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晏炀明知故问:“之前听你室友说你可宝贝稀罕这顶帽子了,为什么也不记得了?”
江宴微微皱眉,“确实不记得了。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外面投过来的路灯照在他脸上,江宴能看到他半边脸上透出苦恼和茫然,不知道是因为在深夜,还是因为自己,他才会露出这一面。
是不是就算被抽走记忆,有些东西也还是会留下痕迹。
晏炀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那顶帽子,想起一些往事,他好像也没那么气了,其实有女生向江宴告白,在他这里本就不算什么事,以前甚至还会被他拿来开玩笑,这次会这么气纯粹是因为江宴不记得他了,好像有点迁怒了。
毕竟在江宴的意识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又要被其他一些人时不时透露出的一些信息而烦扰,要是晏炀可能早就没耐心抓着他询问了。
能坚持这么久,江宴已经很耐心了。
晏炀缓和了语气:“这帽子看着挺小,应该是你小时候的东西。”
江宴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帽子,眼底带着一些珍惜:“嗯,虽然不记得了,但总觉得是很重要的东西。”
晏炀没接话,就目前来说,他不可能告诉江宴些什么,该误导他了。
江宴转头一笑,眼底的情绪散了些:“你好像又不气了?”
晏炀被噎了一下,不自在地转过头:“嗯。”
这么好的时机,不聊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这种氛围,江宴两只手随意搭在栏杆上,微微俯身,夜风轻轻吹起他的头发,他转过头,问晏炀:“好像很多人都觉得我俩是一对啊。”
晏炀手插在兜里,看着他没说话。
“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们在调侃啊?”
晏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觉得呢?”
江宴摇头轻笑:“我不记得了,关于你的所有记忆都不在了,也没人跟我说,他们好像以为我们闹别扭了,还挺怕谈这件事的,我想问你来着,但你好像一直很忙,都抓不着人。”
他说话的语气有一丝无奈。
晏炀不知道该接他那句,他俩的关系,他也有种赌气似的不想说,明明知道也不是江宴的错,最后还是道:“最近是很忙,也不是,可能之后一直都会很忙。”
“在忙什么?”
“赚钱。”
江宴有些意外:“你缺钱?”
不怪江宴意外,丁绍是晏炀最好的兄弟,江宴记忆里虽然有这么个人,但不太熟,不过丁绍表现出来的可就太熟了,江宴想应该也是失去的那部分记忆的原因,因为丁绍时不时找他聊天,从他嘴里听说的晏炀,也不该是缺钱的样子。
晏炀笑了一声:“对,缺。”
江宴没再多问,可能是今晚上两人聊了几句,好像比起陌生人更近了点,彼此间的情绪都有所改变,江宴拿着帽子在手上转了一圈,经过晏炀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外面蚊子挺多的,你皮肤白,招蚊子,进去吧。”
晏炀诧异地回头,江宴这是……在跟他开玩笑?
晏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昏暗中白的发光的小腿,轻笑一声。
回去后晏炀也没上床,今天回来的时间本来就晚了,还搁阳台聊了会儿天,看来得去走廊上熬到一两点了。
两点半的时候,晏炀才推开门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熬太久了,脑子昏昏沉沉,他没当回事,把小台灯和复习资料往桌上一放,就爬上床睡了,刚一躺下就像被锤了一脑袋,直接就没意识了。
再次醒来是被室友叫醒的,室友和他一样起晚了,穿好鞋拍了拍他床头的栏杆,见人睁开眼:“还睡呢,都快过早自习了,炀哥,起来了。”
室友走后,晏炀又闭上眼,脑袋沉的像有几百斤重,眼皮也沉得睁不开,以他为数不多几次感冒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感冒了。
简单洗漱了,带上口罩,晏炀踏着
第一节上课铃进了教室,**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晏炀刚一坐下江宴就发现他不对劲:“生病了?”
晏炀这会儿尤其不想听到江宴的声音,都说人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关心,而他最渴望的关心近在眼前,却连一个牵手都得不到。
淡淡“嗯”了一声,晏炀一手支着下巴,半垂着眼,打开了课本。
江宴多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还是没坚持听完整节课,上一半的时候,晏炀就趴手臂上了,没睡熟,耳边还能听到丹姐讲课的声音,很催眠,但因为太难受了,鼻子也开始不通气,整个人像是被揍了一顿,浑身酸疼,他连动一下都不想。
迷迷糊糊间,感觉一双微凉的手覆在额头,伴随着江宴的声音:“你额头很烫,应该去医务室看看。”
晏炀可能是真睡迷糊了,忘记了江宴已经不记得自己的事,他伸出手握住江宴的手掌,没睁眼,声音有些软,是平时见不到的脆弱:“宴哥……我不舒服……”
那只手没动,也没抽走,就这么任
他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轻咳,有同学朝后面看过来,江宴在那之前收回了手,和丹姐对视了一眼。
晏炀手里少了东西,也不闹,直接用手掌捂着眼睛,挡住光,后半节课反而睡沉了。
意识模糊间又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问:“都发烧了还不去看病,折腾什么,江宴,你带他去医务室。”
江宴点头:“好。”
随后,他听到江宴把他扶起来在他耳边说:“你站稳,我背你去医务室。”
晏炀太信任江宴了,手搭在江宴脖子里,脸乖乖贴在他后颈的位置,呼出的气体都很烫,江宴把他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