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们在热闹的街头毫无顾忌地接吻,高楼间的缝隙里透出被烟火照亮的天空,附近小区传来小孩吵闹的声音,就连车流都变慢了,一切都变慢了。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在这个吻里,江宴感受到晏炀的悲伤、焦虑、愤怒,同时,晏炀也感觉到自己像一颗糖被江宴的温柔一点点融化,最后软在他的怀中。
最后晏炀还是跟着江宴回家了,只是没想到乔桑会在,他瞪着眼睛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
乔桑笑的很温柔,她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很明亮,朝晏炀走来:“小炀,还愣着干什么,外面多冷啊,快进来。”
明明看到晏炀穿着自己儿子的外套,却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江宴的肩膀:“带晏炀进去换身衣服,家里还是挺暖和的。”
“好。”
回到房间,晏炀才想起什么:“对了,乔桑阿姨也在这边,那你爸爸也在?”
江宴转身在衣柜里找衣服,说:“没有,他出国了,我妈过来陪我过年。”
晏炀总觉得江宴语气里有些不满,但没多问。
江宴给晏炀找了一身浅灰色居家服,没想到穿上正合适,他站在镜子面前,调侃道:“你这是买小了还是专门给我买的啊?”
江宴走过来,站在他身后,还穿着那身棕色毛衣外套,“专门给你买的。”
晏炀挑眉:“什么时候?”
江宴说了个时间,晏炀惊讶:“这么早,你就这么自信我有机会能穿上?”
江宴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啄了一下,笑道:“迟早的事。”
有时候,晏炀不得不佩服江宴的自信,不过以他的本事,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会儿已经过了12点,不过春节联欢晚会还有几个节目,乔桑习惯把它看完,让晏炀他们困了就去睡。
江宴看了一眼晏炀,说:“我们还不困,陪你看会儿吧。”
每年春节联欢晚会都有人看有人不看,他们年轻人一般是不看的,但晏炀今天格外想看看,从一个家跑到另一个家,明明这里不是他的家,却让他更觉得温暖。
乔桑时不时评论两句,还会问江宴和晏炀的意见,好像和俩儿子在一起看,晏炀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跑出来的最初目的。
晚上躺在床上,晏炀说:“你们家有两间客房吧?”
“嗯,怎么了?”江宴平躺着,两人之间隔了一点距离。
晏炀翻过身:“那你说阿姨会不会很奇怪,我俩为什么要睡一起。”
江宴也转过身看着他:“我给她说了,你心情不好。”
“哦。”晏炀垂下眼,“我确实心情不好,本来只是想找你说说话来着,没想到就跟着你回家了。”
晏炀话里有些庆幸,被江宴听出来了:“我知道,你不想回家,不过今天过年,你走的时候也没这么排斥,是又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晏炀沉默了很久才说,月光从窗户漏进来,屋子里显得静悄悄的。
江宴没有评论,只是靠近晏炀,握住他的一只手,说:“你刚才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你的家人,我说我以为我早就是了,是真的,没骗你,晏炀,我比你想象中还要喜欢你,所以,在我这里,你可以任性一点,也可以自信一点。”
那天晚上,晏炀是窝在江宴怀里睡的,烟火声渐渐停息,窗外也安静下来,只有冷风刮在窗上发出轻微的呜呜声,晏炀靠着江宴的胸膛,暖和又有安全感,一时间,什么烦恼都没了,江宴为他筑起了一道保护墙,隔绝了那些冰冷的气息。
第26章
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晏炀回家的时候一家人还不知道他昨晚上跑出去了,晏崇看到他,随口说了一句,让他收拾一下,跟着去老家走亲戚。
说的老家其实是晏崇的老家,爷爷奶奶住的乡下,晏杉杉不喜欢那个地方,每次去都不高兴,去了也只躲在自己房间里,晏炀前两年过去都会被晏志延叫去干农活,这对他也不难,反正小时候也是农村长大的。
这次回去,不知道晏志延是不是心里还有气,就没叫他,晏炀也懒得起,窝在床上。
偏偏乡下的房子隔音不好,他们住在二楼,背后就是一片农地,晏志延和领居家人在唠嗑,问他怎么今年没见着那个俊俏的小孙子来帮忙。
晏志延说话时还有气:“那个没良心的狼崽子,我可不敢使唤他了。”
乡下人可太喜欢听八卦了,赶忙问晏志延怎么了,晏炀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从他们晏家怎么把他接回去,怎么悉心教导他,关心他,照顾他,再到他怎么没良心,怎么不孝顺,噼里啪啦抱怨了一大堆。
晏炀翻了个身,插上了耳机。
但他此刻能堵着耳朵有什么用,等到了吃饭的时候,走亲戚的时候,这事儿早就传开了,周围邻居和亲戚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好像他真是一个吃里扒外不懂感恩狼心狗肺的东西。
也还有心眼好爱操
心的婆婆拉着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孩子啊,你现在还小,就是叛逆期,不懂得孝顺父母的重要性,可别耍坏心了啊,没有父母,你可什么都干不了呢。”
晏炀听着,知道她们是为他好,也不反驳,只是心里明白,或许要不了两年,他就真的要没有父母了,就看晏崇还能忍受他到几时吧。
在乡下待了十多天,晏炀感觉浑身都是负能量和戾气,回来的第一天他就约上丁绍找人一起打球,因为心里不痛快,打得也狠。
“我说炀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要虐死人啊。”丁绍弯着腰,手掌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珠大滴大滴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