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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音当即也不说笑了,将扇子别在腰上。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三人面前蹲下,拉住傅子笙的两只胳膊就往肩上抗,她把傅子笙飞快背起来,两条长腿就往刚刚她们来时的大街上走。
一边转头对愣怔在原地的三人急道:“走啊,不是说解毒要安静的地方吗?我住的宅子离这里不远,我带你们去。”
长孙燕与简霓裳对视一眼,然后追了出去。
简霓裳拉起面纱,将脖颈间的轻纱遮盖到头顶。
众人跟着谢知音在城南的住宅区东拐西拐,走进一个小院子,然后谢知音将傅子笙放到了她那张琳琅满目的香闺床上。
床幔是由鲛纱制作而成,在烛光映衬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茫;被子则是由蚕丝与缎面织成,看上去便轻柔好摸。
再有甚者,谢知音的床头还悬挂着两个拳头那么的明光珠,依稀间,明光珠反射出的光比烛光还要耀眼璀璨。
可众人都无心观赏这床第的精心布置,眼里只有气息变得微弱,但痛苦之色越发浓重的傅子笙。
长孙燕坐在床头,用帕子擦着枕在她膝盖上的傅子笙脸上的薄汗,整个人还未从惊吓中回神,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桃儿往门外跑去,“殿下,桃儿去烧些热水给驸马擦脸!”
简霓裳上前细心的又给傅子笙把了一次脉,这一次,她从头上拔出一根银针,然后在蜡烛上烤了烤,捏住傅子笙的一只手,在指尖戳出一滴发紫的血。
她躲开一步,把紫血挤到一块帕子上,低头嗅了嗅。
谢知音大口喘着气坐在脚踏上,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会中毒?中的是什么毒?霓裳姑娘打算怎么解,需要我去买些药材吗?”
简霓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让长孙燕起身,把傅子笙平放在榻上。
她弯腰,用手背探了探傅子笙额心、脖颈经脉与脚脖子。
随后让长孙燕把傅子笙的外袍脱下来,将她翻了个面。
衣袂掀开一角,只需窥见一小块肩膀后背,众人就看到了宛如断了线的蛛丝串联而成的花纹,花纹是由一个个红点组成,猩红无比,像是丹砂烙印在肌肤上。
凑近了看,那些花纹毫无规律,只是单纯的在背上,丹砂如血,红点下面好似还有活物,不时鼓动或凹陷,促使傅子笙随之发出呻吟。
长孙燕被吓坏了,她朝简霓裳福身下去,语气沉沉道:“还请霓裳姑娘救她,这是什么毒?”
简霓裳将她扶起,见她一幅情深不悔的模样,叹气道:“你们可有听过一个词叫“饮鸠止渴”?”
一旁的谢知音脸色骤变,“什么?鸠毒?那不是江湖传闻见血封喉,神仙无救的毒药吗?晏栖怎么会中了这个?”
鸠毒虽然是传说中与鹤顶红齐名的毒药,但现实很少有人见过。
在南朝宋时,一个叫范晔的人写了一本叫《后汉书·霍谞传》的书,书中提到过鸠毒:“譬犹疗饥于附子,止渴于鸩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岂可为哉!”1
毕竟鸠毒谁也没见过,甚至是没有。
这也难怪谢知音震惊。
可简霓裳却摇头,“并不是确凿的鸠毒。她中的其实是一种叫鸠木的树木毒刺。”
“鸠木长在野外,全树上下仅是刺有毒。被刺划伤的人身上有红点残留,若不是饮酒,三日内就会消退无事。”
“可一旦触碰到酒,鸠木之毒就会发作,血呈红紫,唇肿乌紫,全身颤抖发冷,呕吐鲜血,在短暂时间内会发起高热。若在一个时辰内不解毒,便会毒发身亡。”
长孙燕想起傅子笙在路上被无名树木划伤,她自责道:‘怪我之后与她置气,没有问过她可有伤处。’
她又想起方才傅子笙提来的甜白酒,难道就是闻了酒香,让傅子笙毒发?
“冷……好冷……”床上的傅子笙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死死抓住床沿,在木板上流下五道深深的划痕。
长孙燕心疼的跪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想要掰开,“驸马……”
傅子笙浑然不知,紧紧扣着手,将自己的手心挖出了血。
她们将傅子笙翻了过来,重新盖好被子。
简霓裳让谢知音去拿两个碗,“大的那个要大!”
“哦,好好。”谢知音被她严肃的话唬得一楞,当即跌撞着起身,往厨房跑去。
没一会儿,桃儿端着一盆热水,谢知音抱着一个饭盆和一个空碗冲了进来。
“霓裳姑娘,这个够大了吗?”
简霓裳看了一眼,将一半的热水倒进饭盆里。
再小心翼翼地把傅子笙的右手放进热水里,用银针将五指扎破,在水里放血。
随后,她看向长孙燕,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问她道:“要我救她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长孙燕正紧张的盯着逐渐被染红的水,闻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