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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得有突起的石壁遮挡所以看不到。整座雕台从山壁这边横越半个崖谷,除非傅子笙傻了吧唧往对岸跳,不然肯定能接到她。
燕倾辞催促她跳崖,原来早知会这样。
傅子笙用两条腿立住,轻轻撑腰便起了身。
她扭了扭冷得僵硬的脖颈,一只手揉着手腕,然后在石台上打量起来,她在找,燕倾辞要她寻的蛇腥草药引子。
上一关的一株红莲就是她备的。
只是傅子笙运气好,在北川又采到了第二株。
所以她那么想燕倾辞备好了蛇腥草也不奇怪。
只不过可惜,这座石台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石台连接到山壁上的狭窄石洞。
傅子笙进石洞看过,里面窄得只能容纳三个身量,躺平都十分困难。
洞内石壁上凿了几个窟窿眼,一览无余,上面只放了两根放潮的火折子。
傅子笙吹不燃火折子,连火星子都没能看到,于是很快放弃,专心揉捏手腕。
待淤青和肿`胀消退,她把衣服下摆撕下来,将两只手的手心至手腕都牢牢捆住、系紧,这样用起力来也能缓和掌心肉的摩擦。
傅子笙蹲在石台边缘,观察下方的情形,崖底浓雾太重,即便是中午的太阳也没能透过上方的云层,传达到下方的水雾里去。
她的视野自从下了冰崖,一直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傅子笙不敢懈怠耽搁,第一次尝试沿着石台右边的岩石,攀岩往下爬。
说起来,她这是又时隔七年的又一次坠崖,上一次还是因为长孙燕跌落山崖,她跟着跳下去救人。
当时的崖底是湖水,她们到中段崖壁,仅靠刀剑已经止不住身形,只好松了手听天由命。
现在的情形,比那次有过之无不及。
天山一眼望去全是万年坚冰,偶尔融化,流淌而下的水也会很快冻结。
冰崖下绝不可能有水。
傅子笙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随着日头移动,她也在一点点向着黑暗中爬去,心也越来越沉重……
当庭赏月,月上山头。
一直绑着束缚的手从石台下探了出来,傅子笙挤出半个身体,撑着酸软的腿向上,然后一倒头,翻到岩石上。
“呼呼,呼呼……”
“哈啊……”
她喘着粗气,躺在石台上一点不愿意动弹。
凭心而说,这比骑马走了三天三夜,再听白弈说了一整天的作战布阵,最后跟着灵芝去挑水,还要累上一百倍!
崖底不像她想的那样光线全无,周围都是晶莹透明的冰山,折射出来的光,比她在石台上还要明亮。
傅子笙没能下到崖底,在下行途中就找到了一株蛇腥草。然后她知足常乐,向上爬返回时,又撞见一株被她忽略在右手边的一株药草。
整整两株蛇腥草。
她虽然只听燕倾辞描述过,但凭名字就知道,这种药草长得和蛇很像。细长盘曲宛如蛇蚰的枝干,表皮光滑油腻,遍布棘棘赖赖的斑点,给人一种随时会动的肉麻错觉。
它只有一片叶子在顶部,呈现丹砂的颜色,像极了蛇吐的信子。
傅子笙休息够了,打算寻找上去的路。
可是她傻眼了,上面的岩壁被冰覆盖,又滑又凉,突出老大一块。
如果不快速移动,没一会儿冰化在手上迅速又冻结,她一换手,表皮的肉都要被黏下来一层!
傅子笙不敢冒然犯险,只好回到石洞里躲避寒风。
“还是等明日燕家主想起我了,放绳子下来接我的好。”
“我向上爬就是作死之举。”
“今晚看来要宿在此地了。”
傅子笙喃喃自语,爬了一天的冰山,她若再不说句话,耳朵里的蜂鸣就总消不掉。
她现在就怀疑燕倾辞是故意没放绳子,让她硬抗一夜,然后明日再放绳子下来。
等到傅子笙明日在冰崖顶露头,燕倾辞再惊讶的说一句“居然没死”,然后鞭炮齐鸣,鲜花挥洒,请她进入燕家。
做法是可恶了些。
但细想起来,也算不错?
傅子笙自娱自乐,没有觉得委屈。燕倾辞说得对,这都是她该的。
谁叫她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来寻找。
世上并非只有一个傅子笙这样的人。
但长孙燕只有那一个,错过了,就没了。
傅子笙淡淡的想着,她怀抱住自己的身体,努力蜷缩在山洞里,躲避外面侵蚀到她脚尖的风霜和寒冷。
不知何时,天上刮起鹅毛大雪。
傅子笙不是憧憬雪花的人。
可当她看到满天飞舞,打着旋,悠然着降落的天上神物,内心平静的她不自觉地感觉到了寂静和肃穆。
她伏在膝盖上,安静的看着外面的石台被雪覆盖,堆积起来的雪,像一团团棉花,又好像一朵朵不知名的失去了伞把的蘑菇。
傅子笙用手抓起山洞前,那些堆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