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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
他像拉犯人一样拉动鞭子另一头,把白鹊扯了个踉跄,冷冷道:“上去看看。”
虽是春日,但整片林子仍旧像覆了一层白雪,竟是流苏花。白鹊还蛮有心情赏景:“花细如丝,蓬松如雪,果真不负四月雪之名,那银蛟,还挺有情调的嘛。”
林中传来一阵练剑的声音,小小少年身姿飘逸,剑势矫若游龙,回旋劈砍间剑风带起流苏飘落——
兵戈交击清鸣,长剑架住鬼影般冒出来的弯刀,瞬息间便过了几个来回,银蛟身形疾如迅影,快到几乎看不清。
“当——!!”长剑被挑飞出去,插入一旁的流苏树身,少年站立不稳,“啊呀”一声直直朝前方扑去。
“打的什么玩意儿你这是?”银蛟皱着眉将他捞入怀中,避免孩子摔个狗吃屎,“不行不行,再练!如果是敌人,接住你的可不是手,而是刀了!”
少年气喘吁吁,被银蛟骂得耳朵有些发红,银蛟用力一拍他肩背:“起来!还赖?”
白鹊目露惊讶:“都长这么大了?”
那孩子显然已有十五六岁光景。
“义父。”少年扭扭捏捏,“义父教训的是,但我今天已经练了四个时辰了,好累,能不能歇一会儿,我饿了。”一边说一边还眨巴眼睛,显然是在撒娇耍赖。
“就知道吃,什么时候才能把寻春剑法练到第五重?马上就是宗门大比了,你可是我江照安的儿子,要是给我丢脸,我——”
狠话还没放完,少年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好啦好啦,我保证一定拿下宗门大比魁首,把那些鼻孔看人的名门正派弟子打得屁滚尿流!义父,我想吃胭脂鹅脯,给我做好不好?义父……”
一声声义父喊得银蛟那副凶巴巴的模样险些维持不下去,他抿了抿唇角:“胭脂鹅脯,我看你长得像胭脂鹅脯,早知道养你这么烦当初还不如把你一起吃了。”但身体仍旧很诚实地走向了不远处的偏堂庖屋,“去给我把鹅杀了!”
远处伏昭与秦弥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
“我还以为他捡这孩子回去是为了折磨取乐呢,没想到……”
伏昭没说话,但他也跟白鹊想的差不多。
没想到竟还真的把这小孩当作自己孩子养了?他二人的关系,看上去甚至比起普通的父子,都要更亲密许多。
白鹊还在逼逼叨叨:“我家老头六岁以后就再没抱过我了。”
伏昭想起银蛟刚才的话:“江照安,寻春剑法,你听过吗?”
秦弥远摇头,他还没伏昭活的岁数长呢,这一两百年前的事儿,能知道个啥?
怨障中显示的都是障主的记忆,伏昭和白鹊两个外来人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伏昭扯扯鞭子拉白鹊一起进入屋内,白鹊还在那不情不愿地低声抱怨:“我真的是好人呐,能不能放了我,你这样牵我感觉跟牵狗似的。”
伏昭:“再多话我杀了你。”
“唉。”白鹊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后,江照安又催谢悯去林中练剑,他不在的时候这孩子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他一在,这儿也不对那也不对,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最后把江照安气得想扇他两耳巴子。
白鹊边靠在流苏树旁看戏边若有所思:“这孩子故意的吧。”
他也不知道哪变出来的瓜子,磕得贼有劲,伏昭看得心里痒痒,看他自己吃了都没什么问题,也凑过去:“给我一把。”
“。”
白鹊噗嗤一笑,伸出手:“喏。”
俩人蹲在人家家里光明正大窥墙角,看江照安教孩子教出满头包,最后踹了谢悯一脚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谢悯不敢得寸进尺,看江照安真的生气了,终于开始乖乖练剑,可没过多久,剑招忽然停顿,同时伏昭鼻尖轻轻动了动。
“有魔气。”
谢悯收好剑,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蹑手蹑脚地往西边而去。
伏昭一把将白鹊从地上提溜起来:“走!”
夜已经很深了,从头顶茂密的流苏树枝中漏下点点月光照亮林中小径,伏昭和白鹊跟上谢悯,一路寻向魔气源头。
“你来干什么?”
这是江照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这么久不见,不想我么?”男人慵懒的嗓音中带着笑,听起来像是调情,“我想你了啊,照安。”
男人身形高大,影子几乎将江照安拢得严严实实,他说完这句话凑近了,一只手放到江照安后颈上,动作强势地将他按向自己。
“魔族的人。”白鹊撞见人家暧昧现场丝毫不脸红,还饶有兴致地回头问伏昭,“你认识吗?”
又看不到脸。
伏昭翻了个白眼:“不认识。”
“我忙着带崽子哪有空想你。”江照安推了他一把,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