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与朋来镇上一些人猜测得一般无二。本文免费搜索: 进入她 甚至最初,我也是这样怀疑的。
但我在得到二号的一半记忆后,又重新审视了陆小山的混乱画作和文字,并与从第一线十二号处获得的黑白照片进行对比。
经过这一番大胆的思考和假设,我合理推测,挖脑魔案的凶手也许并非是状若失神、舔舐人脑的冯天德,而是当时现场的另外一个人。
死者孙朋来。”
一分钟时间眨眼即逝。
另外三名玩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任由纸页飞回。
三张餐桌上,只有两张纸页还躺在桌面上未被召回,其中一张在黎渐川手中,而另一张,却是在冯天德笔下。
一些隐晦的视线绕在两人身上,像是要透过漆黑的斗篷,盯出些究竟。
黎渐川对此恍若未见,仍奋笔疾书。
“这一推测并非胡乱臆想,凭空捏造。
支持这一推测的证据有三点。
第一点,陆小山潦草的图画上有一处细节显示,冯天德捡起头盖骨,将其盖回孙朋来后脑上这一动作的起始点,是在紧挨孙朋来身躯中部的一侧,即左手附近。
第二点,拍摄于天亮之际的黑白照片虽模糊,却仍能看出孙朋来左手的大致模样,他的左手呈半爪状,好像曾经抓住过什么,五指间有鲜血碎肉,和两三撮毛发。
第三点,笔记本曾完善过的《七月初十挖脑魔案》曾明确提到冯天德在这一晚的状态。他是在梦中见到了孙朋来,并在观看人脑雕塑时抽搐癫狂,失去神智,再次醒来,便是在蓬莱观自己的房间。所以,案发时冯天德确是在梦游之中,且他梦游中失去神智大概率是孙朋来所为。
由这三点,我认为无论当时动手挖脑的是冯天德,还是孙朋来,真正的凶手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孙朋来自己。
当然,比起冯天德被操控挖脑,我更倾向于是孙朋来自己动手。
因他深陷于永生诅咒,不止一次试图杀死自己,以获解脱,尤其他当时的状态,极像处在永生细胞失控、精神异常时。
……
以上,便是我所记录并破解的挖脑魔案的全部。”
钢笔圈下句号,徐徐停下。
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塞满的纸页倏地飞起,返回了黑皮笔记本内。
几乎同时,冯天德也停笔了。
相隔一扇虚幻之门、半面银丝帘子,黎渐川与冯天德遥遥对视了一眼。
两人目光皆沉。
桌面中央,黑皮笔记本终于收回了所有纸页。
它再次返还最初,又再次掀开,一页一页翻过前面的故事,来到一张新的空白页。
金色钢笔临空竖起,落在笔记本上,缓缓书写出一段崭新的文字——
“这是一段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叫孙朋来,是一个拥有很多很多朋友的五岁小男孩……”
第249章 谋杀
看到这个开头,黎渐川不由有些失望。
他这种非酋果然是赌不成运气的。
不过,黑皮笔记本没选中他的碎片,没让他白嫖到关于挖脑魔案、关于孙朋来和冯天德关系的更多情报,这倒也不是太出乎意料,而且他的准备也并不只是这一手。
这次晚餐,他是一定要充分利用好的。
一道道目光汇聚,空白纸页上金色钢笔缓缓地继续写着有关小男孩孙朋来故事。
“不,不对。
更准确地说,孙朋来小朋友是在五岁前还叫作孙朋来,五岁后他就拥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他们叫他291。
据他们说,他是第291个来这座疗养院治病的孩子。
孙朋来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他健康强壮,一顿饭能吃一大碗米饭,踢一下午足球都不一定会感到累。他活泼开朗,能和见到的任何人交上朋友,聊起天来滔滔不绝,从来不会感到厌烦。
哦没错,孙朋来想起来了,家里的爸爸和妈妈都说他的话太多太多了,这是一种病,需要治疗。
总之,他是来治病的。
生病和治病都是很疼很痛的,孙朋来以前发烧感冒过,被扎过好多针,他知道。只是这里更疼更痛,针也非常大,扎在他全身上下,让他不止一次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这种治疗好像也确实有些效果。
每次治疗结束,他都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痛得昏死过去,又再次痛醒,除了哭嚎,不会再多说任何话。
时间久了,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浮现了出来,充斥着他小小的脑袋瓜——
他想说话,多说话。
他没有生病,他不想被改变。
孙朋来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但这种想法一日比一日愈发强烈。于是,在某一次的治疗结束后,他从昏迷中醒来,强忍着疼痛,爬下了他的小床,悄悄摸到走廊,和
住在其他房间的小朋友说话。
最初没有人理会他。
他们都在哭,都在发狂,都在沉默安静地蜷缩着。
但后来,随着孙朋来过来说话的次数的增多,他用真心打动了他们。
是的,他自认为是这样。
他们开始回应他,同他说话,说外面的生活,说爸爸妈妈,说幼儿园和小学,说痛苦的生病治病。
我们的病什么时候会好?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们?
又是什么时候他们可以接我们回家?
所有关于时间的问题,都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有些年纪稍大一点的小朋友,他们不会加入这些话题,只会说一些残酷的冷言冷语,告诉大家,所有人最后的归宿都是一楼太平间的冰柜,没有人会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