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枷 作品

分卷阅读7

诸位质子攀谈,但外头风雪突然猛烈,大伙都没心思和她周旋来周旋去的,说了一句“改日再续”就走了。

傅子笙将护卫留在了宫门外,红药此时离身去唤她们,唯有绿舟陪着她。她见帝思雨明晃晃的失望表情,暗叹她不分场合,还在金銮殿外都是昌皇的人,你就想拉帮结派,可不是找死吗。

于是走上前好心提醒道:“思雨帝女不必心急,想要交朋友也不急今日,大家伙都累了,帝女不妨回宫院修整。若是还有晚宴,咱们再续也不迟。”

帝思雨恍然大悟,赶忙抱拳道谢:“子初妹妹说的是,多谢妹妹提醒。”

她感激涕零地走了。

而傅子笙被她两声“妹妹”喊得牙酸,心里咕嘟咕嘟的冒酸水。

‘她是不是故意装不懂,单纯来恶心我?’

她与绿舟往宫院方向走去,引路的女婢中途被一位女官叫走了,告诉了她们宫院的方向后就不知所踪。

两个人在御花园里迷了路,绿舟扶着傅子笙走进假山林中躲避风雪。

眼见风雪封山,大雾遮掩看不清道路,向来沉稳的绿舟也不知怎么突然心慌得很,没一会儿就急道:“主子,奴婢去寻个人来,这么待着不是办法。”

傅子笙倒坦荡,不见害怕,见她焦躁不安,让她去寻人也好。遂点头道:“也好。你小心点。”

可谁知绿舟这一外出,半刻钟内都不见人影回来。而风雪也渐渐停了,傅子笙从假山里走了出来,望见这御花园内经冬雪摧残的一道风景。

园子里的盆栽应该是早就挪走了的,走路的鹅卵石道上空空荡荡。左右的林竹被白雪压得低垂到地上,半是湿漉半是干裂。地面布满雪痕,有着被不断清扫又覆盖的痕迹,黑白斑驳,显得脏污。而御花池上边飘荡的青叶小舟,由一根碗口粗的麻绳牢牢拴在桥柱的底端,颇有种大材小用的夸张感。

透过山洞看,傅子笙觉得这景象难得,探出身子往假山池边走了走。

还没露头出山,却听一阵响亮的落水声,“扑通——”夹杂着碎冰挤裂的声响,清脆而突兀,破坏性极强。

在安静中骤然爆开巨响。

她的好奇心战胜了警惕,第一瞬往御花池的对岸看了过去,见一个宫婢衣着的人步子蹒跚的跑了。

再一看池中落水的是何物,却是一个明晃晃有着两条胳膊两条腿,穿着厚重红袄衣的娃娃!

那娃娃的袄衣浸透了水,浮起一阵就往下落。袄衣领口胀起,把!娃娃勒得面色通紫,那是憋气窒息之照。

傅子笙心想救人,旋身一看周围,半个人影也无!不知是不是被支开了!

她脚步才出,就又犹豫,她不想节外生枝。明眼人一看这里就是谋杀现场,那娃娃的身份估计不简单,无非是昌皇内宫的帝女、帝卿之一。

“咳咳,哇啊——”

在她犹豫时,娃娃醒了哭叫,挣扎间呛了好几口水,彻底沉了下去,看着好生凄惨孤独。

傅子笙定下心神,“惹事就惹事吧,反正不是我推的。之后再找凶手!”她加紧步子去对岸,俯身捞那娃娃。

那凶手杀人匆忙,粗略一看周围没人就丢了孩子。娃娃落水的位置就在岸边,可若无人搭救,娃娃自己是不可能爬上来的。

这也方便了傅子笙伸出双手,一用巧劲儿就将娃娃抱出了冰水冻湖。

虽然双袖透水尽湿,冷得发颤,傅子笙还是闭紧牙关把外袍脱了下来,飞快把娃娃剥光,还没来及看一眼就用外袍包起来,抱着往御花园外跑。

“嘶嘶、好冷,阿嚏。”她一碰孩子肌肤,就知孩子发烧了。

她抽空打量娃娃模样,推测她身份。约莫四五岁,不、就这细胳膊细腿的样子,说是三岁也有人信。

孩童额心的花钿随着体温升高,娇嫩的花骨朵更加圆滚,好像一颗精致的红痣,娇艳欲滴。

傅子笙确认女童是内子,三到五岁左右,而她脱下来的袄衣里面竟然有着破洞,而且棉里夹絮,肯定是往日里不被宫婢好好对待。而这也肯定与昌皇并不重视这个女儿有关系。

昌皇的几个帝卿里,在这个年龄段,而且不受待见的帝卿,只有一位。

傅子笙眼尖地看到端倪,用手勾出女童领口露出的红绳,扯出后看到一块纹了“燕”字的玉牌。

‘果真如我所料,她是昌国皇室那位大名鼎鼎的疯后所出的唯一的嫡帝卿,长孙燕。’

长孙燕,年芳五岁,默默无闻。

若说傅子笙对她最大的见闻,那便是长孙燕有个神志不清、疯癫若狂的凤后娘亲,乃是昌国皇室的头等耻辱。

尽管这样,昌皇也未废后,而是将凤后是疯婆一事隐藏。若不是延国有探子查出了这秘辛,恐怕傅子笙也不会知道。

就是不知疯后为何而疯?又被关在哪里?她的女儿在此被人谋杀,估计也过得不好吧。

等到了御花园外头,便见了绿舟领着几个宫婢赶回来,傅子笙心中惊喜。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几人,气喘吁吁地就地一瘫,年纪大点的宫婢惊叫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