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哑人 作品

第1046章

“可现在清醒的你,作为正常人,人们第一眼见到,不会再忌惮、防备、远离了。本文免费搜索: 今晚吃鸡 ”

谢长生神情漠然:“你掌握了你现在的优势。你能造成的伤害,也已远超之前。”

Blood低笑了声:“这局游戏我记得。”

“但我不是土楼里的老人,被欲望吞噬为了怪物,于是因欲望,便将自己的亲子摆上案板,称斤算两。你们,还有之前,以及之后的所有人类,也不是开不进灵堂的白船,需要迫不得已食了亲子肉,才能望见神身。”

“人的血都是浑浊的,没有清明。”

“假如这血足以解渴,它便是水。假如这血足以饱腹,它便是食。不必在乎血流过多少,因为水就是水,食就是食。”

“我的是,你的亦是。”

Blood避开了谢长生别有深意的锋芒,以晦涩的言语给了谢长生某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像是在谈论一局游戏,谈论疯狂与正常,谈论无辜者的鲜血,可实际上又不止于此。

“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长生道。

Blood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正要再说些什么。

谢长生的精神领域边沿,梦境凝结,一名身负洁白羽翼的少女从意识海洋中浮起,以所有人都不可见的隐秘形态,悄然压住了黑色海水,向Blood释放出无数彩虹般的诡异丝线。

第一根彩虹丝线粘住Blood时,他才一怔,恍然惊觉般,身体迅速虚化,试图碎成海水消失。

可这已太晚。

交谈中,Blood在暗中干扰沈晴的吸食,试图注入污染,谢长生也在以表面的灵体影响遮盖更为隐蔽的精神体引导,让他不知不觉忽视了周围靠近的某些气息。

Blood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少女身后表盘浮现,指针滴答,散落的海水倒退一般,重又聚起,Blood的身影再次被拼凑出来。

在这身影即将成型时,Blood脚下的表盘也同样微微一震。

时间静止,被针对的人、物与能量尽皆定格。

作为静止时空内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神明,Blood踏浪转身,向少女拨出了命运涟漪。

涟漪扩散,蔓延过少女身躯。

少女立刻崩散,化为一片虚影。

短暂的时停消失,时间继续向前跳跃。

虚影飘动,很快又在别处聚起。

它好像并未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影响般,仍旧拥有洁白的羽翼,仍旧散布着彩虹般的丝线,仍旧凝为无悲无喜的少女。

Blood又要再动,却忽然发现,少女背后及自己脚下的表盘都失灵了似的,所有指针都在其上疯狂绕着圈,自顾自地,不受任何控制,而他自己,也仿佛坠入了一种奇特的时间轨迹里,无论向前走,还是向后走,都将回归为这一刻的自己。

毫无征兆地,他被困在了他最擅长的时间长河中,犹如摆脱不了莫比乌斯带的渺小蚂蚁。

他的力量被时间隔绝,开始在各处急速衰落。

极远处,水龙卷崩溃,帷幕消失,黄金天平光芒大亮,压制住了逐渐黯淡的巨大表盘。极近处,黑色海水不敌烈日,蒸发消散,疾病恶种再次浮起,环绕血色领域而来。

“painter……原来你们是一起的。”

“有意思……加入这场战争的势力越多,局势就会越发分明,也会越发靠近,我想要的结果。”

“我是不是应该还要感谢你,painter?”

Blood身陷囹圄,语气变得更为冰冷。

他极力延伸精神意识,控制自己的力量,冲撞时间的圆环,想要将其一举打破。

池冬抬起低垂的双眼:“假如你认为它是‘循环’,是‘莫比乌斯’,想要打破它,逃离它,或反制它,毁灭它,那么你就错了。我可以告诉你,它不是‘循环’,也不是‘莫比乌斯’,而是‘同时’。”

“你与自己‘同时’。”

“打破与反制都源于你,那恶果,也必将由你自己吞食。”

话音未落,Blood便像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时间之力攻击了一般,身形陡然虚幻了一刹。

“你不是在使用时间,而是在与时间融合……走到终局,你与我的下场,又能有什么分别?”

Blood嗓音更哑。

谢长生闻言拧眉,看向池冬,正欲开口,池冬却先一步虚化为了一支修长的画笔。

画笔挥动,整片世界的颜色都为之改变。

黄金天平震动,时空裂缝低吟,黑色的海洋渐渐转为透明,拥挤着无数眼球的天穹变作清新的蔚蓝。

一抹血色从碧海蓝天之间垂落,即将吞没被时间所困的Blood。

天地忽而一静,只余一道沉重的呼吸声。

呼吸声停。

一名侍从

打扮,白骨遮面的男人出现在了时间之外,面朝Blood与池冬,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来者正是最擅于在战场之外作壁上观的freedom。

freedom一分为二。

另一个他降落在了海洋正中的黄金天平上。

黄金天平的力量被这个他点燃,神链于雷海中轰鸣不休。他驾驭这股神力,困住气息衰落的巨大表盘,开始疯狂吞噬属于时间的力量。

“我知道你在等的那些存在里,有一个是我,Blood。”

freedom笑声温柔:“但我并不介意。”

“无论早晚,无论是真实还是陷阱,这条成神之路,都只能有一人踏上。这个人,不会是你。”

第399章 三六九等

“狂妄!”

Blood冷笑。

在其中一个freedom来到精神领域外,面朝自己摘下白骨面具时,Blood便早有预料般,闭紧了双眼,不去直视对方的脸孔,并用宽大无比的黑袍更深地遮盖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