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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走吗？”

“不会有人来抓我回去吧？”

宫女看着她的样子，无言地叹了一声，庄重道：“是的，黎妃娘娘，您该感谢大人，是大人向女皇陛下讨要了您。”

“大人知道您不会乖乖离开，让我们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苏重黎道。

“‘您自由了。’”

苏重黎愣神，眼睛和嗓子都干干的，她不甘地问道：“那，小黑呢？”

小黑救了她？

是小黑让她离开了皇宫！

今后越汝国后宫里再也没有黎妃了。

宫女似乎不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带着手下走了。

马车很快启程，剧烈的颠簸让苏重黎醒神，她这才想起来马车上还有两个女人。

“两位姐姐，你们认识小黑吗？她还好吗？”她犹豫了许久，生怕说错了话，最后憋出这么一句。

她感觉眼前的两个女人和刚才训练有素的宫女不一样，她们似乎不是霰都的人。

驾马车的女人沉默寡言，神情冷漠，气质冷淡，一身玄服腰间缠绕着软刃，令人害怕。

马车里还有另一人，神情悠然了许多，穿的也是寻常的士子服饰，头带帽冠，清隽沉稳。

那个黑衣女人身上的气质和小黑很像，苏重黎不由自主巡视马车一周，她们是小黑的家人吗？苏安心道。

马车内的人见她一惊一乍的样子，丝毫不奇怪，僵硬地安抚她道：“主……小黑也没事，她和你一样，逃出来了。”

“哈原来是这样，小黑没事真是太好了……”苏重黎露出笑意，捂住心口，然后发觉怀里膈应着，她狐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

看着那个油布包，苏重黎眼神似哭似笑，她心性本就软弱，任凭她人揉搓玩弄，说不出个反抗的话。

可她还没有见小黑最后一面呢。

这烤鸭，小黑也没能吃上，她们今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吗？

苏重黎擦了擦眼泪，从车厢里爬了起来，问那好说话的女人道：“我以后还能见到小黑吗？我想亲口谢谢她。”

程百万看着眼前的女人，想到傅子笙吩咐她和晏五将人安然送出越汝国，主子竟然不惜留在危险的越汝国，也执意要救她。

程百万本想击碎女人的幻想，可话到嘴边，又成了扯谎，“能的，只要你安全回到苍山大陆，总有一天能见到小黑。”

她内心无奈，眼前的女人是越汝女皇的妃子，到底什么来路？

苏重黎本就单纯，三言两语就信了程百万，不再追问其他。

只是她怀里的烤鸭，是漱雪阁这一年到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她省下来想留给小黑的，眼下小黑也吃不上了，还真有些可惜。

苏重黎抱着烤鸭闷闷地想道。

她们送她出了霰都，然后日夜兼程走了两天，随后她们在一个村寨里换了马车，然后又往西边的都城日夜兼程走了五天。

五天里，吃喝拉撒都是在马车上，偶尔只见那个很像小黑的女人去城里买吃的。

苏重黎没有叫苦也没有喊累，尽管马车颠簸得她的屁股都碎成了几瓣，当她看到两个女人轮流赶马车，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的样子，她当即说不出休息的话。

直到她们到了西北边的一处海边村子，将她送到了一条前往金昌国的商船上。

苏重黎站在甲板上吹风，听到商队的成员们讨论的航海路线和目的地，她旋身一周发现送她来的两人不见了。

经过多日的相处，她早就不怕她们了。

苏重黎等了又等，没能等到两人，却看到了船手拉起了船锚，解开了桅杆上的船帆。

她长久以来的沉默终于爆发，冲到脚夫登船的木板处，想要跳下去。

商队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姑娘小心点，船要开了！”

苏重黎撇开那人，急切道：“小黑呢？她不是和我一起逃出来来了吗？！”

“什么小黑？刚刚送你来的两位小姐吗？她们已经回去了。她们给了我们银子，要我们把你安全送到中州去。姑娘，你不是因为海难才流落到越汝国的吗？你放心，我们都是金昌国的人，自从年关的时候两国开了通商海岸，我们金昌国的人也能到越汝国做生意了，官府有我们的行商记录，我们不是坏人。”

“不要，我要见小黑！”

苏重黎闹得厉害，说什么也不听，她推倒一个脚夫，然后踩着单薄的长板跳到了港口上。

可没走几步，已经离开的晏五突然出现，拦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苏重黎虽吓了一跳，可她立马宛如看到了救星，急迫地向晏五的胳膊抓了过去，“姐姐，求这位姐姐让我见一见小黑！”

“我不能就这么回金昌国，小黑她，她有危险……”

晏五躲开了苏重黎的碰触，长身而立，她本就因为傅子笙被扣留而恼怒，想到始作俑者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