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随小引 作品

31. 你别抗拒我

瞿昙不敢怠慢,听话地照做,任由血液流进嘴里,满口腔充斥着铁锈味。


宋檩时刻关注着他嘴里的血液,眼见着差不多满了,才收手止住血。


她抬了抬瞿昙的下巴,露出修长的脖颈,两指轻轻搭在他的脖子上,“你别抗拒我。”


意识到他现在没法开口说话,宋檩抿唇,“不许咽下去,也别抗拒我的引导,听明白了就眨两下眼睛。”


瞿昙乖巧地眨巴两下。


得到满意答复,宋檩开始游动抵在他脖子上的两根手指。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引得躺着的身躯一阵颤栗。


宋檩抬眼看了他一下,指腹定在一处,“睡眠阵法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止,中途被打断你我都会被反噬,届时带来的伤害是致命的。”


“接下来有任何不适,你都得咬牙受着,不可轻举妄动,可明白?”


此时的宋檩与平日里那个什么都不在意,寡淡如水的人完全不同,她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神灵,眼神清冷而有威慑力。


瞿昙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敢再有动作。


施针压制毒发废了整整半个时辰,瞿昙亲眼见跟前的女子脸色苍白,面目憔悴,就连动作都变得迟缓,可眼神却依旧清冷自持。


他全程只有眼珠子在动。


宋檩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歪头枕着榻沿喘气,她需要缓一缓。


瞿昙坐起身,兀自打理衣服,嘴里那股子腥甜仍在,与上回醒来如出一辙。


他收拾完成,翻身下榻,跟没事人似的,抱宋檩躺下。动作之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榻上了。


宋檩睨了他一眼,“秦小王爷,这回可千万要遵医命,莫再随意用内力了。”


再这么来几次,她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瞿昙垂头给她处理伤口,没有出声。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没料到这个阵法需要她的血。


没得到他的回应,宋檩抽回手。


“别动!”又被人强行抓了过去,“别院条件有限,回去后让黎樾给你好好包扎。”


宋檩翻了个白眼,他只要听自己的话,何故挨这么一下?


突然想到宫里的事情,宋檩疑惑地看着他,“你何时中招的?”二人在院子里遇见时明明还好好的。


“此事说来话长。”他眼神躲闪,移开了话题,“你怎么去了寿宁宫?”


一提起这事她就来了!


宋檩瞪了他一眼,“我又不像你熟悉皇宫里的路线,按你说的方向走,就到寿宁宫了。”


但凡他跟自己一起出去都不至于走那么多冤枉路!


瞿昙轻咳一声,掩饰嘴角的笑,“王妃想去有光的地方,本王这不是担心咱们去的不是一个地方嘛。”


宋檩:“……”不都得先出宫?


她摆了摆手,懒得计较,“对了,你知道太后身边那个医女吗?”


“寿宁宫前与你说话那个?”瞿昙挑眉,“太后当年去别宫静养,夜里总做梦,据说后来寻了民间医女才治愈,你口中的那个医女应该就是此人。”


“她很得太后看重?”虽然两人才见过一面,说的话也不多,但直觉告诉她,此女并非普通女子。


“没打过交道,不清楚,有什么不对吗?”见她执着于此人,瞿昙多留了个心眼。


宋檩摇头,“人瞧着不错,我随便问问。”


明白她不愿多说,瞿昙也不纠缠,正襟坐在榻沿,“你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该我了。”


宋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有什么问题?


“每次压制我体内的毒素,是不是都需要你自己的血液?”瞿昙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也不是。”宋檩想了想,好像就两回吧。


“上次就是这样。”


宋檩没有否认,“睡眠阵法比较温和,对你我的伤害都是最小的,但需要媒介。”最后一句她的声音比较小。


瞿昙听清了,“媒介?”


“简单来说,就是我需要一个东西接触你体内的毒素,否则无用。”她两手一摊,无奈出声。


但凡能有别的替代品,她都不会选择伤害自己。一次性流这么多血,后遗症很严重的好吧?


“没别的法子了吗?”


简单粗暴的法子当然有!


