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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魔恩怨,亦不再有什么蓬莱洲仙君和秋极崖副将。

只有白鹊和伏昭,晴朗的日光,和这处生机勃勃的院落。

伏昭高兴地道:“今晚可以做萝卜炖肉,你教我好不好?”他仰头看向秦弥远,瞳孔亮晶晶的,像两轮小小的金乌。

秦弥远回过神来,挪动唇角笑了一下:“好啊。”

吃饭的时候各家大人来领孩子,看到他俩一人添碗一人布筷忍不住笑着打趣:“你俩看起来可真像一对小夫妻。”

另一个在一旁添油加醋:“哎呀赵娘子啊,要我说,过不了多久咱们村就要有喜事咯。”

一人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村妇们领着孩子哈哈大笑着离去,笑得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秦弥远将盛好的米饭放到伏昭面前,忍不住抬眼瞥他,伏昭耳根子似乎有点红,也在偷偷往这边看,二人猝不及防目光相撞,他冻着脸飞快移开眼神:“大黄,你也想吃吗?”

动作很僵硬地把一大块骨头扔给了早就迫不及待的大黄狗。

秦弥远被他生硬转移话题的样子逗笑,善解人意地开口道:“芳婶儿她们惯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今晚的萝卜炖肉做得很成功呢,阿昭果然学什么都很快。”

伏昭注意力十分容易被转移,只见他微微挺起胸膛,有点得意又矜持地说:“我只用学一次。”

日头渐渐落了,天色褪成了蟹青,伏昭吃过饭洗完碗筷,见秦弥远站在院中准备晾衣服,走过去伸手拿过木盆:“我来吧。”

隔壁院子传来吵架的声音,又是芳婶儿在骂她家男人好吃懒做:“让你喂个鸡要了你老命啊!地里地里的活干不好,家里家里的事又不想干,你看看人家隔壁的阿昭,再看看你!老娘跟你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一阵噼里啪啦扔东西的动静,臊眉耷眼的男人被赶出家门,抱着自己衣服一脸窝囊。

隔壁邻居听到响动纷纷伸个脖子出来看热闹:“老高啊,又被撵出来了?”

“这次怎么连枕头都给扔出来了,今晚不会进不了门吧!”

“收拾收拾去跟大黄挤,大黄不嫌弃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高愤愤地将枕头从地上捡起来紧紧抱住,只敢小声蛐蛐:“母老虎。”

两家院子连着的,都能看见伏昭正温柔体贴地帮秦弥远晾衣服,两相对比更为惨烈,邻居们哈哈大笑:“叫你喂个鸡都不肯,怨不得挨骂。你瞧瞧人家伏昭,自从他来了以后,鹊儿十指不沾阳春水,比老白在的时候过得还娇气。我要是芳云天天看着,我也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老高好一通臊,老高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憋着气骂道:“对鹊儿那么好怎么还不赶紧娶人家过门?没名没分住在一起,算什么?!”

这话倒是说在众人的心坎上了,虽则青箬村民风开放,没城里达官贵族那些礼法讲究,但毕竟都是凡人,孤男寡女没名没分的住在同一屋檐下,总归要叫人传些闲言碎语。

白鹊父亲去世得早,大家伙心疼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心里大多偏私于她,今天老高这么一提,就有人忍不住质问伏昭了:“对呀阿昭,我看你跟我们鹊儿也是情投意合,打算何时备上花轿娶她做娘子啊?”

秦弥远本来竖着两只耳朵听热闹,话题骤然转到自己身上,立马有点期待又有点激动地看向伏昭,想看看小麒麟怎么答。

伏昭挂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显然也没料到他堂堂魔门副将有朝一日竟会遇到这种催婚拷问,可成亲、花轿、新娘这种词汇对他来讲都太荒谬了。

凡间村女,与位高权重的魔门将领犹如沟底望悬日,天壤之差,难以逾越。

邻居们起哄得愈发起劲,小姑娘手指绞在一起,满腔欣喜地,就那样仰着头眼巴巴瞧着他。

伏昭被她眼神看得心里发软,却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不适,凌空关上了院子大门。

果然是因为太吵了,嘈杂声音隔绝以后,心绪正常许多。伏昭定定神,低头看向白鹊眼睛:“我要走了。”

白鹊脸上笑意一僵,但片刻后又笑起来:“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再来。”他顿了顿,想到温峫的话,又补充,“不要等我。”

少女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仿佛冷雨浇熄星火,伏昭觉得心里蓦地抽了一下,他皱起眉头,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而秦弥远却在心里想。

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他知道伏昭一直在暗中搜捕九方氏余孽,今既动身,必然是终于掌握了行踪,要去斩草除根。

而这个任务完成,他就该回秋极崖向温峫复命了。

这段时日以来温情相处,伏昭体谅白鹊肉体凡胎身娇体弱,不让她做任何劳累的事,劈柴,种田,添火,烧饭,种种贴心之举,秦弥远原本以为他定是心动了。

可原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