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枷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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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的结果就是老臣寒心。

以战养战的后续便是,天灾人祸,人心不足蛇吞象。

长孙啸的军队羽翼未丰,如今皇太女长孙念慈又成长得太快,令她不得不忌惮。

从前她杀姐夺位,轻易拿下金昌皇位,靠的是长孙澹的暴政下民不聊生,她伙同藩王外戚的力量,借助名声“清君侧”才得已成功。

当时她许诺给八位藩王的“厚礼”,已经分封出去。延国鄯国的旧土,如今就在四个藩王手里。其余的藩王之中,尤属中虚稷州四省的“酆都王权”的齐王势力最大,连她都要退避锋芒一二。

现在她独木难支,前有苍戎国虎视眈眈,后有反贼庞寒云兵如破竹。

长孙啸气急攻心,猛地一把抓住心口的衣物,重重地喘息着。

福润惊骇的连忙要上前。

长孙啸摆手,脸色煞白的抬头,眼神恐怖如斯地扫过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被她扫过的官员都将头低得死死的。

长孙啸提拔了几个年轻小将,钦点了几员老将出山挂帅,持京师五万兵马赶往泉州,围剿反贼庞寒云。

她下了调动令,又要征兵十万,令驻守北境桑沃的一半军队回京。

六部尚书急红了眼,新刑部尚书纳兰馨磕头死谏,恳求她收回成命。

“陛下使不得!驻军若归京守都,这少了一半兵力,苍戎必趁虚而入,将北境沃土收入囊中。界时西疆运河与北境成西、北两面包夹之势,破我龙门关指日可待!”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纳兰馨忧思甚重。

可她忘了,庞寒云狼子贼心,她的军队虽然人不多,但大多都是含着对金昌国的怨恨的,必定是打不死也要咬下金昌一层皮来的。

探报上还称,庞寒云手下的八万人,其中有一万是收容的难民,五万是已经灭绝的延国残军。

长孙啸头疼欲裂,天晓得鄯国贼子手底下怎么还会有延国的残军?

与主动投降的软弱的鄯国不同,延国最后一位国君傅悦当年可是战死在最后的国关,延国的子民就算是归顺了,心里也还是记得那个骁勇的君王。

她们的恨,比起豺狼,更像毒蛇一样,毒液自始至终藏在牙口,浸润在每个延国先民的心底。

‘难道不止鄯国。’

‘延国也有皇族血脉存续?’

这个念头在长孙啸的心底闪过。

她暂时没工夫深究,驳回了死谏的纳兰馨,冷冷的转过身,送她一句:“那你就去死好了,碍朕的眼。”

国都受威胁,驻守外土又有什么用?

众人都懂这个道理。

纳兰馨又如何不明白?她只是被帝王之侧目伤到了,失魂落魄地低头盯着手中的笏板。

当天朝会退去,众官忧思甚重地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各怀心思。

有人看到纳兰馨婉拒了户部尚书蔡思渠的安慰,独自坐着官轿离开。

也有人说,蔡思渠约她喝酒散心,想要开导她。

但纳兰馨是士族出身,混了几年京官小吏,好不容易才在五十的艾服之年当上了刑部尚书。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出头之日,正要摩拳擦掌为金昌做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却被帝王批得颜面扫地。

她从前可是和丞相冷横是同一批的举子。两人在朝堂上的处境截然相反。

纳兰馨一夜白头,翌日,内务府传来暗讯,她在刑部的书房里吞冰而亡。

死之前在白宣上写下:天道不公,金昌将覆。

长孙啸知道后抄了她的家,一家老小就连伙房的小厮都砍了头。

天子门生瑟瑟发抖,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

眼看泉州失守,太守纪子尧被抓,她被捕前冒死让亲信把战报送往京城。

长孙啸又连派十八武将拦截庞寒云,皆以失败告终,她怒气攻心病倒。

天子一病,朝堂瘫痪。

内阁自拟朝政事务,批阅后送去御书房请长孙啸答复。

长孙啸看了又看,犹豫冷横给她的答书,竟是让太女去请藩王协助出兵。这一次求兵,就算战胜,怕是又要瓜分出去大半的胜果。

界时金昌国恐怕要改王异姓了。

她可不能让长孙念慈离京,皇太女走了,必定要带出一部分军队。她的好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极有可能前脚出了皇城,后脚就又以“新天子、除厄君”的名义来对付她这个母亲。

长孙啸信不过所有人,包括她的亲女儿。

可求援一事迫在眉睫,内阁大臣一再逼迫,她心绪澎湃间又吐出一口黑血,昏迷过去。

两日后,与苍戎国大战的西疆传来捷报,冰河一战,魏游以三成兵力击退苍戎七成兵力,使敌不得已退兵五十里驻地。

养息之日降至。

长孙啸也终于从金龙殿走了出来,支撑病体去御前殿参与内朝。

她离开内阁,偶然路过翰林院,见门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