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也许是因为恐惧,心跳快得要跃出胸腔,所有感知都被放大,她连眼睫都在细细战栗。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恐惧和爱欲竟然一体两面。

第40章 宜家室

漫天飞雪犹如满地的血肉碎屑。

冰冷的手指覆上脖颈命门, 祝遥栀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吓你的,”指骨修棱的手收拢了,握住她的脖颈, 指腹摩挲着她因为吞咽上下滑动的喉骨,“一口吃掉你太可惜了。”

邪神似乎没用什么力气,至少她还能顺畅地呼吸。

祝遥栀下意识想跑, 但她不敢动, 怕一动她的脖子就被捏碎。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少年的手指往上, 抚过她天生弯起的唇角, “趁我还不想听你的惨叫。”

祝遥栀缓了一下,才问:“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禁地吗?

“仙盟。你要是早一些来,还能看到你的同族是怎么把这场雪染红的。”邪神的唇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也不知是因为满足了杀欲, 还是因为她如祂所愿地启唇说话。

祝遥栀的瞳孔颤了颤。

残忍,暴虐,面前的邪神像那些不会被轻易驯服的兽类,刻在骨子里的野性和血腥。

就连那些触手都沾着斑斑血迹。

明明它们都会把自己清理干净再来见她的。

这位邪神似乎不是她认识的小怪物, 但又和小怪物一模一样。

而且,祝遥栀偷过那些触手的间隙, 看到了一片废墟的仙盟。

仙盟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这是未来?或者过去?

思绪一片散乱, 她本就被合欢蛊折磨得神志不清。

玉竹一样温凉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的背脊, 轻柔摩挲每一个玲珑骨节, 她的眉心落下了珍重万分的吻, 亲吻如春雨从眉心蔓延而下, 春雨下牡丹粉滟, 海棠盈露。

“栀栀, 可以吗?”双眼被覆的少年吻了吻她的鼻尖。

“你闻起来, 很甜。”邪神俯身埋在她颈窝里嗅了一下,高挺的鼻梁擦过她脖颈的命门,引起一阵细细的战栗。

祝遥栀思绪混乱,不记得自己回应了什么,又回应了哪一个。

她被温柔抱住,手掌安抚一样地摩挲她的腰侧。

她被扣着腰肢禁锢在一个冰凉怀抱。

刺痛传来,尖牙咬在她锁骨上方的肩颈交接之处,一点点磨过柔软温暖的肉,鲜血溢出,被细致地舔去。

祝遥栀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抓住少年的肩,轻声嘶气。

唇齿停留在她肩颈上,得到她的鲜血后又细细地舔舐伤口,没有再咬她一口的意思。被千般爱惜万般温柔地对待,痛觉很快被一丝一丝涌上来的甘甜快意掩盖。丹府之下的充盈感如花绽放,似潮汐拍岸又回流,连鸢尾香也甜腻到荼靡,秾艳香气随着她的呼吸一进一出,每一寸肌肤都冰酥雪腻。

祝遥栀眼前的光影明明灭灭,时而是霜雪凛夜宫阙倾塌,时而是摇晃的青纱罗帐,她看见碧潭飘花,白梅纷坠如雨,游鱼跃起衔咬梅瓣又扎进梅蕊中,漾开涟漪,搅碎明月的倒影,星辰在摇晃,坠下的碎光幻化成蝶,飞在她腰腹上,又融化了流进她的身躯,继而被带着淌出。

被她的发带绑住了双眼的少年邪神垂首吻她,温柔而虔诚。苍白肌肤浮着一层薄红,像是在骨血里藏了一春的桃花,此刻都为她盛放。

祝遥栀可以说一直在被温柔而认真地取悦,但她其实都没怎么触碰邪神,更别说回应,她只是想把九转鸳鸯梦还有合欢蛊解了。

霜雪落了她一身,邪神把她扣在怀里,听她压抑而破碎的呼吸,夹杂着黏柔的气音。

片刻后祂意义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掰着祝遥栀的脸,指腹按着她湿红的眼尾,问她:“你在透过我看谁?”

“……”祝遥栀有些失神,意识无法从身躯的欢愉中抽离,无论是谁的话,都没有听清楚,也不想回答。

她像是飘入高天,又坠入海渊,神魂被带着沉湎,身躯都空灵,潮热而粘腻,如陷初夏夜雨,裹着温柔轻喃在身体里潮起潮落,震得指尖都酥麻。

翻飞的青昙罗帐卷了几瓣白梅进榻,落了祝遥栀一身,她无意识地含着一瓣梅花,吐息就带着丝丝幽香。

很快那瓣梅花被触手卷走撕碎,亲密拥着她的少年邪神有些失控地吻她的唇,把其他的气味都覆盖。

肆意践踏其他一切事物的独占欲。

邪神伏在她耳边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她疲倦地闭上双眼,没有理。

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累得睡过去还是晕了过去,然后又被弄醒,邪神的阈值和人不一样,这让解蛊过程变得尤为漫长。

漫长得祝遥栀都快要昏死过去。

合欢蛊彻底解开之时,她被邪神深深拥进怀中,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但力道很轻。

“栀栀,我是你的了。

”少年的声线清冷泛哑,带着兴/奋的战栗。

“……”祝遥栀不想说话,疲惫如同中年男人。

累了,困了,肾透支了。

她两眼一闭倒头就睡。

“栀栀,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少年邪神轻轻蹭了蹭她,有些小心翼翼地与她耳语。

回应祂的只有少女轻缓均匀的呼吸声。

邪神意识到她睡着了,立刻收了声音,连触手都安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祂轻轻摸索到少女手腕上的储物镯,拿出了干净的裙裳,慢慢帮她换上,因为眼睛还被发带蒙住,所以动作格外温吞。

换好衣裳后,邪神才解下了那段覆在眼睛上的那段发带,祂终于能够用视觉来看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