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美 作品
28. 后来
拿下角色的姚佳乐第一时间给景绮发去了喜报。信息发送完的第一秒，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以景绮的身份，大概率在他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真糟糕，在她面前，他怎么稚嫩得像个傻瓜。姚佳乐看着镜中的自己，烦躁地往左抓了抓头发，又往右抓了抓，最后索性将刘海统统拢到脑后。他抬起下巴，眼神凝聚，试图让自己显得成熟而坚定。
没过多久，景绮就给他回复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她对他的善意总是这样，看起来咫尺距离，却隔着一道不高不低的墙。
其实不然。景绮不过是精力有限。
景绮从小就致力于让自己成为一位高精力人士，毕竟这个社会竞争激烈，人人都像是跑轮上的小鼠，生命不息，奋斗必须不止。可惜这么多年，无论套用哪种前沿理论、怎样费心调理休养，她仍旧是那个需要九小时睡眠、能躺着就不愿坐着、时时刻刻寻找偷懒捷径的低能量小废物。
此刻的景绮正躺在被子里。一刻钟前，她还是坐着的，背靠三只形状不一的枕头，抱一只笔记本电脑，戴着眼镜，瞪出眼睛，一副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模样。可惜时间已经是半夜，她昏昏沉沉、哈欠连天，不知不觉就扔了电脑、甩了眼镜，流体一般滚进了被窝。
只是睡是不能睡的，她还得给厉平和孙同安编辑一条信息。她表示自己要在横店再待一周，毕竟原定的导演被抢了，她这次痛定思痛，想在现场磕下导演和演员。顺便呢，她既然人在横店，肯定要去公司旗下工作室的开机剧组慰问一番，深入学习剧组现场先进的管理经验。
景绮的客套话写了好几行，至于厉平和孙同安如何解读，就不是景绮的事儿了。
初来乍到是有好运气的。
姚佳乐的通告连着三天都是八点进妆、九点出妆，到了晚上五六点就能稳稳下班。他戏份不多，即使出现在画面里，大部分时候也是做一个背景板。不过哪怕作为背景板，他依旧保持着时时刻刻的入戏，就算是拍远景，照样把背脊崩得笔直，演出刚正不阿的风骨。
导演很满意这种看似不起眼的细节，甚至在飞页里又给他加了两个特写镜头。
景绮觉得自己押对了宝。当即打开外卖软件，用导演的名义请全剧组喝港奶、吃蛋挞。送奶茶的时候，她特地跟导演提起姚佳乐的履历：“陈导，你别看我们佳乐长得像是书生，其实他在戏曲学校练的是武生，打戏完全不在话下。”她知道导演是广东人，从前常跟tvB合作，特地用的粤语做介绍。
导演终归是有些架子，对于景绮的“得寸进尺”不过是点点头，说：“好，我知咗啦。”
景绮笑笑。她倒也不执着结果，只是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过程不能少。
“绮总还是厉害，现在的广东话说得很港女味道啊。”刚上房车，景绮就听见唐润也糖也不是、盐也不是、醋也不是的声音。
她不和他计较。这几天人在屋檐下，他嘴上不情不愿、不阴不阳，其实帮了姚佳乐不少。尤其是她还要分神跑去公司旗下的剧组探班，如果没有唐润也和郁婷两位前辈的照拂，恐怕初出茅庐的姚佳乐就只能吃剧组盒饭、在过道里坐冷板凳。
景绮往他面前放了一份车仔面、一份咖喱鱼蛋，有些夸张地表扬他：“还不是当初小润哥教得好。小润哥最厉害了！”
唐润也最吃不消这种赤裸裸的夸赞，动了动嘴唇，没再出言挑衅。他拆了双筷子，专心致志消灭眼前的车仔面。
两口下肚，碳水上脑，唐润也终于想起自己的经纪人：“浔哥知道你给我吃这么罪恶的东西，肯定更恨你了。”说归说，他又叉了一只鱼蛋丢进嘴里。
“今晚不是要熬大夜嘛，肯定能消耗光的。”景绮一边说，一边给姚佳乐递餐，“我不清楚你喜欢吃什么，就买的一样的。”
姚佳乐立马接过：“我不挑食。”
“噢！那你以后惨了。啥都想吃，啥都吃不了。”唐润也可怜兮兮地看向后辈。他在身材管理方面受苦多年，作为一胖就胖脸的倒霉蛋，他一年至少有300天在节食的健身的路上。偶尔脸部膨胀一下下，后援会还会十分痛心地发帖警告他，“不要吃太胖噢，会被杀掉的！”，配图是《千与千寻》里那些粉粉嫩嫩的小猪。
姚佳乐不以为然，一脸天真地回道：“没事，我吃不胖。”
唐润也先是哈哈大笑，然后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弟弟，你过几年再跟我说这种话。你问问你们绮总，哥最初也是死活吃不胖的。”
