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话 作品

第121章

盒中乃无数风干棠棣,簇拥着中间药瓶。本文免费搜索: 打开它 底下是一封信,寥寥数语:

【庆吾儿得遇明光,望吾儿前路光明。药乃清明所用,以固根基。】

“这药先让医官们瞧瞧,不一定适合殿下身子。”兰心提醒道。

“扔了便罢,不必麻烦。”隋棠瞧着代表手足情深的棠棣花,“这不是母后送的,是陛下送来的。”

“殿下如何判定是陛下而不是太后?”

隋棠眼眶有些发红,深吸了口气,“洛阳一年半,咫尺之地,母后思念孤,但为保孤,便从来不传孤入宫。如今,孤脱得虎口,她不会累孤再左右摇摆,乱我心思。”

“只有天子,还在算孤心意。”隋棠话落,抬手合了匣子,“都扔了吧。”

兰心应是。

夕阳落下,烛台点灯。

隋棠还在案前作画,神色有些冷冽,显然心中不快。

一袭氅衣压上她肩头

,累她笔一歪,画便彻底废了。

“你没瞧见我在作甚?”隋棠只闻气息也知是何人,一时秀眉蹙起,杏眼圆瞪。

蔺稷瞥过她的画像,在她身侧坐下,接来画笔欲要修正。然抬笔在手,抬了两回到底放弃了,“你这一个月,日日把我画成这般,我都没恼,你还恼甚?”

这话出口,隋棠气势矮了两分。

男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山眉海目,便是方青持笔也难绘他十一。

“你今日这脾气当不是为这画作,说说所为何事,臣看看能否为殿下分担一二。”

蔺稷这些日子都在和属臣商讨漳河的水利工程一事,一日下来已有些疲乏。只是见隋棠,而自驱劳乏,却又忍不住哄人来慰他,便将疲累扮作得深一些。

隋棠见他模样,揽怀中亲了亲他额角。人转去后头,将他衣衫脱下,观后心箭伤。他的伤也不知为何好得极慢,已经三个多月了才有愈合之势。如今断药了五日,按林群所言,若这五日不再有不适,亦不再裂开,便算痊愈了。

“我恼两件事。”

隋棠观察伤口,愈合得很好,素指戳伤这人也无甚反应,遂将话道来,“今日陛下与我送生辰礼,言手足情深,我方不快。”

蔺稷本在给隋棠收拾笔墨,闻言顿下手,“这怎么说?”

隋棠侧首观他神色,恼意更甚,“还要我解释?”

“殿下解释解释!”

“我又不是傻子,你追蒙烨而受伤,还伤成这幅模样,他哪来的本事?自然有人相帮,府中医官属臣无数,我稍作打听理一理便晓得了七八。”

“那夜若无你,或是你不强撑开议会,以讨封之名掩下我之牵连,大抵司空府的人已经将我生吞活剥了。” 隋棠靠上男人宽阔背脊,指腹在他伤口摩挲,“一直未曾言谢,是我不知要如何开口。”

“我们是夫妻,本不必言谢。护你是应当,护不住你方是我无能。”蔺稷拍了拍她臂膀,“那这是感激,你恼甚!”

隋棠直起身子,给他伤口敷上温养的药,凑近细细吹过,“我恼陛下伤你至此,亦恼他行此计根本不顾我死活,却还有脸与我道手足情深。眼下怒意更甚,是因为你明知我恼甚,还非要我明白吐出!”

随最后话落,蔺稷吃痛呼出声来,原是隋棠一口贝齿啃在他肩头,磨着细碎皮肉。

“我喜欢听这样的话!”小小计谋被他得逞,便口不择言,一时又抽了口冷气。

乃隋棠又咬他一口,“还有第二恼,完完全全因你个人。”

“甚么?”一点皮肉连在她口齿间,蔺稷半点动弹不得,求她快言。

隋棠慢里斯条地松口,埋首轻轻吻过他已经无恙的伤口,脖颈,耳垂,懒懒靠在他肩膀,“我十九岁的生辰礼堆了一屋子,独独没有三郎的。”

“天地良心,这如何能闹我?”蔺稷因她在肩头言语,耳鬓、颈间都被她气息拂的一阵阵发痒,忍不住瑟缩,又忍不住靠近。

整个身体都滚烫起来。

“是你……你自个说,要想一想再同我、我言语的,我催你几回了?”蔺稷深吸了口气,下一刻就要将人捞来怀里,呼吸杂乱间撑起一份清明,“我伤口可是无碍了?”

“那我现下与你说,我今岁生辰礼要甚!”隋棠两条细长手臂穿过他脖,垂来他身前,扯开衣襟,往下深探,“我想要个孩子。”

男人的身体一阵紧绷。

“伤口无碍了。”

“三郎,我们要个孩子吧。”

隋棠的话重复在他耳畔。

蔺稷在烈火混沌中看清她白皙皓腕间,除了一对血玉镯子再无其他。

是了,那副十八子菩提手钏,她早已不带多时。

第50章 孤喜欢这样的自己。……

长馨殿的内寝, 布置得如长泽堂一般无二。

东侧间为内书房,转过屏风即寝卧,往西是妇人妆台, 再往

里乃净室。唯一的不同便是这净室,置得不是浴桶, 而是汤泉。

于是,钗环跌在书案上, 襦裙半挂屏风间,云纹靴和凤头履杂躺在妆台底, 腰封散在净室口, 小衣洇湿在汤泉壁。

男人一手横卧在壁作枕,容妇人仰颈于上。她身后是坚实石壁,身前是他滚烫胸膛,上脖下腰皆被他绷出青筋的臂膀环住。

他的右手五指穿过乌藻一样的长发, 从她后颈抚上她面颊,推过面庞, 腾出间隙,许他面目都覆在她肩颈,吻落在她一字深凹的锁骨, 衔起细嫩皮肉又先她出声“我就这一回,你可要数数我身上痕迹”。

这就一回,他将她半边身子吻软咬烫。

顺势趟水分径, 踏草剥花, 冲到洞天福地, 奈何门户久闭难启,累他额上青筋现,滚下汗珠融入汪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