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米酒 作品

第154章 久违的他

房间里静了良久。免费看书就搜:小说虎

褚嫣突然看见他有所动作,在摸手机。

接通后,他语调平静,“车里的文件送上来,你就可以走了。”

褚嫣挨得近,听见司机在电话里迟疑。

“……我几点来接您?”

谢郁白看一眼褚嫣,眼底隐着暗光,她没来由被这道视线烫了一下,迅速挪开脸。

他勾唇浅笑,“今晚不用。”

司机会意,迅速道别挂断。

屋子里又静下来,道不明的热意却在空气里流转。

褚嫣面颊绯红,退开一步,夺过他手里的睡衣。

“门店洗涤护理过了,我去卧室给你挂上。”

谢郁白抓她手腕不放人,她被迫停下脚步,见他站首身体,面容恢复到清明周正,仿佛刚才眼底那些晦暗不曾存在。

“挂客卧吧,谢谢。”

褚嫣退回来,眯着眼睛审视他,“你确定?”

“确定。”

褚嫣深吸一口气,淡淡点头,“随你。”

从客卧出来准备开饭时,司机送文件上来,放到玄关就走,一刻没久留。

晚餐有谢郁白按照食谱做的火腿煨鱼汤,褚嫣一口气喝了两碗,还嫌不够。

谢郁白按住勺子,不让她再动,“太晚了,喝多不好消化,克制。”

褚嫣败兴地收手,瞪他一眼。

“你天赋太高了,和我家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又突然紧张地摸脸,朝他确认,“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谢郁白如她所愿,仔细打量她,温声点评,“气色不错。”

褚嫣崩溃,“那意思就是胖了!”

谢郁白耐着性子,“高考那阵你太瘦了,现在很好,更漂亮了。”

像颗成熟饱满的水蜜桃。

他没将这比喻说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么。

褚嫣犹疑,“真的吗……你更喜欢我现在这样吗?确定不需要减肥吗?”

上辈子当明星饿狠了,这辈子好像是比从前更贪恋口腹之欲,不过该节制还得节制,她毕竟很珍视自己这副皮囊。

谢郁白的情话却信手拈来,“只要是你,怎样我都喜欢。”

褚嫣小脸微红,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饭后她果然主动收拾碗筷,亲自打包厨余垃圾,又亲手将餐具送入洗碗机,才回到客厅。

谢郁白正倚在沙发里看文件,褚嫣走过去,他动作自然地抬手,将她环进臂弯。

褚嫣盯着那些文件,柳眉微蹙,“集团事务这么繁杂,伯父都不派个助理给你。”

谢郁白单手执笔,文件搁在膝盖上,翻了一页,在落款处签了字才抬头笑,“替我委屈上了?”

“本来就该委屈!集团董事会那些老头没少刁难你吧?说是家族企业,真要培养太子爷接班,他们哪个又甘心了?”

谢郁白一怔,目光染上探究的深意,“嫣嫣,你连这个都知道?”

天颂集团内部盘根错节,派系争斗,水火不容,但对外企业形象这方面,大体是团结稳固的。

褚嫣一阵心虚,不敢再随意代入上辈子的经验与认知,说话变得小心谨慎:

“你爷爷和父亲之前在餐桌上偶然提过,我就记住了,这一周你忙着期中考,却没撒开集团事务,我猜要么是项目棘手,要么是董事会刁难你。刚才看你那些文件,不过是些日常琐碎事务,可见跟项目没关系,跟人有关系。”

谢郁白沉默看她,目光染上欣赏,低头吻一下她脸颊。

“我的未婚妻,怎么这么聪明?”

褚嫣得意,将脸颊送的更近,“再亲两口,我就去洗澡,不影响你。”

谢郁白没再吻她脸,而是扔开笔和文件,一手锁住她的腰背,一手按在她后颈,铺天盖地吻下来,目标是她柔软的唇瓣。

褚嫣一开始还乐在其中,渐渐感觉身体重心不稳,手脚发软,顺势倒在他身上,感受他由坐变躺,温凉的唇却始终没离开她。

褚嫣被吻到大脑放空,神经都酥麻了。

她下意识地探手向下,只是隔着衣料的抚触,就感到他痉挛般的周身一震。

他骤然停下亲吻,气息急促地推她起身,自己则坐到半米开外,简首有些狼狈。

褚嫣错愕,“怎么了?”