“你吹吧你！一吃夜宵，第二天就跟胖头鱼一样！害得浔哥老骂我。”景绮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可怜过唐润也，181的人，体重不过120斤，还要靠一身骨头架子去举铁。于是她瞒着浔哥给他点汉堡、烧烤、炒粉干，可是唐润也不争气啊，吃一回就穿帮一回，回回肿成140斤的样子。
“他骂你？”唐润也眯了眯眼睛，似乎不记得了，“你被骂了，不还是照样给我吃。”
“你作成那样，我要是不给你吃，我都怕你饿得发狂掐死我。”景绮当然是夸张了。当年的唐润也确实胃口很好、人也癫，一旦肚子饿了就在景绮耳边反反复复地大喊“姐姐我要吃饭”。景绮最受不了吵闹，为求安静只好从自己的外卖里拨出一小口，譬如酱油碟子那么点分量的炒粉干、两汤勺的奶茶配三粒珍珠。不过没多久，唐润也就发现景绮是浅尝辄止的胃口，常常会剩下不少，因此后来唐润也不吵也不闹了，就等着最后吃景绮剩下的边角料，可怜得仿佛路边流浪狗。
“唉，人不红的时候，只能吃助理的剩菜剩饭。”唐润也不仅记起来了，居然还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景绮终于没忍住，骂了他一句“神经病，下次不给你买饭了”。
“别，今晚大夜，到时候你再给我们捎点吃的喝的吧。”
“不要！”景绮想都不想就是拒绝：“你让你的小弟去给你点外卖。”
说起大夜，景绮突然问了姚佳乐一句：“你有带羽绒服过来吗？”
姚佳乐皱眉，现在连初冬都算不上，他一个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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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哪里用得上羽绒服。
“你不懂，横店晚上特别冷。”
“没事的，我不怕冷。”
景绮想了想，还是坚持己见：“我待会儿去给你买一件吧，别到时候冻发烧了。你穿m码，应该够了吧……”景绮看了眼姚佳乐的身材，他的肩膀不算宽，上半身薄薄一片，透出青涩而单纯的学生气，“感觉之后要练一下肩膀。宽肩比较有男主角的氛围感。”说完她又扭头问唐润也，“你有没有教练推荐啊？”
唐润也不答，只是一味摇头：“诶，你以前给我当助理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细心啊。”
“绮总以前是小润哥的助理吗？”认真干饭的姚佳乐把脸从饭盒里抬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两个人。
景绮抿嘴笑笑：“往事不堪回首。”
“哪里不堪，我对你多好。”
景绮翻着白眼继续笑。
夜戏的片场转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寒风阵阵，夹杂着树叶婆娑声、沙石掉落声，体感温度一瞬间掉到零度。剧组临时搭建了几间休息室，黑色油布和中空的不锈钢柱子，颤颤巍巍，挡不住一点风。只能靠两只油汀取暖器发光发热。
景绮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最角落的姚佳乐。他很乖巧，甚至没有玩手机，前倾着身子看monitor里的主角们走戏。他仍旧穿着戏里单薄的常服，冰蓝色的缎子衣服，加起来不过两层，没有保温杯、没有暖手贴，只有赤裸在空气里的红彤彤的手。
“快去倒点热水喝。”景绮把刚买的羽绒服递给姚佳乐。
姚佳乐此刻也不嘴硬了，乖乖地穿好，然后凑近景绮小声道：“场务说没有热水。”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打小报告。
笑话，投资过亿的电视剧居然连热水都能断供。无非是看人下菜罢了。景绮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保温杯：“我这里还有点热的红枣枸杞水，你先倒出来喝。我去帮你找点暖宝宝。”
她怕姚佳乐还要继续死扛着受委屈，又板着脸交代了一句，“你冷了饿了要给我发信息知道吗。这几天我就是你助理，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让你来演戏的，不是让你来吃苦受罪的。”言语间，她瞥见姚佳乐的发冠里落进去两片小白花的花瓣，于是她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两片花瓣摘了出来。
“好啦。”景绮的情绪变化得快，此刻又高兴得像是刚替病人拔出了喉中鱼刺的急诊医生。
“嗯。”姚佳乐还在品味那短暂出现的温暖气息，而景绮已经走远。
运动手表震动起来，提醒景绮现在是入睡时间。景绮忍不住苦笑出声，她好几天没有在这个点入睡了，往后几天估计也不会。保温杯里的红枣枸杞水动都没动，倒是热拿铁灌了一杯又一杯。
