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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喻老孙女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挂上电话，老先生不得趣的叹：“得, 忙活半天, 成全你了！”

许意知头脑灵活：“我帮艺人拿下了角色，您为喻老的孙女圆了新梦, 咱们是双赢！”

褚振轩眯眼思量, 是这么回事。

但又不是很想顺着她的意思应和。

许意知小狗似的蹲在他跟前，双手捧着脸颊, 笑得讨好，长长的睫毛扇啊扇。

褚振轩忽然想起喻老头聊孙女，总是愁眉苦脸的倾诉是讨债鬼来的，转头相当没原则的对讨债鬼有求必应、乐在其中。

都是炫耀！

褚振轩心如明镜，懒得点出来给那老东西嘚瑟！

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孙女了，曾孙女倒是能少许的期盼一下。

假如真能盼到那天，定要培养成许意知这样灵俏聪颖、可恶又可爱。

这么想着，褚振轩觉得眼前的鬼灵精越发顺眼。

“都双赢了，那不得走一个？”

是明示。

许意知麻溜起身，从摊位上端来两杯豆汁，分他一杯。

“我干了，您随意！”

仰头喝完，手背抹嘴，心满意足的，继续冲他老先生笑。

褚振轩不禁想起至今连杯豆汁都没陪自己喝的不孝孙，心头五味杂陈。

这鬼灵精，怎么就不是自家的！

……

三点半，公园东门。

褚涵踩着点来接老先生回家。

车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褚振轩背着手从园里走出来，阿伍跟在后面，卑微的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汁。

两人走近了些，褚涵听见他们的对话。

褚振轩：“不是我说，我缺钱？”

小伍：“您要缺钱，地球都得退回农耕时代。”

褚振轩：“那是你缺钱？”

小伍：“不缺啊，我家老房拆迁，三环两套房，全在我名下，我有钱！”

褚振轩停下来、转过身，费力的抬起头：“那你手酸不会认输？跟一伙健身房举铁的死磕，手差点断了。”

不就是十万块？

输得起！

小伍委屈巴巴：“那我还不是想，你都输了比试，我更要把摊位守好！”

他守的是十万块吗？

不是！

是褚振轩老先生的尊严底线！

褚涵听笑了，料到许意知出手，他爷也得栽一回。

靠近车窗，喊话：“爷，外面热，先上车吧。”

褚振轩闻声，回头不咸不淡的瞅了孙子一眼。

有敌意。

褚涵习惯了，没当回事。

车门开启，小伍上前开道。

褚振轩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上车。

门还没关上，外面传来路人情侣的对话——

“怎么这儿也有辆劳斯莱斯？还都是拼色的！”

“这辆没有我们合照那辆蓝白的好看。”

“黑白色的显得古板。”

“我也觉得蓝白好看，洋气！”

车里，褚涵和褚振轩，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赵叔不乐意了，把着方向盘愤然：“我就不爱开蓝白，黑白复古，懂不懂欣赏！”

严肃更正：全南城有两辆蓝白拼色劳斯莱斯！

一辆是林家少爷的座驾，另一辆跟宾利、迈巴赫等等等等，停在褚家的停车场里吃灰！

至于每天出行开哪辆，全凭赵叔心情。

小伍坐在价值三杯豆汁的副驾驶上，经过洗礼，都快不认识劳斯莱斯了：“他们哪懂这些，哪怕剩个壳儿，停公园里20块一张合照至少能吹一年！”

以上，为先前两个小时的比试里，他从隔壁摊位学到的——消费心理学·进阶版！

褚涵听出大概，忍不住调侃祖父：“许意知就是这么赢您的？”

褚振轩没给孙子眼神，掀眼皮看小伍，吩咐：“那杯豆汁，给他。”

褚涵：“？”

小伍二话不说，扭身把豆汁递给少爷。

褚涵犹豫的接到手里。

褚振轩：“喝。”

褚涵：“……”

褚振轩有些不耐烦：“叫你喝了。”

褚涵试图讲道理：“我不渴。”

而且他是真不爱！

拿在手里闻着味儿都想吐。

褚振轩脾气上来：“我管你渴不渴，不喝你就下车，改个姓，集团不给你继承了，你去问问盛家要不要你，反正我不要连杯豆汁都不肯陪我喝的孙子！”

褚涵：“……”

全车好像就他喜获一杯豆汁？

车内气氛诡异，至极！

赵叔和小伍纷纷目视前方，努力降低存在感。

褚振轩对孙子咄咄相逼，褚涵端着杯豆汁无所适从。

最终，他默念‘只有一个爷，忍了吧，不然还能怎样’，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喝下那杯臭东西！

回家路上，全程阴着脸，并且开始认真考虑跟老先生断绝祖孙关系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