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无题
月光如牛乳般在青砖地上流淌,幻化成一条闪烁着神秘光芒的银河。
云岁晚指尖轻轻划过灵泉水勾勒出的陌生地图,那丝丝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突然,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掌覆住了她的手,粗糙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该换药了。”秦斯礼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缓缓解开军装领口的铜扣,“咔哒”一声,露出缠绕着绷带的脖颈,松油混着血腥气那刺鼻的味道直钻云岁晚的鼻尖,让她忍不住鼻尖发酸,眼睛也微微泛起了泪花。
三天来,云岁晚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推进文化复兴计划,她不断地在脑海中梳理着各种方案,试图找到一个能让传统与现代完美融合的平衡点。
三天后的晨会上,文化宫鎏金穹顶在八十年代特有的橘色晨光下闪耀着,那金色的光芒晃得人眼睛有些发花。
云岁晚将青瓷镇纸压在全息投影的企划书上,青瓷镇纸那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两百只机械喜鹊“唰”地从文件袋里振翅飞出,翅膀扇动的声音好似一阵微风拂过,它们衔着彩色丝线在会议桌上空编织出“文化复兴计划”立体字样,五彩的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我们要把交流活动变成常驻项目。”云岁晚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泛起层层涟漪,那温润的光泽在手腕间流转。
灵泉水在玻璃幕墙凝结成八十年代经典影视片段的浮雕,画面中人物的动作、表情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声和背景音乐声。
“就像孙先生说的,每个时代都有它独特的呼吸频率——”
“砰!”一声巨响打破了会议室里的宁静,会议室雕花木门被夜风吹开,那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
几页泛黄的报纸打着旋儿飘到云岁晚面前,报纸飘动的“沙沙”声格外刺耳。
《传统艺术保护协会声明》的铅字标题突然渗出墨汁,墨汁顺着宣纸材质的报纸边缘晕染开来,形成一道道批判的暗纹,那暗纹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蛇,让人不寒而栗:“投机取巧的商业包装是对纯粹文化的亵渎。”
正在调试全息牡丹投影的小助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调色盘“哐当”一声打翻在地,靛青颜料溅了出来,泼在云岁晚月白色旗袍下摆,绽开朵朵不合时宜的墨花,那墨花的颜色在洁白的旗袍上显得格外刺眼。
秦斯礼默不作声地抽出战术匕首,“唰”的一声,刀尖轻挑间割裂自己军装袖口,用迷彩布料裹住她染污的裙角,布料摩擦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云总,茶歇时间到了。”赵合作商突然抱着青铜鼎造型的保温杯闯进来,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杯盖掀开时,八十年代老式麦乳精那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裹着全息投影的代码流,在会议室织出金丝猴奶糖的怀旧广告,那广告的色彩鲜艳夺目,让人仿佛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年代。
云岁晚望着落地窗外盘旋的脊兽投影,那投影在阳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秦斯礼昨夜给她的带血齿轮,齿轮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粗糙的表面硌得指尖有些生疼。
当老式座钟“当当当”敲响第十声时,她突然把批判报道叠成纸飞机掷向窗外,纸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呼呼”的声响。
鎏金窗棂上的椒图兽首突然活过来,“啊呜”一口吞了纸飞机,那声音好似猛兽的咆哮,鳞片缝隙里却漏出几缕批判文字的残影。
在会议室遭受批判后,云岁晚内心感到十分困惑和压力,她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寻找灵感和慰藉。
深夜的灵泉空间里,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秦斯礼将听诊器贴在泉眼边的白玉栏杆上,那白玉栏杆触手冰凉。
漂浮的星宿图倒映在他瞳孔里,化作监测生命体征的荧光数据流,数据流闪烁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云岁晚赤足踏进泉水的刹那,那清凉的泉水没过脚踝,两百尾锦鲤衔着待审批文件组成漩涡,将她雪白的脚踝缠成青花瓷纹样,锦鲤游动时带动的水流轻轻冲击着脚踝,痒痒的。
