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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燕好奇的看了一眼落荒而逃单纯得紧的驸马,又看向驸马遗落在床褥上的银盒子。
她一边宽衣,一边走到床榻边,拿起那银盒子。
轻轻一扭,盖子就开了。
里头是一种淡粉色的软膏。
长孙燕用小指的指甲盖挑了一块,可软膏刚接触肌肤,因为热度,立马就在她指尖化成了一粒粉色的水珠,顺着玉白的手指流下。
长孙燕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表情如常的将盒中软膏用指甲抚平,随即盖上盖子丢回原位。
傅子笙似乎找水离开了有一个时辰,方才又被喜婆抓到,被几个宫婢逮住了胳膊扭送回婚房里。
在她来之前,长孙燕已经在偏房里洗漱过,此时身穿单薄的纱衣与肚兜亵裤,坐在床边倚着烛光看着一本薄薄的书。
“驸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老奴就在门口,有事驸马就招呼一声。”
“咯吱——”
喜婆愤愤的关上门。
“咯噔。”好似从外头落了锁,铁链声响过一阵就停了。
傅子笙也没有再去尝试开门。
她来到床边,正不知说些什么,面前的女子就倏然抬起了头。
脸上无妆,天然去雕饰,那漆黑的眼眸就更美了,像大海一样,在黑夜里闪映着天光与星辰。
“我,你,我,你要喝酒吗?”
“这应该算是我第二次见你,我还和你从前认识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吗?”傅子笙没话找话,说起话来,就好像在吃醋。
她觉得这样不对,这种氛围下,也不对。
但她还是继续说,“不如我们喝点酒,你跟我说说,你说的那个内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孙燕依靠着床柱子的身子坐直了,难得纠正她的说辞道:“子初姐姐是燕儿珍惜的人,不是燕儿的朋友。”
长孙燕很执着,“子初姐姐抛弃燕儿走了,燕儿讨厌她。”
傅子笙在桌边坐下,心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壮胆,然后又给她倒了一杯酒,边喝边问:“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那天为什么死死抓着我不放,你不是恨她吗?为什么看见我……却又那么激动?”
长孙燕拉拢纱衣,坐到她对桌,拿起酒杯犹豫的对酌饮下,低落道:“燕儿不恨子初姐姐,子初姐姐是燕儿的救命恩人,她要回家了,我本该高兴的。”
“可是在她真正不辞而别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在她心里的分量其实很少,所以我才恨她……”
“你说,这叫什么回事?”
傅子笙见长孙燕双眼迷离,赶忙拿过她的酒杯,不敢让她喝了。
傅子笙想起了当年,低下头,更加郁闷的给自己倒酒。
“我不知道。”
“也许,你只是失去了一个关心你的人,所以才念念不忘。你将来会遇到更好的人,就会忘记她了。”傅子笙用自己的话告诉她。
但长孙燕却猛然摇头,眼神清明一瞬,“不是的!”
“我敢相信,子初姐姐心里一定有燕儿!她那么一个冷情的人,不然怎么会在御花池里救燕儿、招惹麻烦呢!”
“她心里有你?她自己说过吗?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傅子笙似乎将往日的纯良伪装都抛在脑后了,此时喝着酒,恶语从心生,不断打击她道。
长孙燕死死瞪着她,不服输道:“你知道什么!你既然不承认你是子初姐姐,那你就不要妨碍我心里有她。”
“子初姐姐不喜欢一切她不喜欢的事物,往往都表现得很明显!她喜欢读书,但不喜欢一本书读很多遍!她喜欢吃糕点,但不喜欢吃太甜的和太糯的,只有夹心的最合她的意!”
“她其实最讨厌白色,但为了面子,还有配她的模样,她穿白色最好看!”
“她走路不喜欢等人,喜欢别人配合她。她霸道也好面子,却十分心软,只要燕儿一哭,她就会回头来抱燕儿!”
长孙燕死死盯着傅子笙,想要看到她面具下的破绽。
“你是在嫉妒她吗?那你就承认啊,承认你就是子初!”
“砰砰!”长孙燕双手捶桌,一盆堆得老高的红枣掉到她手背上。
“滴答——”她的眼泪也滴到手背上。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哭了。
可是长孙燕不想擦,她坐了下来,把手背上滚落的红枣捡了起来,放到嘴里用牙刁钻的磨着,咯咯吃到了里面的枣核。
傅子笙沉默了一下,假装没有看见她哭,倒了一杯酒,独自品饮。
九杯酒下肚,喜酒也飘魂。
“咣啷——”手里的银酒杯不知道何时落到了地上,傅子笙趴在手臂上,如梦初醒。
她摇摇晃晃的直起上身,眼神发飘地直往桌上倒。
她趴在桌上吃力的睁开双眼,艰难往对桌看去。
只见桌上的瓜果早已被吃空了,银盘子里堆得像小山一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