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已经解释到她不想再解释了
第175章 已经解释到她不想再解释了
云糯浑身的血液都在凝结,她神情冷鸷的和周淮京对视着。搜索本文首发: 小说痴
周淮京的暗指她听得懂。
这些年关于她的议论从未吝啬传于她耳中。
云糯当然也懂,什么叫任务。
无非是说她玩儿的花,玩得开。
她会叫陆泊禹主人,央求陆泊禹给她安排各种难以启齿的任务,越是难堪上不来台面的,她越能从中获得快感。
也就是小众的字母游戏。
云糯本来还想解释,但周淮京的问题一问出口,她就觉得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这让她整个人都升起一股无所谓的抵制。
周淮京的态度让她懒得解释。
他会这么问,就说明他已经在心里替她打上了标签儿,这种情形云糯经历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她自认为亲近的人在质问她,她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清白,就会一遍又一遍语无伦次的用各种方法自证。
她没有。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人信她。
所有人都人云亦云,把她编排成一个满嘴谎言,善于伪装的贱人。
云糯伸手从周淮京手心里将拉菲草戒指拿回来。
这只本就被她扔进垃圾桶的东西,这次被她直接扯成两半儿,再一点儿一点儿撕得粉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扬了。
周淮京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这枚戒指,是挂在云糯婚纱背后的拉链上的。
这是一个很有暗指性的位置。
什么情况下,才能把戒指挂在拉链上?
除非是有人匆忙的在她身后替她拉上裙子。
而这个拉菲草戒指的主人是陆泊禹,这个信息点已经不是秘密,就连周淮京的朋友们都认识。
上京圈子说白了就那么大,几年前的海上狂欢几乎聚集了圈中贵族的少年子弟。
大家都年轻,也玩的疯,当时云糯是怎样为了表达对陆泊禹的爱意,孤身跳入大海,只为捞这一只草戒指的壮举,很多人都亲眼目睹,并多年不忘。
陆泊禹今天毁掉的,不光是周淮京对她的印象,更是在周淮京的交际圈里杀死了她。
云糯这才明白,陆泊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她逼得慌张挣扎,然后他好做下陷阱,等着她跳进去。
她全心全意都在想着怎么降低周淮京的损失,以至于忽略了检查自己身上的漏洞。
云糯勾起一抹偏执的冷笑,这一局陆泊禹赢了。
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质疑,所以她不会在不相信她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云糯提着婚纱扭头就走,她没回头,也没看周淮京是什么表情。
她心里很平静,没有被冤枉后的委屈和不甘。
她现在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想着怎么干死陆泊禹!
“云糯。”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糯回头,满是戾气的脸上飞快的转变成温润无害的模样。
常华绪沉着脸,脚步沉重,又缓又慢的走到云糯面前。
这个动作说明他在慎重的思考后,才叫住云糯的。
云糯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心脏便快速的坠入谷底。
她眼底浮起一丝乞求,希望常华绪不要再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
常华绪皱着眉沉默了几秒,最后抬手,有些失望的拍了拍云糯的手臂:“不好的心思收一收,以后把精力用在工作上,别让我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云糯紧紧掐着身上的婚纱,常华绪的话比直接骂她更让她难堪。
常华绪从她身边走过,云糯微微抬起视线,看到跟在常华绪身后的林谨辛。
林谨辛疏离的朝她笑了下,很快就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云糯才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抽干了一样。
她拖着沉重的婚纱,走到房间换下。
她不在乎周淮京对她的看法,那是因为她不期待周淮京的爱。
她嫁给周淮京只是为了多一个靠山,可常华绪不一样,她会期待情感反馈。
常华绪对她的重视,让她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反馈给他。
可她还什么都没做,常华绪就对她失望了。
内疚像一根刺从她的血肉里长出来。
她可以去向常华绪解释一切,解释今天的经过,解释她的清白。
可她无法回到过去,无法反抗,无法捂住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嘴。
但这个锅她不会一直背!这腌臜的标签她也不会永远扛着!
云糯没一剂毒药毒死陆泊禹,就是为了留着他的嘴,把他这些年做的恶一件一件说出来。
云糯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换下华服,穿上普通的衣服。
背着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帆布包,从房间走出来。
她没去找周淮京,也没去找常华绪。
而是又去了电梯控制室。
她找过控制室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循着她走过
的路,一点一点寻找。
周淮京的婚戒很昂贵,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丢了。
找了很多角落,云糯都没发现那只戒指。
以她对陆泊禹的了解,如此讨厌周淮京的他,肯定会把婚戒扔掉。
云糯的视线定格在下水道口,她走过去,把包放在一边,然后开始徒手撬开下水道的防护罩。
目测了一下管道的宽度,云糯觉得自己可以钻进去。
“干什么呢?”
听到调笑的声音,云糯抬头。
华镜双臂抱怀,戏谑的看着她。
云糯的脚已经踏进下水道口,她道:“我的婚戒好像掉在这里了。”
华镜道:“掉了你就告诉周淮京啊,他随便叫几个人都比你找得快。”
云糯避而不答,她整个人已经钻进了下水道。
华镜站在上面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软糯的金丝熊。
云糯仰着脸看她:“你要下来帮我找吗?”
华镜摇头,发出十分嫌弃的声音:“臭死了,我才不下去。”
说着拿出手机道:“我给你打个光吧。”
“谢谢。”云糯俯身开始在下水管道里,寻找婚戒的踪迹。
华镜道:“你是生周淮京的气了吧?”
云糯头都没抬:“没有。”
华镜又问:“别人议论你,你为什么不解释?你看看人家白皎皎,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做了也死不承认。”
见云糯没搭腔,华镜又话音一转,道:“不过白皎皎嘴贱说你坏话,让周淮京把嘴给缝了。”
“什么?”云糯抬头,反应过来那个场景。
她心想,缝人嘴?真的他的。
见云糯还在埋头干活,华镜又幽幽道:“咱们女人啊就是吃亏,有人护着百花娇,无人护着百花催。
女的犯错就钉在耻辱柱上过八道牌坊,丢半条命,男的犯错,在外面爽完了只要肯回家,还能被夸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爱是两个人做的,承担骂名的却永远是女人。男人至死是少年,男人哪有那么多心思,还不都是女人勾搭的……亏他们想出这么多遮羞布。”
咔嚓一声,华镜给自己点了根烟,目光凉薄的吐出一道白色的烟雾。
云糯想,像华镜姐这样漂亮的女人,一定也没少被诋毁过。
云糯还觉得有点惭愧,她第一眼见到华镜时,华镜穿着兔女郎套装,她也曾对她戴过有色眼镜。
可如今相处下来,华镜才是处着最舒服的那个人。
华镜往门口瞥了一眼:“你自己慢慢儿找吧,我不陪你了。”
云糯嗯了一声。
华镜起身走到门外,和周淮京错身而过时,顿了下脚步,提醒道:“小姑娘在下水道找婚戒呢,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