她在晨光熹微时惊醒,发现批阅好的文件整整齐齐码在黄花梨案几上,每份都沾着秦斯礼作战服特有的松油味,那味道淡淡的,却让人感到安心。
推开雕花木窗的瞬间,晨雾中传来八十年代广播体操的电子音,那熟悉的旋律让人精神一振。
文化宫广场上,机械红领巾们正跟着全息投影跳迪斯科版的“雏鹰起飞”,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活力。
“云总,这是今天第19场洽谈会。”秘书捧着鎏金请柬进来时,紫檀木地板突然裂开细缝,“咔嚓”一声,仿佛是大地的叹息。
灵泉水从地底涌出,在波斯地毯上冲刷出“过劳预警”的甲骨文字,水流动的声音潺潺作响。
云岁晚拢了拢鬓角垂落的发丝,翡翠簪尖扫过的地方,鎏金请柬突然褪色成八十年代的粮票,那粮票的颜色变得有些陈旧,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
洽谈室里的争吵声穿透隔音墙,那声音嘈杂而刺耳,让人心情烦躁。
孙文艺青年举着胶片相机对准全息投影的牡丹,镜头却捕捉到传统文化批判文章的残影。
“我要真实的暗房冲洗,不要这些电子把戏!”他复古喇叭裤的褶皱里突然钻出机械蜘蛛,吐出银丝将相机裹成茧,银丝缠绕的声音“丝丝”作响。
云岁晚腕间的翡翠突然发出蜂鸣,那声音尖锐而急促。
灵泉水自动在谈判桌上勾画出合作方案,水流动的线条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当鎏金钢笔触及契约的刹那,素纱襌衣的星宿坐标突然在条款空白处闪烁,那闪烁的光芒好似星星在眨眼。
她望着窗外开始转向的脊兽投影,忽然将钢笔换成狼毫,在宣纸上落墨时带起八十年代雪花膏的香气,那香气淡雅而温馨。
暮色染红文化宫飞檐时,云岁晚蜷缩在办公室的藤编摇椅里,藤编摇椅轻轻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月光透过雕花窗格在她身上织出批判文章的投影,那投影影影绰绰,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黑眼圈在瓷白肌肤上格外明显,她的眼神有些疲惫。
灵泉空间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那声音“咔咔”作响,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她伸手去够青瓷茶盏的瞬间,突然发现沙盘底座缺失的齿轮形状,正与秦斯礼昨夜给她的带血零件完全吻合。
远处传来夜班工人收拾全息设备的声响,那声音隐隐约约,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而月光照不到的档案柜深处,某份被灵泉水封印的青铜器资料正在渗出暗红水珠,水珠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云岁晚的钢笔尖悬在反驳声明稿上方良久,最终蘸着灵泉水将那些铿锵有力的辩词,改写成了邀请传统匠人参与改良计划的茶会请柬。
云岁晚将鎏金钢笔往青瓷笔洗里一掷,“噗通”一声,墨汁在灵泉水中绽开成水墨蝴蝶,那蝴蝶的形状栩栩如生,仿佛在水中翩翩起舞。
她拎起那张写满邀请名单的宣纸对着月光轻吹,纸面上顿时浮起八十年代搪瓷缸里枸杞茶的暖光,那暖光柔和而温暖,让人感到一丝慰藉。
“真要请那帮老学究来跳迪斯科?”秦斯礼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拨弄全息投影的牡丹,作战服肩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其实,在之前一次文化活动中,云岁晚和秦斯礼一起查看一些古老的文化器物时,秦斯礼就隐约觉得云岁晚身上的某些装饰似乎有着特殊的韵味。
昨夜他偷偷用灵泉水擦拭军功章时,发现勋章背面刻着的红星竟与云岁晚旗袍盘扣的样式暗合,这种神秘的联系让他心中一惊。
云岁晚将宣纸叠成千纸鹤,鹤喙突然啄破窗棂上凝结的批判文字:“您看这墨色,分明是前朝澄心堂的松烟墨——批判我们的人里藏着真正的行家呢。”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突然发出清鸣,那声音清脆悦耳。
灵泉水在红木地板上冲刷出九曲回廊的纹路,每道水痕里都浮动着八十年代连环画的残影,那残影在水痕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邀请函发出的第七日清晨,文化宫汉白玉台阶上落满机械喜鹊衔来的银杏叶,银杏叶铺满台阶,踩上去“沙沙”作响。
云岁晚特意换上靛蓝扎染的改良旗袍,盘发间别着秦斯礼送她的齿轮状银簪,银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当鎏金大门缓缓开启时,“吱呀”一声,二十三位身着对襟唐装的老者拄着雕龙手杖跨过门槛,为首那位银须老者拐杖上的翡翠龙睛突然转动,直勾勾盯着穹顶的全息脊兽,那眼神犀利而深邃。
“诸位请看。”云岁晚轻叩黄花梨案几,“砰砰”两声,两百只机械喜鹊突然从青花瓷瓶里涌出,衔着灵泉水凝结的丝线在空中编织。
左边是八十年代供销社的麦乳精铁罐,右边竟幻化成青铜器饕餮纹样,中间流动的灵泉水将两种元素融成会发光的糖画,那糖画的光芒五彩斑斓,让人眼花缭乱。
孙文艺青年突然从廊柱后探出头,胶片相机快门声“咔嚓”一响,惊飞了机械喜鹊。
银须老者却伸手接住飘落的金属羽毛,对着阳光细看时,羽毛突然映出《西游记》皮影戏的光影:“这纹路...是用了古法錾刻?”
