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就很冤枉了,因为在陈馥野的记忆里,她是真没亲手杀过人。本文免费搜索: 进入她 倒不是不敢,只是真的不感兴趣。

不过这女人既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份,那么说出这种话,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你究竟想说什么?”陈馥野勉强沉下气,正色看向她。

女人笑笑,朱唇轻启:“我知道你是谁。”

“……”陈馥野往后顿了顿脚后跟。

她不就是想用钗子当点钱吗?在这种典当行里充其量算作旧菜刀换盆,逼这么紧干什么!?

陈馥野准备在她说出答案之后反手给她一个代表自己破防了的大耳刮子,然后直接逃跑。

虽然会很狼狈,但是总比诛九族好吧。

“你是。”

女人暗下目光。

“我是。”

陈馥野压眉,针锋相对。

“你是……”女人十分笃定,掷地有声,

“江州神偷!”

陈馥野:“?”

女人得意哼哼一笑:“若非手段高明,上哪儿偷得江州陈家这一等一的河蚌珠子,不是神偷是什么?姑娘既然都来乌衣巷了,也别跟姐姐遮遮掩掩,我这儿来路不干不净的赃物有的是,不缺你一个,你这可不算最脏的。”

“哦,行吧。”陈馥野敷衍道。

“不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如今戒备那么森严的江州,据说连只其他州府的麻雀都放不进去,你怎么还能弄到他们家的宝贝?”

“与你无关。”

“诶呦,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既然有这等本事,哪里害怕别人学了去?”女人兴致勃勃,满眼期待,捏扯着帕子,“说说看呗,说说看呗!”

无语。

早知道这姐思路这么清奇,真是白白提心吊胆那么久。

陈馥野面无表情:“我捡的。”

第18章

区区一百两雪花银!

“捡、捡的?”女人已然把之前端着的架子丢到九霄云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如何捡得??”

由于走向实在是和心中所想两模两样,陈馥野浑身泄气,只觉得无趣,随口敷衍:“就是……”

“啊哈!”她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

“你又知道什么了?”

“呵呵,姑娘嘴上说是捡来的,可稍作一想,所谓捡字,只是这盗宝之法中的最后一步。”女人眯起双眼,“实则,想必是用了失传已久的奇技淫巧。”

说罢,女人握起陈馥野的手腕,顺着向上捏去,双目炯炯:“妹妹直接说吧,缩骨神功?画皮之术?还是什么乱人心神的妖道邪法?”

陈馥野毫不配合地抽回手臂:“就是随便溜达到他们家后院,看见了,弯腰捡的。”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喃喃道。

“?你又明白了”

“这是……这是……”她以手帕捂嘴,瞳孔放大,“这就是传闻中的——奇门遁甲之术啊!”

“?”

“并非是那些身体上的奇技淫巧,而是阴阳五行,三奇六仪,用星象历法推算出宝贝现世的时辰方位,然后妙手偶得,潇洒离去,不留一丁点痕迹。”女人激动道,“你说,到底是不是如此!?”

陈馥野双目无神:“……”

“算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将珠钗推过去,“这个你到底还收不收了?”

闻言,女人勉强回过神来,勾唇笑笑,拿过账本,又换上了此前那副模样:“哼,姑娘莫怪,方才所说的这些,也并非觊觎姑娘的神通,只是感叹感叹罢了。姐姐我久居这乌衣巷中,什么奇闻轶事没听过,哪怕妹妹所用真是奇门遁甲之术,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呵呵。”

陈馥野:“哦,你最好是。”

接着,女人转过身,从屋内取出了一个檀木盒,伸手示意陈馥野将珠钗交给她。

陈馥野垂眸看了一眼那枚珍珠。

虽然不懂行,但是这枚珍珠叫谁看都会禁不住感叹一句漂亮。金属光泽的月白面,迎阳便流光溢彩,也不知要开多少河蚌才能挑出这一颗。

“你不会对别人说出这枚珠钗的来历吧?”陈馥野抬眼看向女人。

女人朱唇一抿,淡淡笑道:“那是自然,我们既然做了这行,保护客人隐私是最重要的,否则这小店可还怎么开下去?你姐姐我能在这乌衣巷中立足,可是有些职业道德在身上的。”

听她这么说,还顺便套了近乎,陈馥野没回应,郑重其事将珠钗推了过去。

女人接过,捻起来放进木盒中,又递来一纸凭票,轻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馥野用指腹摁了红泥,在凭票上按下手印。

女人满意笑笑,取出一锭白银元宝,用帕子包着,推到陈馥野面前:“这是整二十两

银子,用来换妹妹你的珠钗。”

看着那块完整的银元宝,陈馥野眼睛都直了。

二十两银子……那可是相当于两千斤大米,八百斤猪肉,甚至一匹上好的河曲马啊!

接着,女人又不动声色在旁边额外放了一锭小些的银元宝。

“这是整十两银子,用来换……妹妹你。”女人说。

陈馥野蹙眉:“换我?”

“我开这典当行,不为钱财,只为能亲手摸遍天下宝贝。”她用丝绢得意地摩挲着那枚珍珠,“既然姑娘有此等奇技傍身,弯腰就能捡到这般品相的蚌珠……那不如,我提前收买了妹妹,好让你将以后偶得的宝贝,也都送到姐姐我这里来。”

陈馥野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因为理智告诉她,这枚珠钗已经是身上最后一个跟“宝贝”沾边的东西了。这个女人的美好愿望只能是美好愿望,这十两银子属于白给,她以后可带不来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