“在你这里掏个洞,”她手指着瞿昙的胸口,“用你的血液做媒介。”


“不过我不是大夫,把握不住分寸,稍不留意你的命就没了。”


利害反正她都说了,至于如何抉择,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瞿昙沉默。


惊风掐着点过来,敲响了房门。


入门后发现王妃躺在榻上,王爷完好无损地坐在一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拱手出声,“王爷,王妃,今日城门已经落锁,回不去王府了。”


戒严之下进出城都是麻烦事,今晚只能在别院将就住下。


瞿昙看向她,宋檩摇头,“我没意见。”


此处别院平日里少有人来,十分冷清,惊风和林歌忙活了一阵,才收拾出来一间屋子供二人歇息。


林歌原想再收拾一间,可她看了一圈也就这个屋子稍微能住人。


新婚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个屋檐下。院子里静得出奇,虽有屏风隔断,仍能听到对面的呼吸声。


宋檩烦躁地踢了踢被子,往常林歌也跟她睡在一屋过,倒是没觉得这么烦。


瞿昙躺在外侧的小榻上,与她并无二样,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的感觉很微妙。


加之她有伤,不得不留了个心眼。


听到里边传来动静,立马坐起身,“是不是伤口疼得睡不着?”


他竟然也没睡。宋檩先是一愣,侧身向外躺着,含糊道:“没有,就是睡不着。”


“别院条件有限,难为你了。”若不是他突然毒发,现下也不必受这份罪,瞿昙心里有愧。


替他治毒本就是约定好的事,宋檩不愿看到他的内疚。


“条件已经不错了。”四面漏风的茅屋她都住过,这别院除却少了点人气,已经够好了。


“那是换了地方,不适应?”他疑惑出声。


宋檩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听了她的话,瞿昙哭笑不得,“你讲讲道理,总不能让我不呼吸吧?”还有心思说笑,问题不大。


屋瓦上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本就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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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下起了雨。宋檩重重叹了口气,掀被子起身。


“外头在下雨,你起来做什么?”听见她起身的动静,瞿昙忙阻止。


“睡不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手上还有伤,瞿昙断不会放人出门。


他燃上烛火,拍了拍小榻,招手让她过去。


宋檩挑眉,才发现这窗边小榻对他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属实有些小,躺上边脚都没处放。


不过,此处倒没有里间闷。


她大步走过去,脱了鞋上榻,趴在窗台上向外看。


雨势越来越猛,屋檐下起了一道道水帘。一片漆黑,看不真切,只能用耳朵去感受。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寨子里,每到雨夜,她都会趴在窗台上听雨声。


瞿昙见她闭眼趴在窗台,把烛台挪远了些,倚在一旁静静看她的侧颜。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窗台上的人睡着了,身子歪斜栽向一旁。他忙靠上前接住。


宋檩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瞿昙手足无措地立在那,动也不能动。他虽一把年纪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伸手捋了捋那一头秀发,视线落在露出来的白皙脖颈上,忽觉有些口渴,咽了咽唾沫,移开了视线。


别院的安防比不得王府,惊风和林歌商量好换着守夜,林歌一来就看到这一幕,张嘴欲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


清晨,雨势渐小,宋檩睁眼看见个大男人躺在身边,吓得她弹跳起,反手一记锁喉就要击杀对方。


瞿昙捉住她的手腕,起身后撤,在床边站定。


“大清早的,王妃打算谋杀亲夫啊。”


看清他的脸,宋檩怔住,脑子里闪过一连串问号,昨晚她跟瞿昙睡了?


“你怎么在我床上?”她半蒙半疑地开口。


瞿昙添油加醋说了昨晚的事,吓得她忙止住这个话题,后边的事情完全不想再听。


宋檩挣脱他的禁锢,胡乱抓了一把头发,低垂着脑袋出声,“我饿了。”


小王妃脸皮薄,易害羞,他也不戳破。


穿戴完成,他唤了林歌进来,“替王妃收拾一下。”


惊风借了别院的马,大早就进城了,算算时间该回来了。


林歌正琢磨着,大门被人暴力推开,惊风拎着东西快步走来。


“王爷,出事了。”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宋檩在里间听得清清楚楚。廷尉府今早接到报案,昨夜燕鹭湖发生厮杀。


现下尸体已经被运回廷尉府。


戒严之下,谁人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在中都城大开杀戒?


“死者的身份可确定了?有没有胡人?”宋檩提着裙摆出来,一脸担心地问道。


阿兄好不容易接下这趟差事,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身份尚不清楚,鸿胪寺那边没传来什么消息。”惊风给她行礼。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出了这么大事情,早餐是吃不下了。


宋檩瞥向桌子上放着的吃食,“王爷,咱们回城吧?”


瞿昙给惊风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吃食拿去马车上。


“好,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