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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祖母结婚时穿的红旗袍赶到苏州,请大师复刻了一件,然后在复刻版上大胆改动,加了长达五米的薄纱。
黑色的轻纱,像是从腰际线上蓬勃生长而出来,往身后无限膨胀蔓延……
低调的光线和隐秘的烟幕之下,暗金色的刺绣于轻纱之上若隐似现。
当灯光完全亮起,裙纱上的图案尽现眼前——鲲鹏展翅九万里,长空无崖任搏击!
大鼓击响,宗淼淼桀骜的站在旋梯制高点,烟熏眼、潋滟唇,每一根张狂的头发丝都足够朋克、足够摇滚、足够神秘!
红色的旗袍宛如火焰,将她点亮,她单手扶着麦克风,起唇,开始唱。
……
一共四首歌,激烈的、彷徨的、勇敢的、最后是温暖的。
宗淼淼身后的大屏幕配合播放经典的电影片段,勾起在场宾客难忘的观影经历,抑或别的什么。
朋克摇滚时,她秀了一把电吉他。
迷幻乐里,她肢体的律动自然又可爱。
当绚丽的电子乐响起,她用空灵的嗓音带大家一起寻找过去。
最后的抒情曲,来自一部讲述家庭的电影。
宗淼淼坐在钢琴前弹完前奏,忽然停下来,现场陷入一片安寂,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眼中闪烁,气息里夹杂着轻微的颤抖,说:“a mio padre……”
写给父亲的……
是电影的同名主题曲,也是她此时心中所想。
音乐再度响起,歌声里再无私人的情绪。
全程,许意知抱着手站在场边陪伴。
“大概你会认为,我不配做她的父亲,就像一开始我坚信你无法胜任她的经纪人。”宗禄出现在她身旁,一如电影里常有的桥段。
时机到了,人物来了,对话是必须的。
许意知很坦然:“我的认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自己怎么想。”
宗禄看着舞台上发光的女儿,很骄傲、很澎湃,也很自责:“显然,最初我没有做好。现在我在努力。”
“她感受得到。”许意知回味的说,“《a mio padre》,很老的电影了,您看过吗?”
宗禄遗憾摇头。
许意知便讲述起来:“故事很简单。事业成功的中年男人在结婚前夕,突然得知自己和病逝的初恋情人有一个15岁的女儿。”
婚当然没结成,陌生的父亲和叛逆的女儿开启一段未知的旅行,目的地是一千两百公里之外,女孩的外公家。
“轻松搞笑的公路电影,男人几次被女儿搞得抓狂崩溃,彻底丧失成年人的体面,女儿叛逆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脆弱的心……总之都是套路,但套路最是得人心。”许意知大致点评。
宗禄忽然问:“你跟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她愣了下,脸上浮现出试图隐藏什么的笑,很快她发现藏不了,也没有藏的必要,索性摆烂的耸了耸肩,“我没见过我爸,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抱歉。”宗禄歉意的看着她,“我本想借此展开话题,顺带拉近和你的距离,毕竟你是我女儿的经纪人,而且做得很好。”
许意知对后面的夸赞很是受用,紧绷的眉眼略微舒展开,笑道:“虽然我不喜欢您,但在工作上能得到您的肯定,我还是很开心的!”
宗禄失笑:“你跟淼淼一般大。”
意思就是说,她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
许意知佯作不高兴的撇了撇嘴:“那淼淼也得听我的!”
“是,工作上她听你的。”稍顿,宗禄再道,“私下里,希望你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许意知傲娇的昂起头,轻哼:“早就是了。”
舞台上,表演接近尾声,两人的目光聚焦过去,暂且不语。
在原先的那个世界,许意知和宗禄有一面之缘。
那是在淼淼的葬礼上,半个娱乐圈都来送她最后一程。
警戒线外,歌迷在磨人的细雨中哭得撕心裂肺。
许意知站在墓边,脑子里充斥着嗡鸣声。
突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她下意识回神看去,中年男人衣着整洁、杵着昂贵的拐* 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定在被雨水浸润的墓碑前。
短暂的沉默过后,歌迷爆发了,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试图以尖锐的声浪淹没吞噬他!
许意知被那样的气氛感染,情绪在胸间翻涌,涨红的眼睛死死瞪住最后才出现的宗禄,想质问他、想审判他,想像歌迷那样攻击他!
是林诺抢在她失控前,将她连拖带拽的拉进车里。
后来,林诺开解她说:“父女亲情这样东西,我们外人无法评断。有没有,有多少,淼淼在世时心里最清楚了。”
许意知只当那是个懦弱的说辞,就在刚才,她好像明白了。
献唱结束,掌声响起。
宗禄长久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