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哑人 作品

第256章

“这是目前可以确认的原时间线。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

“也是现在这最后一扇审判门内的真实时间。”

黎渐川抬起头,被离析成苍白光线的灯芒照出他冷淡的灰色眼瞳,和眼底渐渐凝聚清晰的蓝色光芒。

过深的眼窝和微乱的灰发让他显得有点野性的颓废,他的嗓音有点哑,视线逐个扫过坐在椅子上的人。

莫菲夫人、扎克、娜娜莉、鲍勃、强尼,和站立着的科蒙……

除了科蒙和扎克,其他人的表情都被真空时间凝固了,但如果仔细去看,就可以发现那几位npC的神色都有着微不可察的变化。

黎渐川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痒,非常想咬进一根辛辣刺鼻的烟卷。

这种享受着各色视线注目,站在黑白无声的虚幻世界中掌控真相的场景,令他有种奇特的熟悉感与排斥感。

就好像他曾经也拥有过无数这样的时刻,但也曾因此尝过最锥心的痛苦和绝望。

黎渐川微微皱眉。

仿佛被这种奇怪的情绪感染,他的身心都在逐渐地陷入一种近乎无机质的冷酷环境中。脑内的神经传来轻微的抽搐刺痛,神智却如临冰雪之境般,无比地冷静清明。

“八年前,2001年,这个时间点,雷蒙刚刚抵达梅恩市,开了雷蒙占卜屋,生意不景气。”

黎渐川收回视线,淡淡说着,从洛斯家找出的那本笔记本随着他的话语从口袋内飞出,泛着微光,“这种不景气的状况持续了大约一年。到2002年,很难继续承受亏损的雷蒙心灰意冷,想要离开梅恩市,但这个时候,一个名叫费登的人找上了他。”

“同年发生的事还有一件,就是莫尔克先生坠楼死亡。之后,莫菲夫人为了消除幽闭馆的传闻,找了一位据说很有能力的占卜师来举行仪式。随便打听下就知道,这位占卜师正巧就是雷蒙。”

“而这两件事发生的先后顺序,很明显是雷蒙解决精神病案出名在先,之后才出名,被莫菲夫人邀请。”

“可以说,费登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孤身一人,去寻求莫尔克先生的投资,但却被莫尔克先生拒绝了。我说过,我认为洛斯就是费登。”

“但我得承认这个猜测证据匮乏。不过莫尔克先生身死的场景中,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那个时候无论是扎克还是科蒙,都没有出现在莫菲山庄,与莫菲山庄扯上什么联系。但洛斯却在。”

“而在幽闭馆的最后,我问过那位莫菲夫人几个问题,通过那位莫菲夫人的反应来看,她确实投资了费登的那个项目,而那个项目后来派来和她接触的人,就有扎克。这些都算是她承认的。”

“那么在没有扎克时,莫菲夫人把钱投资给了谁?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唯一一个可能和扎克挨上边儿,且每个案子都必定有他合情合理的出场的洛斯检察官。其实四轮审判走到现在,绑着所有线的人物,也就只有这位洛斯检察官。”

说到这儿,黎渐川有点庆幸骄傲,挑眉道:“这局游戏其实也对我不赖。给到我洛斯的身份,算算,应该是除我小时候抽奖中一袋洗衣粉之外最欧的一回了……”

感叹了句,黎渐川又立刻把话题拉回来。

“洛斯就是费登,这个正义的项目的发起人。”

他极为大胆地用了这句话作为一切推测的前提:“也就是说,莫尔克先生死亡时,洛斯出现在莫菲山庄的原因,应该就是前来劝说莫尔克先生的。但这场劝说失败了。而这时候,洛斯注意到了莫菲夫人,一个被丈夫威慑着的懦弱却又疯狂的女人。洛斯决定换一个投资人,配合莫菲夫人杀掉莫尔克,让莫菲夫人得到莫菲山庄,同时拉莫菲夫人入伙。”

“事实上,这件事办得非常漂亮,非常成功。”

“莫菲夫人得到了莫菲山庄,洛斯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投资。而利用这笔投资,他找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疯子,开始建立起这个项目的雏形……”

“或者说,法律救援站的雏形。”

第99章 圆桌审判

闻言,扎克脸上出现了一丝僵硬的神色。

这让黎渐川的眉梢不由自主地上挑了几分:“看来你选择右一主教的棋子,通过棋子拿到他扎克律师的身份,也是猜到法律救援站这一点了?”

黎渐川觑着扎克,扬了扬唇角:“我猜你最想拿到的应该是我的身份……不过很可惜,我没死,你也没能成功杀掉我,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拿另一个主教的身份。棋子如果代表着在组织内部的地位高低,那么除了老局长的左一主教,另一个仅次于国王的掌握着大量线索的,应该就是右一主教了。你的选择没错。不过在进入这轮的审判门前,无论是我,还是禁卫军,都不知道选择棋子的作用,而你知道。主教先生,你这挂开得有点大吧?”

口中透出的语气散漫,但那两道微凛的目光却渗出几分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扎克的嘴唇不自然地掀起:“看来你知道了很多东西。”

黎渐川道:“不少。”

“棋子,所谓的圆桌认为的真实身份,还有我们的行为与印象,都彼此关联。但我猜,身份越高,具备的优势越大,能掌握的原本的线索越少。如果我不刻意去找,运气也不错,恐怕直到游戏结束,也不会找到洛斯的家,还有其他与洛斯身份有关的线索。”

“真实身份在对我们的大脑意识产生影响。”

“它会让我们下意识去忽略一些事,会一定程度上左右我们的心智和行为,让我们下意识地将行为和思维模式逐渐靠近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不自觉——比如安德烈。我想骑士现实中应该不是个杀人狂,但在我看来,他和真正的安德烈已经几乎没有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