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女学生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沉沉的:“按照原定计划实行,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本文免费搜索: 奖励一把 陈沛,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主意,但这主意最好不要对我的计划有一星半点的影响。”
“我不会因为你是上面塞过来的特殊人才,就手下留情。”
这话用一把稚嫩冰冷的嗓音说出来,多少是带点中二在身上的。
只是其中的杀机,却也是切切实实,斩钉截铁的。
看来这个三人队伍似乎隶属于某个组织,彼此间的关系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
而且陈沛的现实身份,可能不太一般。
说到这个,这局游戏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显露出什么明显的恐怖和危险来,但不论是之前在朋来镇,还是现在在这场幻觉里,出手过的玩家们好像都怀揣着至少一件奇异物品,或特殊能力相当强大。
这与朋来镇的平静祥和,目前已知剧情规则的简单普通,形成了极为怪异的反差。
不符常理。
黎渐川垂眼,以沉默应对着女学生的警告,心头暗自思量。
见黎渐川闭口不言,女学生像是知道自己的威胁奏效了一般,目露满意,拂开长发,重新躺了下去。
船舱卧室再次恢复寂静。
黎渐川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了床边。陈沛是没有现在摔门而出,离开船舱放弃休息的合理理由的。
他掀起帘子,正准备矮身钻进下铺,凑合装一下睡,却在低头的瞬间忽然注意到上铺看似熟睡的女学生的脖颈——她仰躺着,散开的长发被拨到枕边,在黑暗中露出了颈间一圈鲜红的细线,像是一条红绳项链,只是太过紧绷,贴着皮肉死死缠着。
但黎渐川很清楚,那不可能是一条项链,因为那是不久前他亲手留下的,割首断头的伤口。
他回想起刚才和混混汪辛擦肩而过时的场景,汪辛的行动非常自然,头巾边缘和衣服领口像是有点暗红,但他脑袋和一套破烂长褂子裹得严实,看不出更多,也毫不引人注意。
难道说除了自己,另外这两人的伤势也都留了下来?
这不是船上时间的循环重启?
也不对,自己的伤势是完全保留的,血迹、伤口和对身体的影响都在,但汪辛和女学生,一个是被切了右臂捅了太阳穴,一个是被割了脑袋,要是伤势没变,那人也就死透了,像现在这样是不可能的。
血迹也完全消失了,两人衣裳都完好无损,身体也似乎很是康健。
只有伤口残留。
除了三个人的身体,其他或许都被刷新了一样。
应该是幻觉里的循环或重置,但大概率不完全是。
思绪千万,实则只有一瞬,一个晃眼,女学生侧翻了身,黎渐川也躺进了狭窄低矮的下铺里,交错触及的视野重新被昏暗填满。
床铺逼仄,身下的木板硬且潮湿,微微一压,就会传出腐朽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像入了膏肓的痛苦病吟。
黎渐川平躺着,一手虚握,压在脑后,指间镜光细闪,一手落在腹部,袖内按着匕首,另外两条腿一个屈起,一个搭在床沿,是个看似放松实则随时可以弹身而起的姿势。
他盯了一会儿头顶的床板,就仿佛困意来袭一样,慢慢闭上了眼。
深夜黑暗蔓延,万籁俱寂,只有海水拍击船身的低沉闷响和海风撞动舷窗与帆的轻鸣合奏,拉长飘荡海上的迷茫与无助。
一颗爬着些许红血丝的眼球出现在床板的缝隙里,转动着,窥视昏黑一片的下铺。
它投射出的视线牢牢钉在了那张双眼闭合的英俊面孔上,似是在小心地观察什么。
片刻,黑洞洞的枪口取代了眼球,瞄准了下方熟睡的人。
巨大的枪响紧随着咔拉的扳机扣动声传出,一团血色花火爆炸。
如此近的距离,可能枪声还未真正入耳,子弹就已经摧枯拉朽地将目标粉碎。势在必得的一击,却穿透空气,只响起一声脆响。
子弹猩红的尖端刺在了平滑的镜面上,镜面翻飞,裂开无数红色的残影,最终被压缩到极致的能量吞没,散成阴暗里的尘埃。
持枪的人一惊,身形一虚,就要闪现离开原地。
但仍是晚了一步。
冰凉的匕首狠狠扎下,刺穿后颈,断裂颈骨,像一根牢固无比的铁钉,将人砰地钉死在床板上。
刀尖从喉管前出现。
所有声响都被切断在未发出时。
扬起的长发徐徐飘落,安静下来,纤瘦的四肢蓄力之下带来的痉挛抽搐也很快平复,鲜血迅速染红上铺的床榻。
黎渐川半跪在床边,探了下女学生的鼻息,又特意避开之前的伤口,抬手利索地割掉了她的脑袋。
他们没有上一次对战的记忆,但黎渐川有,熟能生巧,任何事情皆是如此,杀人也不例外。
“老大,陈沛?”
舱门处传来汪辛的声音:
“我刚才听到有枪声,老大,是你开枪了吗?出事了?”
没有脚步声进来,但密密麻麻的蛛网却从地板上无声地爬了进来。汪辛嘴里是没心没肺的试探询问,手上的动作却是百分百的谨慎警惕。
黎渐川抽刀,眉间堆上一丝无奈的懊恼。
他隐约猜到了露馅的地方,并且心中还有需要再次印证的推测,便也不再犹豫,直接如潜伏暗影的鹰隼般,一掠飞出,短暂交手,干脆利落地在甲板上将汪辛击杀。
第二次杀死这两人,黎渐川心湖平静,已经再生不出丝毫波澜。
他把两具尸体都挪到了甲板上,搜查两人身上的物品。
没有副本的线索掉落,只有军刺和枪两样奇异物品,能装进口袋,但收不进黎渐川的魔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