她带着黑眼圈和谢骄诉苦，说自己得去找个老中医配点续命的药丸。谢骄只知道说风凉话：“你这是还没享受到胜利的果实，等你的作品红了，权力、地位都到手了，你这精力差的老毛病绝对分分钟治愈。”
行吧，托她吉言，但愿一切顺利。
真糟糕，在她面前，他怎么稚嫩得像个傻瓜。姚佳乐看着镜中的自己，烦躁地往左抓了抓头发，又往右抓了抓，最后索性将刘海统统拢到脑后。他抬起下巴，眼神凝聚，试图让自己显得成熟而坚定。
没过多久，景绮就给他回复了一个“加油”的表情包，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她对他的善意总是这样，看起来咫尺距离，却隔着一道不高不低的墙。
其实不然。景绮不过是精力有限。
景绮从小就致力于让自己成为一位高精力人士，毕竟这个社会竞争激烈，人人都像是跑轮上的小鼠，生命不息，奋斗必须不止。可惜这么多年，无论套用哪种前沿理论、怎样费心调理休养，她仍旧是那个需要九小时睡眠、能躺着就不愿坐着、时时刻刻寻找偷懒捷径的低能量小废物。
此刻的景绮正躺在被子里。一刻钟前，她还是坐着的，背靠三只形状不一的枕头，抱一只笔记本电脑，戴着眼镜，瞪出眼睛，一副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模样。可惜时间已经是半夜，她昏昏沉沉、哈欠连天，不知不觉就扔了电脑、甩了眼镜，流体一般滚进了被窝。
只是睡是不能睡的，她还得给厉平和孙同安编辑一条信息。她表示自己要在横店再待一周，毕竟原定的导演被抢了，她这次痛定思痛，想在现场磕下导演和演员。顺便呢，她既然人在横店，肯定要去公司旗下工作室的开机剧组慰问一番，深入学习剧组现场先进的管理经验。
景绮的客套话写了好几行，至于厉平和孙同安如何解读，就不是景绮的事儿了。
初来乍到是有好运气的。
姚佳乐的通告连着三天都是八点进妆、九点出妆，到了晚上五六点就能稳稳下班。他戏份不多，即使出现在画面里，大部分时候也是做一个背景板。不过哪怕作为背景板，他依旧保持着时时刻刻的入戏，就算是拍远景，照样把背脊崩得笔直，演出刚正不阿的风骨。
导演很满意这种看似不起眼的细节，甚至在飞页里又给他加了两个特写镜头。
景绮觉得自己押对了宝。当即打开外卖软件，用导演的名义请全剧组喝港奶、吃蛋挞。送奶茶的时候，她特地跟导演提起姚佳乐的履历：“陈导，你别看我们佳乐长得像是书生，其实他在戏曲学校练的是武生，打戏完全不在话下。”她知道导演是广东人，从前常跟tvB合作，特地用的粤语做介绍。
导演终归是有些架子，对于景绮的“得寸进尺”不过是点点头，说：“好，我知咗啦。”
景绮笑笑。她倒也不执着结果，只是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过程不能少。
“绮总还是厉害，现在的广东话说得很港女味道啊。”刚上房车，景绮就听见唐润也糖也不是、盐也不是、醋也不是的声音。
她不和他计较。这几天人在屋檐下，他嘴上不情不愿、不阴不阳，其实帮了姚佳乐不少。尤其是她还要分神跑去公司旗下的剧组探班，如果没有唐润也和郁婷两位前辈的照拂，恐怕初出茅庐的姚佳乐就只能吃剧组盒饭、在过道里坐冷板凳。
景绮往他面前放了一份车仔面、一份咖喱鱼蛋，有些夸张地表扬他：“还不是当初小润哥教得好。小润哥最厉害了！”
唐润也最吃不消这种赤裸裸的夸赞，动了动嘴唇，没再出言挑衅。他拆了双筷子，专心致志消灭眼前的车仔面。
两口下肚，碳水上脑，唐润也终于想起自己的经纪人：“浔哥知道你给我吃这么罪恶的东西，肯定更恨你了。”说归说，他又叉了一只鱼蛋丢进嘴里。
“今晚不是要熬大夜嘛，肯定能消耗光的。”景绮一边说，一边给姚佳乐递餐，“我不清楚你喜欢吃什么，就买的一样的。”
姚佳乐立马接过：“我不挑食。”
“噢！那你以后惨了。啥都想吃，啥都吃不了。”唐润也可怜兮兮地看向后辈。他在身材管理方面受苦多年，作为一胖就胖脸的倒霉蛋，他一年至少有300天在节食的健身的路上。偶尔脸部膨胀一下下，后援会还会十分痛心地发帖警告他，“不要吃太胖噢，会被杀掉的！”，配图是《千与千寻》里那些粉粉嫩嫩的小猪。
姚佳乐不以为然，一脸天真地回道：“没事，我吃不胖。”
唐润也先是哈哈大笑，然后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弟弟，你过几年再跟我说这种话。你问问你们绮总，哥最初也是死活吃不胖的。”
“你吹吧你！一吃夜宵，第二天就跟胖头鱼一样！害得浔哥老骂我。”景绮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可怜过唐润也，181的人，体重不过120斤，还要靠一身骨头架子去举铁。于是她瞒着浔哥给他点汉堡、烧烤、炒粉干，可是唐润也不争气啊，吃一回就穿帮一回，回回肿成140斤的样子。