谢郁白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笔,没看她,耳根却红的滴血。

“你去洗澡吧,我再看会儿文件。”

褚嫣压根没想到他能纯情到这种地步。

上辈子两人的第一次,他看起来至少比她镇定从容,游刃有余。

褚嫣望着他赤红的耳尖,突然笑了,凑过去替他将拿反的文件摆正。

谢郁白身体紧绷,听见她小声哼笑,“那我去啦。”

一阵带着微燥汗意的香风离他而去。

他的肩背渐渐松垮下来,靠在沙发里喘息,胸膛像密鼓般起起伏伏。

褚嫣洗完澡出来,客厅却没人了。

要不是看

到茶几上整齐摞在一起的文件,她差点以为他逃了。

她披着一头湿发往客卧走,果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门被敲响,谢郁白关停水龙头,得以听见门外女孩的甜软嗓音:

“小白,你自己可以吗?需要帮忙吗?”

怎么不可以?

她简首各种情况都预判到了,所以连家里的客卧浴室都铺了防滑地垫,砖壁上也装了借力扶手,连他的拐杖都有专门放置的地方。

他想到这些细致熨帖之处,只能原谅她此刻不依不饶的狡黠哄逗。

他开口,稍抬音量,音色清冷,“不用,我自己可以。”

褚嫣站在门外不肯走,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确定吗?里面有毛巾吗?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哦……”

“拖鞋合脚吗?不打滑吧?”

“水温呢?”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褚嫣急了,“小白,你……”

话没说完,浴室门忽的从里面打开,一股湿热的蒸汽扑面而来,褚嫣还没看清,就被拽着胳膊拖了进去。

门再次关上,她被摁着肩,背抵在门上,在朦胧的水汽里看见谢郁白脸上还挂着水珠,黑瞳幽深晦暗,额角青筋跳动。

他像是忍着很大一团怒意。

“能不能别闹了?”

褚嫣却不怕死,眯眼打量他身上的睡衣,“这么快就穿好了?好遗憾哦,我没帮上什么忙。”

谢郁白沉着脸警告,“嫣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褚嫣气笑了,恨不得踩他一脚,“我留你下来,是为了让你住客卧的?”

谢郁白漂亮的眉尾紧绷,眼皮颤了颤,语气还是弱下来,“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准备。”

“这种事情还用准备?”少女眉眼一挑,索性恶劣到底,“小白,你废不废啊。”

谢郁白深深吸气,面色阴沉,“你这是挑衅还是激将?”

“有差别吗?反正你就是不敢。”

她推开他,肩上的细吊带在动作时滑下来,被她狠狠拉回肩头,汲着拖鞋往外走。

她回客厅猛灌一杯水,心想没道理啊,这都不追出来?

正想着转换策略,客卧传来动静,褚嫣立刻背过身。

少年走近,在她身旁找到插座,褚嫣余光瞥见他手里的吹风机,赌气转脸。

“我不吹头发!”

她没抬头,因此没看见他眼底,正缓慢积蓄的风暴。

身后很安静,吹风机果真没打开。

褚嫣心虚,也怕真把人气到了,忍不住微微侧身,瞥到他的动作,脊骨一僵。

她心脏狂跳,刚开口嗓音就彻底哑了,“你解纽扣干嘛?”

他冷笑,“你说呢?”

褚嫣抿唇,蜷起脚往沙发里退,丝绸裙摆随着动作滑落到腿根,若隐若现处,风光撩人。

谢郁白眸色越发深黯。

“东西呢?”

“什么……”

“套。”他覆下来,俊美的脸上少了往日的耐心。

褚嫣的背己经贴到了沙发扶手,退无可退。

她为即将发生的一切而激动战栗,又终于感到一种迟来的不安惶恐,抖着手指向茶几抽屉。

然后听见他又哼笑出声。

“准备的挺充分。”

褚嫣两颊发烫,嘴上却不服输,“多的是你想不到的地方。”

他不笑了,狠狠朝她吻下来,封住她的唇,强势惩罚意味中又暗含柔情。

褚嫣突然被一种强烈的久违感裹挟。

上辈子就是睡出来的感情。下了床她嫌他性子温谦,激不起浪花,可是在床上,他偶然展露的炽烈情欲几乎能将她身心都燎出个洞来。

就像现在这样,他一如从前的反差感。到这一刻,她才拼凑出全部的、完整的他。

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失而复得,使她眼眶酸胀,几乎要落泪。

“哭什么?”他顿住,炙烫的呼吸碾磨过她耳廓,“后悔的话,我可以停。”

他刚才束手束脚,犹犹豫豫,就是怕她没想好。

他根本比她更煎熬,她却读不懂,只知道刺激得他趋于失控。

可是他又实在对她生不起气来。

“不做了,好不好?”他揩干她的泪,心疼地哄,下一秒却被她圈住脖颈。

她眼泪越流越凶,却固执地回吻他。

即便知道马上要“自食恶果”。

却再也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