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满端过桌上的汤药,问道:“蒲月,你可知我为什么不愿意喝这碗汤药?”
蒲月摇摇头:“……蒲月不知,但大小姐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
“既然你声称自己忠心于我,那现在我要你替我喝了这碗汤药,你愿不愿意?”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汤药,蒲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把接过了碗,抬手就要往嘴里灌。
手腕突然被人猛地握住 ,小满迅速制止她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大小姐让蒲月做的事情,蒲月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大小姐,无论旁人如何编排您,如何算计您,蒲月永远都只会站在您这边,绝不会生出二心!”
小满有一瞬的动容,她长舒一口气:“蒲月,我信你。”
她从蒲月手里夺过药碗,踱步到书架前将汤药尽数倒进书架上的一盆绿萝盆栽中:“从今往后,父亲派人送来的汤药一律销毁掉。”
小满将空碗往蒲月手里一塞,继续道:“你找个机会,把这汤药的方子取来,去城中找一位靠得住的大夫查一查有何异样。切记莫要被人认出你的身份,也不要泄露其他信息。”
“若是父亲问起你关于汤药的事情,你只管说我喝了便可。懂了吗?”
蒲月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双手死死捏住药碗:“是。”
第18章 祠堂囚生人孩魂怒1 “黑漆漆一片,发……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暗,阴风骤起。
夕阳余晖透过云层,笼罩着整座悬阳城,给这座古老的孤城增添了几分神秘。
小满称病闭门不出,甚至除沈家主以外的人一律不见。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顾阻拦来敲响小满院子的大门。
“叩、叩、叩。”三道礼貌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彼时的小满正躺在院中梅树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闭目补觉。落日熔金,金黄色的余晖洋洋洒洒地落下来,有如抖落的碎金,斑驳了小满一头一身。
蒲月打开一条门缝悄悄往外一瞧,转头有些犹疑地对小满道:“大小姐,是那个唤作鸟鸟的女孩子。”
听到这个名字,小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起身来,脸色难看到极致。不知是因为一夜未眠精神不济,还是因为别的。
小满眉头紧皱,她颇为疲惫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言道:“让她走。”
蒲月闻言颔首。可还不等她去开门赶走鸟鸟,便听得院门外传来鸟鸟低低地抽泣声:“大小姐,求求您开开门,求求您……”
鸟鸟的声音无助得让人心生怜悯。小满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对蒲月摇了摇头:“让她走。”
“只有您能帮我了!”
门外的鸟鸟突然扯着嗓子嘶吼起来,原本空灵动听的声音此刻居然变得沙哑而刺耳,掺杂着她低低地呜咽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厉。
蒲月的手放在门栓上,转头看着小满,等待她发号施令。
小满抬头望天。
她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走到院门口前,亲自打开门栓。
鸟鸟就站在门外,十岁的她长着六七岁的个子,瘦瘦小小的一只,脸上脏兮兮的,连同头发也是鸟窝似的,乱蓬蓬的,好不狼狈。
“鸟鸟?你有什么事吗?”
小满说着上下打量着鸟鸟,有些惊诧道:“你怎么这幅模样……受伤了?是谁打你了?”
鸟鸟和小满对视一眼,随即飞快垂下眼睑避开小满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子,也不答话,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正疑惑间,小满注意到她脸上身上的淤青和伤痕,不由得想起昨天半夜里见到的那个老疯子。
一埋眼,却看见她右腿裤兜的地方湿乎乎黏糊糊一片,吓得小满忙将她拉到身前。她伸手往裤兜的位置一摸,却与鲜血的手感不同。
一股甜腻的气味涌入鼻腔,指尖辗过那粘稠的物什,小满突然反应过来。
是糖,化了的糖果。
要知道这是1924年,悬阳城外动荡不宁,兵荒马乱。在这个多少人都吃不起饭的年代,她一个被沈家主好心收作仆人的孤儿,怎么会有一裤兜的糖果?
小满不用想都知道这糖来路不正,于是蹲下身来问鸟鸟:“哪儿来的?”
鸟鸟只是低着头,张了张嘴呜咽了几声,也不说话。
一旁的蒲月实在是看不下去,出言提醒道:“鸟鸟,大小姐跟你说话呢。”
望着鸟鸟有些失神的眸子,蒲月不由得唤她:“鸟鸟?鸟鸟!”
鸟鸟猛地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陡然清明,圆溜溜的眸子像是小鸟的眼睛一样清澈无邪。她望着面前的小满,语气诚挚:“大小姐,您是不是特别讨厌鸟鸟啊?”
小满顿时一噎,随即轻叹一声:“鸟鸟,你在说什么……”
“大小姐一定是很讨厌鸟鸟的,就像先前那些人一样……”
鸟鸟低垂下头,乱蓬蓬的头发随意地落在她的肩头,衬得她雪白的脖颈更加不足盈盈一握,好似一只手就能捏断,可怜而又脆弱。
她低语喃喃:“或许他们说的都是对的,八字纯阴,命中犯煞,活不长……这都是我……”
“我是天生的阴童子之身,是地府中爬上来的恶鬼……我恶贯满盈,戾气深重,只要是和我接触的人都会被卷入怪事之中,我就是个灾星……”
“鸟鸟,你……”
她怎么会知道阴童子的事情!
小满紧抿着唇,“你从何处听的这些蜚语?旁人这般编排你,你自己也要作践你自己吗?”
“不,大小姐,你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