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希望小怪物听不出那些改名换姓的话本是在造她和李眉砂的谣。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哪怕是话本里那些子虚乌有的纠葛,邪神也包吃醋的。
祝遥栀原本是想继续喝茶,倒茶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窗外浮动点点光芒,她下意识看了过去。
环形雕花窗框住一方夜空,月光被悬空的流水折射得更加璀璨,无数浮灯迤逦飘过,像是一片金色的星海。
祝遥栀想起侍女的话,最近是魔域的祈神节。
“栀栀。”邪神出声,似在提醒她。
“嗯?”祝遥栀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茶倒多了,茶水从杯中满溢而出,在玉桌上漫开一滩水迹,还浸湿了邪神铺在桌面上的一角袖袍。
她顿时眉心一跳,刚想用灵力蒸干桌上水痕,一掐诀才发现灵脉都被封锁了,她只好拿了一方丝帕,快要擦上魔尊的袖袍时,邪神却移开了手。
她就把桌上的茶水擦干净,才坐了回去。
“这些应该让侍女来做。”邪神说。
“多大点事。”祝遥栀不以为意,“我之前……”
她下意识想说,她之前在剑阁被当做外门弟子,比擦桌子更累的脏活都干过,但话还没出口就戛然而止。她有些奇怪,这些明明是穿书以前原主的经历,她怎么就自然而然地当成是她自己的了?
她的话说一半就沉默下来,但邪神好像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只说:“我锁了你的灵脉,不是让你做这些。”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再逃出去。”祝遥栀耸了耸肩。
她并不意外,而且魔域又没有天地灵气,她就算留有灵脉也无法修炼,所以有没有其实区别不大。
“栀栀,你们灵修最是倚重灵力,如今灵脉被封,你不怕?”邪神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指腹摩挲她被支离腕骨撑起的那片脆弱肌肤。
祝遥栀很快说了一句:“我就算怕也没用,难道我害怕到躲进尊上怀里撒娇,你就会把灵力还给我?”
她嘴一张什么都敢说,只是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闪过的一缕深思,她担心这是试探,难道邪神发现了她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修士?
“栀栀向来只是嘴上说说。”邪神垂眸,注意力仍然放在她的手腕上。
祝遥栀隐隐觉得,在邪神怀里撒娇什么的,说不定还真的有用。但她只会口嗨,敢说却不一定敢做,从她有记忆以来她还真的没有对谁撒过娇,光是想想已经开始牙酸了。
而且要是她真的做了,但邪神还是没有把灵脉的封印撤去,那她不就亏了?
祝遥栀思来想去,还是说一说就算了。
她的视线也瞥了过去,她的手腕现在一片空荡荡,不止她的储物手镯,就连李眉砂给她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也都被摘了下来。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她只想要拿回她的弟子令,好联系上李眉砂,死对头应该能把司空玉捞出魔域。
祝遥栀不敢多想,害怕某一瞬间就被读心了。
她刚想说什么,殿门外忽然传来侍女有些惴惴不安的声音:“尊上,今夜的祈神舞是魔域一年一度的盛事,若能得尊上主持,定是十方魔教无上荣幸。”
祝遥栀反应过来,这个侍女好像是为了她才说这番话的。因为她白天对祈神舞流露出兴趣,而侍女以为魔尊若要亲临祈神节,就会带上她。
侍女不知道,她其实算是戴罪之人,只是关押的地点不是鬼哭狱而是魔尊寝殿。
而坐在她对面的魔尊仍是神色疏淡地垂眸,“栀栀,我有事情要去做,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有吗?”祝遥栀垂眸饮茶,“尊上可以自信一些,你布下的天罗地网,我无从逃脱。”
“栀栀,”少年眼若寒星,“我留不住你,就只好牢牢抓住你。”
祝遥栀没有说什么。
其实司空玉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从始至终她想做的都只有一件事,活下去,借助系统的帮助,然后回家。
——所以,谁都留不住她。
沉默片刻后,祝遥栀身上忽然被罩过来一件白袍,邪神的声音仍然透着冷意:“换上,栀栀和我一起去。”
祝遥栀拢上那件白袍,又戴了面纱,细长的触手伸过来缠住她的手腕,犹如锁链。
这些都无所谓,能踏出这座寝殿就好。
祝遥栀被触手牵着绕过曲折回廊,然后走上了一顶华贵宽敞的轿辇,为了她的精神健康着想,她没有好奇是什么东西在抬着轿子。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魔宫真的很大,如果没有灵力,她可能走几天都走不出去。
坐在她身旁的邪神问:“栀栀在看什么?”
“在看这些点心,”祝遥栀拈起一块淋了蔗糖浆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我还没吃晚饭。”
邪神语气不善:“以后好好吃饭,栀栀总不会喜欢我喂别的东西。”
“嗯。”祝遥栀应了一声,
继续吃糕点。
片刻后,她听到了喧闹声,夜空也明亮起来,轿帘被夜风掀起,她久违地看到了烟火长街。
白骨灯盏缀着彩穗丝绦,灯焰多为幽青或猩红,鳞羽错杂的魔修络绎不绝,犹如百鬼夜行,热闹而怪诞。
可能是被关了好一会,祝遥栀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眼球,竟然也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很快,轿辇落地,邪神起身下轿,祝遥栀也被触手牵了下去。
黑雾缭绕在四周,白骨堆砌成一座华庭,高台上是魔尊的座位,底下的魔修跪了一地,应该是十方魔教的高层。
祝遥栀的注意力被中间的奇异景象吸引了过去,一开始她以为是缥缈的光带,细看之下她才发现是刚才看过的热闹街巷,整片魔域都被缩小了,呈现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