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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干脆不要修炼了，就做个任人吃掉的田螺吧。

而后，她感激不已地看向姜令璇和杨戬。要不是他们愿意网开一面的话，她们哪里有报复回去的机会呢？凡人是受天道保护的，若是要计较，只能够等到他们去了地府之后再来评判了。

可是她们不愿意了，她们那么多的族人被压榨被吃，她们被虐待被欺凌了这么多年，她们不愿意等地府的裁决。至于说人间的官府，她们就更加不期待了。人总是要帮着人的，而不是她们这些精怪。

既然如此，这个仇自然就要她们自己来报。就算之后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那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等到这刘家村之中的哀嚎声渐渐弱了，杨戬这才挥手将面前的茶具都给收了起来。

而姜令璇看了一眼被杨戬收起来的茶具，心想沉香这孩子，做了一个沉香木的茶具送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变相跟他舅舅服软呢？毕竟他愿意让沉香给他这个舅舅泡茶，是吧？

收好了茶具，杨戬看向山下的刘家村，眉心微蹙，“这村子里有异样，阿璇，我们去看看。”

“好。”瞧着杨戬这忧心忡忡的模样，姜令璇好悬没能绷住脸上担忧的表情。要说她家这位啊，别的不说，这法力和演技却是和他的相貌齐平的。

杨戬轻飘飘地瞧了姜令璇一眼，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心中腹诽他了。

腹诽人被发现了，姜令璇赶紧对着杨戬笑了笑，露出一个无害的眼神。她可没有在心里蛐蛐他，真的。

两个人嘴上说着要赶快去村子里瞧瞧，看看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没有用法力下山，而后如同凡人一般，慢慢地往下走着。

小螺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怎么走，她也跟着怎么走。

等他们三个到了刘家村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姜令璇还以为自己看到满地的血腥，但是除了一些血迹，除了一些东西乱了，整个刘家村都和之前相差不大。

“我等犯下杀人罪孽，请二郎真君责罚。”一干田螺女整整齐齐地跪在刘家村里，却让人看的心酸。

她们是田螺修炼而成的精怪，日子就算是过得再怎么差，也该是有一副好身体的。毕竟她们不是凡人，不会有艰难困苦。可是现在，她们一个个衣衫破败，面容憔悴，目光无神，像是被什么给吸走了精气一样。

其实不然，她们是被刘家村的男子给虐待了不知道多少年，折磨了不知道多年。所以她们才会有这样的样貌，明明大多数的容貌依旧是年轻的，可是身上那股子暮气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小螺当场就忍不住了，泪如雨下。只是她不知道杨戬要如何处置她的族人们，她不敢出声，双手捂着嘴默默地哭泣着。

看到小螺，这些跪着的田螺女们的眼中浮现了几丝活力。多少年了，她们又见到一个族人了。真好啊，她没有和她们一样，还可以回到族群之中，真好啊，真羡慕她。

尽管羡慕，却没有谁忌恨小螺。她们自己过得痛苦，能够看到小螺脱离这苦海，就好像当初的自己也得到了拯救一样，就算只是虚妄，也可以安慰安慰自己了。

杨戬却没有说话，而是后退了一步，而后看了姜令璇一眼。

姜令璇上前，说道：“你们手上既然已经沾染了血腥，我便不能再放任你们了。”

“我等明白。”田螺女们并没有不满。她们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就明白了，镇压符为何会失去效用，能够复仇已经是这位仙子和二郎真君的仁慈了。至于其他的，她们不敢多求。

“所以你们要被‘压在’华山下的水潭之中，日日夜夜反思，直到你们知错，反省自改为止。”姜令璇说完之后，没有听见杨戬的“补充”，就知道她的做法并没有违反天条。

她这可是跟着他学的呢，改个名目，就可以通过了。

“多谢华山娘娘给我族人反省自改的机会。”被折磨得神智都有些恍惚的田螺女们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姜令璇话中的意思，但是小螺听明白了。她当即下跪感谢，还很快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在姜令璇阻止之前就结束了。

姜令璇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应可真是够快的。

田螺女们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她们好像是不用死了是吗？虽然还有些迷糊，但也跟着砰砰砰磕头，动作也快得很。

再次被磕头的姜令璇：“……”

就这个最快是吧？

倏地，有一阵阴气出现在刘家村。姜令璇当即挥袖，将这些田螺女包括小螺都收入自己的袖中乾坤。她如今的法力已经支撑得起袖中乾坤了，就算是装入这么多田螺女，也没有问题。

姜令璇后退了一步，杵了杵杨戬的腰，“二郎，你来应付。”她现在身上带着好多呢，不能随便动了，免得给田螺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