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与蔡堃华直接交锋

鲁鹿麟想要辞职被挡在了一纸审计资料上。

事到如今，他只有去找蔡堃华理论。

现在鲁鹿麟骑虎难下，单位既不同意辞职，也不安排他上班。他就这样成了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落魄弟子。

这没关系，直接去省城找蔡堃华，——他就要和他说个明白。他给蔡堃华发了一条短信，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便坐县政府一辆丰田suv去省城了。

忙碌中的蔡堃华看到鲁鹿麟的短信，甚为慌乱。他不怕他理论工作上的事，他只怕这小子私下会他。如今看来，他们之间需要一次面对面的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蔡堃华从来没有如此惶惑不安过。这一生，即使面对父母妻儿，他也没有如此愧疚心虚。因为，他的一生，他的平步青云，从某一方面来说是踩在鲁鹿麟肩膀上走过来的，——鲁鹿麟丰富的基层金融实践，助蔡堃华一臂之力，从而步步高升。

如果没有代方舟与路春台秘书长的亲情关系，他是不会置鲁鹿麟于不顾的，甚至一定会帮助鲁鹿麟走向更高位置的。

一切回不去了，鲁鹿麟与他的亲密关系就此形成明显的分水岭。

鲁鹿麟来到省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以及碧绿常青的花台，恢宏浓烈的办公大楼以及历史痕迹厚重的古建筑，并未能吸引他一丁点儿注意力，——他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大城市的美。

对他来说，这迷幻而又充满诱惑的大城市，完全不是他的所爱。如今，沉重的心情似乎即将引爆的火药桶。

他知道，他的心态是不健康的。这种迷茫和鲁莽的举动完全来自于他的认知和他不成熟的性格。

本来，他和蔡堃华是可以走到一条线上去的。

就拿蔡堃华把他调往广柔县城工作这件事来说，只要他不纠结代方舟替代他成为单位头儿，他依然可以信任蔡堃华一辈子。

他的妻子卢梦，曾以离婚为代价却也未能唤醒这波职场争斗中他幼稚的职场表现。他那时候，多么维护蔡堃华的人设，他可以为此与卢梦大吵一架。

他驾驭不了卢梦，卢梦也说服不了他，他们靠一方欣赏对方才华一方羡慕对方财富的婚姻终于走到尽头。

后来一段时间，因为置

身于广柔人民工作中，他渐渐忘记了伤痛，在纯朴热情的藏、羌、汉族同胞感召下，不再纠结过往。

如果没有黄石磊的到来，他不会了解代二和代方舟已然成为盘石县城黑社会的老大，也不会真正了解到蔡堃华出卖了他。如今，他们层层垒筑的防护墙越来越坚固，以至于龙厔泉大哥这样正直而善良的人也几无抬头之日。一想到这里，他就怒火中烧。

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必须与蔡堃华来个一刀两断。

可他到达省城这座不过九层的贴满蓝白相间瓷砖的建于改革开放后的现代建筑，闻讯值班门卫后，他失望的得到了蔡堃华外出的消息。

蔡堃华是没看见他的消息还是故意躲避他，不得而知。

他在办公大楼门外不知所措的徘徊。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给蔡堃华打去电话。

看见鲁鹿麟的手机号码，蔡堃华心惊肉跳，犹豫不决是否接听。最终，他还是在工作调研的一群人中接了电话，并快速的走到一棵小叶榕树下与鲁鹿麟通话。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鲁鹿麟单刀直入。

“什么？我不知道啊？你发了信息吗？”蔡堃华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反问，但明显的，他的气息不太稳定，声音竟出现了较为明显的破绽。

鲁鹿麟知道他在说谎话。

“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鲁鹿麟又问。

“说不定。兄弟，你找我又是什么事吗？”蔡堃华只能继续装糊涂。其实，他就在省城里。

“你应该知道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能力有限，不能胜任广柔县城的工作，我自谋职业，还请你网开一面，准许批准我辞职。”鲁鹿麟虽然很气愤，但也只能电话里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哎，我知道一些。还是希望你再忍一忍。”蔡堃华以同情的语调劝慰道。

“忍一忍？你说得多轻巧。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我不想在你们设置的圈套内生存。”鲁鹿麟竟然发飙了，并再次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说不准啊，老弟。”蔡堃华想了想，安慰道，“一会儿我把工作安排了，再回你电话，怎么样？”

“行，我等你电话，但告诉你，不能超过一个小时！”能看得出，鲁鹿麟怨气明显。

蔡堃华只好答应。心里盘算在哪个地方与鲁鹿麟见面更好，——反正不能在单位见面。

鲁鹿麟只能耐心等待。

晚饭时间到了，蔡堃华还没回来，鲁鹿麟快要气炸了，他甚至打算见面就质问而且不排除使用武力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

蔡堃华与其他同事吃饭的时候主动要酒喝，他要麻木自己，他要以此给自己壮胆，以对付不速之客鲁鹿麟。

怒火中烧的鲁鹿麟在城中两条河流交汇处等来了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蔡堃华。

“嗨，鹿麟兄弟，让你久等了！”蔡堃华调整情绪爽朗的大声说，说罢快步走过来，要与鲁鹿麟握手。

华灯初上的江边冷飕飕，鲁鹿麟的话犹如冰冷的河水，拒绝了蔡堃华的握手，“蔡大人，你还知道叫兄弟，你做事太不厚道了。”

蔡堃华并没生气，仍然笑嘻嘻的说，“我哪里不厚道了？你这个兄弟我是打心眼认可的。”

“哼！认可？”鲁鹿麟突然爆发了，“你和代方舟沆瀣一气，出卖我，把我调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还美其名曰锻炼我。现在我妻离子散，全拜你所赐！如今，你伙同他人在审计上做文章，你还是人吗？我告诉你，我是不怕你的。要不走着瞧！”

蔡堃华的脸色难看起来，但他很快调整情绪，色厉内荏，话中有话的说，“我俩肯定有误会，至于你说我和其他人的坏话，是要有证据的！”

“呵呵，我这么相信你，你却置我于死地！”鲁鹿麟越说越气愤，随后补充道，“证据，我当然有！”

蔡堃华脑袋嗡的一声，在酒精刺激下，他已经快失去理智！“我跟你说，你不要乱来，我兄弟俩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和你商量？你不配！”鲁鹿麟气冲冲的说，“你尊重过吗？我等你一整天，你现在才来，还好说好商量？”

“那你想怎么样？”蔡堃华渐渐失去耐心，趾高气扬的他已经不能接受鲁鹿麟对他权威的挑战，他朝鲁鹿麟更近一步，盛气凌人的问！

“我劝你不要离我太近！”

“你想武力解决？”蔡堃华大声说。

“我这辈子就恨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鲁鹿麟说罢，左手一划拉，站立不稳的蔡堃华“哐当”一声掉进了河里。

鲁鹿麟吓傻了。

游客们很快发现了落水的蔡堃华，大家拼命喊救命。

见游艇开过来，鲁鹿麟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