“我们在数控机床里输入了《考工记》的锻造数据。”云岁晚指尖轻点全息投影,八十年代铁皮青蛙突然跳进青铜尊,溅起的灵泉水在空中凝成甲骨文弹珠,弹珠落下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她特意让机械红领巾们换上蓝白运动服,跟着全息投影学习传统拓印——小胖手按在宣纸上的瞬间,青铜器纹样竟变成会跳动的像素方块,那方块跳动的样子十分可爱。
秦斯礼抱臂倚在雕花门边,看着云岁晚用狼毫蘸着灵泉水在液晶屏上写瘦金体。
当某个老者质疑全息技术会抹杀手工温度时,她突然掀开会议桌的波斯地毯——灵泉水在地板裂缝中冲刷出的,竟是八十年代工人手工打磨齿轮的立体投影,那投影栩栩如生,仿佛能看到工人们辛勤劳作的身影。
“妙哉!”银须老者突然用拐杖敲击地面,“咚”的一声,翡翠龙睛射出光束照在穹顶。
被点亮的脊兽们纷纷吐出光带,在空中拼出《天工开物》的立体书页,那书页的光芒璀璨夺目。
他颤巍巍从唐装内袋掏出和田玉算盘,翡翠珠子拨动时竟与全息投影的代码流产生共鸣:“老朽的裱画坊,想借你们这带电的灵泉水一用。”
签约仪式上,云岁晚特意选用老式英雄钢笔。
当笔尖触及契约的刹那,灵泉水突然从鎏金砚台里涌出,将双方签名融成会流动的漆器纹样,那漆器纹样色彩斑斓,美轮美奂。
躲在廊下的赵合作商看得目瞪口呆,怀里的青铜鼎保温杯突然自动盛满大碗茶,全息投影的茉莉花瓣落在水面竟沉了底。
“云云!”秦斯礼突然冲进人群,作战服上还沾着灵泉空间的青苔,那青苔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他掌心躺着枚带血齿轮,与契约上滚动的青铜纹路完美嵌合。
在众人惊呼声中,机械喜鹊们突然集体转向,衔着彩绸在云岁晚头顶织出“文化传承创新联盟”的发光匾额,那匾额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会场。
庆功宴的米酒香还未散尽,云岁晚独自在灵泉空间核对账目。
其实,在云岁晚积极推进文化复兴计划的过程中,有一个隐藏的反派势力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泉水中的锦鲤突然惊慌四散,某尾红鲤竟吐出个牛皮纸信封。
当她用银簪挑开火漆封印时,窗外的脊兽投影突然集体转身,这是反派势力发出的警告信号。
信纸上用八十年代英雄墨水写着“木秀于林”四个字,每个笔画都在渗血似的暗红水渍。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云岁晚转身时撞翻了青瓷镇纸,“哐当”一声,清脆而响亮。
本该静止的全息沙盘突然自动运转,缺失齿轮的位置正在渗出与匿名信同色的液体,液体流动的声音“咕噜咕噜”作响。
她下意识攥紧秦斯礼送的齿轮簪子,听见文化宫飞檐上的铜铃无风自动,奏的竟是八十年代停产老电影的片尾曲,那旋律悠扬而哀伤,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