梁上的雕花严丝合缝。

人群还没从惊愕中回神,黑色轿车突然发动。

秦斯礼看见后座那人掏出怀表,鎏金表链坠着的翡翠吊坠,分明是秦家祠堂供了三百年的送子观音——那尊观音像抗战时期被砸碎左臂,此刻却在对方掌心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