“他骂你？”唐润也眯了眯眼睛，似乎不记得了，“你被骂了，不还是照样给我吃。”
“你作成那样，我要是不给你吃，我都怕你饿得发狂掐死我。”景绮当然是夸张了。当年的唐润也确实胃口很好、人也癫，一旦肚子饿了就在景绮耳边反反复复地大喊“姐姐我要吃饭”。景绮最受不了吵闹，为求安静只好从自己的外卖里拨出一小口，譬如酱油碟子那么点分量的炒粉干、两汤勺的奶茶配三粒珍珠。不过没多久，唐润也就发现景绮是浅尝辄止的胃口，常常会剩下不少，因此后来唐润也不吵也不闹了，就等着最后吃景绮剩下的边角料，可怜得仿佛路边流浪狗。
“唉，人不红的时候，只能吃助理的剩菜剩饭。”唐润也不仅记起来了，居然还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景绮终于没忍住，骂了他一句“神经病，下次不给你买饭了”。
“别，今晚大夜，到时候你再给我们捎点吃的喝的吧。”
“不要！”景绮想都不想就是拒绝：“你让你的小弟去给你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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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我不怕冷。”
景绮想了想，还是坚持己见：“我待会儿去给你买一件吧，别到时候冻发烧了。你穿m码，应该够了吧……”景绮看了眼姚佳乐的身材，他的肩膀不算宽，上半身薄薄一片，透出青涩而单纯的学生气，“感觉之后要练一下肩膀。宽肩比较有男主角的氛围感。”说完她又扭头问唐润也，“你有没有教练推荐啊？”
唐润也不答，只是一味摇头：“诶，你以前给我当助理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细心啊。”
“绮总以前是小润哥的助理吗？”认真干饭的姚佳乐把脸从饭盒里抬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两个人。
景绮抿嘴笑笑：“往事不堪回首。”
“哪里不堪，我对你多好。”
景绮翻着白眼继续笑。
夜戏的片场转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寒风阵阵，夹杂着树叶婆娑声、沙石掉落声，体感温度一瞬间掉到零度。剧组临时搭建了几间休息室，黑色油布和中空的不锈钢柱子，颤颤巍巍，挡不住一点风。只能靠两只油汀取暖器发光发热。
景绮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最角落的姚佳乐。他很乖巧，甚至没有玩手机，前倾着身子看monitor里的主角们走戏。他仍旧穿着戏里单薄的常服，冰蓝色的缎子衣服，加起来不过两层，没有保温杯、没有暖手贴，只有赤裸在空气里的红彤彤的手。
“快去倒点热水喝。”景绮把刚买的羽绒服递给姚佳乐。
姚佳乐此刻也不嘴硬了，乖乖地穿好，然后凑近景绮小声道：“场务说没有热水。”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打小报告。
笑话，投资过亿的电视剧居然连热水都能断供。无非是看人下菜罢了。景绮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保温杯：“我这里还有点热的红枣枸杞水，你先倒出来喝。我去帮你找点暖宝宝。”
她怕姚佳乐还要继续死扛着受委屈，又板着脸交代了一句，“你冷了饿了要给我发信息知道吗。这几天我就是你助理，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是让你来演戏的，不是让你来吃苦受罪的。”言语间，她瞥见姚佳乐的发冠里落进去两片小白花的花瓣，于是她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两片花瓣摘了出来。
“好啦。”景绮的情绪变化得快，此刻又高兴得像是刚替病人拔出了喉中鱼刺的急诊医生。
“嗯。”姚佳乐还在品味那短暂出现的温暖气息，而景绮已经走远。
运动手表震动起来，提醒景绮现在是入睡时间。景绮忍不住苦笑出声，她好几天没有在这个点入睡了，往后几天估计也不会。保温杯里的红枣枸杞水动都没动，倒是热拿铁灌了一杯又一杯。
她带着黑眼圈和谢骄诉苦，说自己得去找个老中医配点续命的药丸。谢骄只知道说风凉话：“你这是还没享受到胜利的果实，等你的作品红了，权力、地位都到手了，你这精力差的老毛病绝对分分钟治愈。”
行吧，托她吉言，但愿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