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陈馥野拿起珠钗:“我的意思是我要去把这玩意卖了换钱,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本文免费搜索: 打开它 ”

意识到自己妄想得太过头了,金芸心:“……你还是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迫于袁捕头施加的压力,好歹得把什么洪武杯州府争霸赛给糊弄过去,否则这个小店还没等风生水起,就会因成为阻止应天府冠军路上的绊脚石而夭折。

袁捕头一离开,天上刚好下起毛毛雨来。

房守仁从他的杂物堆里翻出几把油纸伞,又用散油布把铺子的遮阳棚盖上一层,不至于淋到食材。

虽然细雨如花针绒毛,但这好一番操作,在秦淮水街上就显得很狼狈。

“不过既然是为了糊弄检查组,暂时也不用大兴土木是不是?”金芸心说,“能不能花最少的钱,先把四堵墙和屋顶建起来,至于其他的部分,以后再慢慢补好了。”

“……”陈馥野皱眉,抱臂,“四堵墙,一个屋顶,这么大点儿?”

“对啊。”

“那不是茅厕吗。”

金芸心:“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房守仁插话:“哎,此言欠妥,那人家茅厕好歹还有下水道呢,咱们又没有!”

金芸心托腮点头:“有道理吼,那咱们还不如茅厕呢。”

陈馥野:“……”

早知道就不该起这个头。

“老头,你带路,我们当钱去。”陈馥野一把撑开油纸伞,“顺便再找些瓦匠来,争取今日开工。”

房守仁乐得起身:“那行!走啊!”

上午客流量平平,金芸心便留在铺子上看店。按房守仁说的,秦淮水街上的典当行往往会仗着地段优越,客源充足,而往死里压价。

因此硬是弯弯绕绕穿行了三条街,才找到他满意的那家典当行所在的地方。

直线距离不远,只不过全是首尾相连的小巷,对不常住在这里的人而言,简直和走迷宫没什么区别。

小巷小道,晃晃荡荡,小半个时辰过去。

“到也,到也。”房守仁说。

陈馥野停下脚步。

一道深巷长街出现在面前。

只见眼前巷陌幽深,里面各色隐藏在墨色飞檐下的店铺。行人走动,却甚是安静,叫人不由得放轻音量,窃窃私语起来。

今日金陵微雨,朦胧青色雨幕中,石板路积满水渍,巷子便更显神秘莫测。

抬头,看见石坊上书:

【乌衣巷】

一阵清幽花香传来。悠长古老的木鱼声入耳。

“乌衣巷。”陈馥野轻念,“久闻这巷子大名,不过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

房守仁抚须:“姑娘且看——这些铺子虽地处闹市,却又将自身藏在这深巷之中,过往行人不肯高声言语,人人神情严峻,似乎是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来说,这种地方是……?”

陈馥野瞥他:“你怎么还有互动环节?”

“猜一个,猜一个。”房守仁央求,“老夫我都抛出问题了,好歹猜一个呗。”

看到此情此景,陈馥野想起现代都市商圈往往会隐藏的那种古着街道,倒是和眼前的氛围有些相似。

“卖古董的地方?”陈馥野说。

听到答案,房守仁有些犹豫:“姑娘聪慧,这答案倒也不能说错,不过,古董只是乌衣巷众多业务中的一项罢了。”

心中好奇,陈馥野干脆走向眼前的石牌。

“姑娘!姑娘莫心急啊!”房守仁连忙跟在后面跑。

门口正有几个拿着菜篮坐在地上的大娘,裹着头巾,面前放着的都是些寻常韭菜小葱,辣椒茄子,估计是些菜农。

看到陈馥野往里健步如飞,其中一个当即站起来,伸手拦在面前。

大娘目光阴沉,压下声音:

“打狗打狗棒。”

这是什么?

暗号?

房守仁方才气喘吁吁跑上来,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叫花叫花鸡!”

陈馥野:“……”

这啥暗号啊这么拉。

“这暗号谁想出来的?”她问。

大娘双手一抱拳:“自然是我们当代帮主大人了。”

“你们真的不考虑让帮主大人重新想一个吗?”

大娘义正严辞:“不考虑!”

房守仁连忙咳嗽两声,示意她先别说话了。

见暗号正确,大娘一脸严肃,放下胳膊:“三山五岳汇秦淮,五湖四海聚乌衣,两位请吧。”

“多谢,多谢。”

房守仁赔笑拱手,匆匆拉着陈馥野进了巷子。

乌衣巷所有的店铺都是墨色飞檐,木窗木门,古朴非常。

门前坐镇的也并非石狮子,而是张牙舞爪的石犬,身前则放着一根棍棒,一只空碗。

巷内商

铺,撑开的纸窗可以一瞥里面,古董铺,书商,铁匠铺,甚至还有兵器铺,无数模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映入眼帘。

陈馥野了然了。

在大明的江湖中,向来存在一个非常强悍的民间帮派。

恐怕,也就是这里。

“所以这里是,丐帮?”陈馥野问。

第17章

身份最忌乱猜疑。

“正是如此!”房守仁点头,“这是丐帮在金陵设置的一个据点,用作集市,目的是流通各个不好在明面上售卖的好货,也是为了广结江湖好友,因此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今后若是一人前来,可千万要小心些。”

自从穿到大明之后,陈馥野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人身安全的问题。俗话说得好,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她在江州老家继承的可不仅仅是“如何成为中二恶霸”这门课程。

可是看这条巷子的样子,估计也并非是藏着几个小毛贼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