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枷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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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缘宇走前信誓旦旦,他绝对会想念傅子笙和长孙燕她们。

唠叨却细心的桃儿、逗趣却温柔的晏四,冷淡却可靠的晏六……她也会想念。

谁料不出两日,他独自住在客栈里,孤枕无眠。江缘宇将古琴当作唯一的慰藉,紧紧抱在怀里,眼睛空洞睁大死死盯着床榻外的一个黑点。

自分别之后,没有人会因为一时心起,叫他半夜一群人出去碾路子;也没有人担心他衣袍破了,喊他立马脱下来补补。

小师妹当时路过,看到他因为一件衣服上拇指大的破洞缝补一事,和燕儿、桃儿拉拉扯扯,嘴快的说了一句“破了就丢了,又不是买不起。”

扑哧……当时小师妹因为这句话,被师妹媳妇追着打了半里路,说她铺张浪费,奢侈成性。

江缘宇想起那个画面,不禁一乐。

而今后,亦没有人会问他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大的体格怎么弱不经风的,一边吆喝他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边照顾的拍着他的背喊他慢些。

江缘宇半夜里热醒,坐直身子翻找包袱里的水囊,谁料却看到因为鼓鼓囊囊而漫天爆开的一张张崭新的银票。

银票上的红印都是他们路过的州城里钱庄的字号,她们是什么时候去换的?

每个包袱里都有,或多或少,被用红绳和彩线扎成一沓的是燕儿和桃儿放的。

银馃子和银元宝是晏四放的,她向来喜欢这些“有分量”的银子。

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下面压着一张写着“没钱就当了,留着防身”的字条,这肯定是晏六放的,她总是细心又值得依赖。

至于那些从零到整,散碎得多到爆开的银票,是傅子笙放的,她肯定是担心江缘宇将盘缠用光了都不知道翻包袱找一找,所以干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们这么关心她,而他却什么不能和她们同行,甚至他只因为自己的事情就强行辞别。‘

这与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江缘宇抱住满床的银票,眼泪决堤,哭得稀里哗啦。

爹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如果到了伤心处,他是可以哭的。

江缘宇抽噎到半夜,眼见天明,他坐在床上,将那些被泪打湿的银票一张张收起来,收进了心口衣服的夹层里。

他抚摸着怀里膈得他喘不过气的夹层,看着从远处城楼蹦跳出圆缺的破晓,忽觉更想要哭了。

“唔,夹层也是桃儿和妹媳妇商量着缝的,她们怕我丢三落四,把路费盘缠给弄丢了。”

江缘宇:她们是好人/(tot)/~~

第150章 京城轶事

傅子笙和长孙燕在六月初六, 洗晒节,最热的时期回到了金昌国的京城,并且在第二日一同进了皇宫复命。

此时是夏季最闷热的时候, 京城的皇城里透不出一丝轻盈的风, 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酷暑天空和逐渐积攒起来的水汽。

今年的雨季也将要到来了。

长孙燕进宫, 一来是向燕倾辞请安报平安,二来是昨日她刚刚进城时, 长孙芷柔身边的宫女给她递了口信,说是玉华帝卿很担心她, 一定要她进宫见一见两姐妹叙叙旧才能安心。

而傅子笙进宫,则是为了面圣, 给凤后燕倾辞请安也只是为人女儿的驸马该做的礼节。

她和长孙燕自凤鸾殿外头分开后, 傅子笙前往了前宫, 向长孙啸复述她这一路隐姓埋名去桑沃国做的事情的经过。

她一连去了御书房三日,从早讲到傍晚。

直到三日后的朝会上,长孙啸这才放过了她,并且给她升了官,加封了俸禄和爵位。

傅子笙原本是仓促上任的户部尚书,可奈何当上尚书没多久就去了边关押送粮草,后来就干脆听从圣谕留在了北境边城。

战事停歇时,她又假死奔走桑沃, 诺大一个户部尚书府里的事情都是由户部侍郎蔡思渠暂为打理的。

傅子笙回来之后加官进爵, 自然不能再坐在尚书的位子上。

于是长孙啸顺理成章将蔡思渠提拔为新任的户部尚书。

因原中书省长官告老还乡,傅子笙正好可以顶上中书令一职, 官至正三品。

中书令独揽中书省职权, 乃是真正的内史,是女皇跟前真正的亲信。

按理说, 往届的驸马都是闲散职位,但傅子笙不仅打破了这个僵局,反而手握职权。

金昌国的历朝历代的官员等级上,中书令一职,属于宰相职。

傅子笙收到加封的圣旨和官袍官印后,没有太多的惊讶,她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到了中书令这个职位上,才是朝堂上那些结党营派的官员们将她看在眼里的第一步。

这之后她要做的是等待时机,然后趁机而上。

毕竟她除了长孙燕和官职权力,其他一无所有。

傅子笙为了想明白这些,在前往中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