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不承认也不否认
赵大麦不承认也不否认，努力想办法拖延，最好拖到赵大石回来一起面对。他的想法没错，问题是赵有德不给他机会，非逼着他马上回答。
实在拖不下去，赵大麦才说没有偷工减料，只是豆腐压水的时间比以前短一点。其实他还有一点没说，豆腐里稍稍留了一些豆渣，这才是影响口感的最大原因。
赵有德大骂赵大麦蠢，就算要偷工减料，也不能被人发现。要是让人知道，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他这是蠢到要毁子孙后代的饭碗。
赵大麦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首等到赵大石回来。
“爹，卖豆腐又不是什么好法，等赚到钱就送孩子读书，谁乐意子孙后代还继续卖豆腐。”赵大石去买人没买好，正不高兴，还被赵有德训，越发不高兴，说话也就变得更随意。
赵有德看他一眼：“不卖豆腐干什么，你有几个钱，能送一个儿子读书，还能送所有儿子去读书。识几个也不代表能找到活。老三，你别整天盯着城里有钱人的日子。”
“过去的事不提了，现在你们说怎么样办。”
“什么怎么办，口感不好也不影响大家买豆腐，知道又怎么样，谁让他们贪便宜。”赵大石还不满意，价格降下来容易，涨上去难。
自从多了几家竞争对手打价格战，之后哪怕大家涨价卖，也有很多人不买账，到现在也没恢复原价。他都恨死那个卖配方的人，不要让他知道是谁，要知道他肯定要打上门。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赵有德要脸不假，可也不可能真偏帮外人。为此，他还在村里特意澄清，说自家的豆腐品质和过去一样，吃着不如以前好吃，说不定是吃腻了，也说不定是黄豆不如以前好。
他这样说，大家不管信不信，至少嘴上不好再找他麻烦。也不是他们一家如此，有人也去镇上买过豆腐，其他家好像也差不多的味道。
赵大石见赵有德轻轻放过，胆子也变大，怂恿了赵大麦做的时候再多掺点豆渣。
赵大麦不同意，再掺就该影响生意了。他也悄悄买过其他同行的豆腐，大家都是这个水平，他才敢掺的。看样子降价对大家都有影响，他们怕亏钱，其他同行也一样。
“你尽管做，这批豆腐我不在附近村里卖，我拿去卖给山民，他们好说话。”赵大石要不是自己懒得动手，哪用得着求赵大麦。
他可没说假话，是真卖给山民，不过是山民主动找到他买豆腐。刚开始他还吓了一跳，就怕山民一言不合动手打人。陆续交易几次，山民都没有少他的钱，他才大胆一点。
这次也是山民说天气渐凉，想多买一批存着。天气冷了，他们山民下山的机会也会变少。庆县附近没有什么大山，也不知道这些山民哪来的。
山民自己说是邻县跑过来的，赵大石也没懂为什么邻县的人要大老远跑到他们县买东西，只要有钱赚，他就敢卖。
赵大麦听到是卖给山民才点头答应，他倒是比赵大石多知道一点。那些山民要大老远跑到邻县买东西，就是不想被抓。在自己县买东西，被人发现之后举报，衙门的人肯定要管。
换个地方都不是本县的，就算有人举报，衙门的人也懒得管。庆县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原，有山也不高，衙门的人历来都不管山民，都不是自己治下的人，当官的也不会越过界多管闲事。
衙门不管，下面的百姓看到山民也不会多事跑去举报，又没赏钱可拿，谁乐意多事。
赵大石才懒得听这些，他只要豆腐，他和山民约定七天之后交货，可不能耽误，他都收下定金。
赵大麦不是很高兴，定金都收了，现在才说。他要是不同意，那怎么办。
赵大石翻个白眼：“那我就自己动手。”说是这样说，他是不可能真动手，赵大麦不动手，他大不了另想办法。现在做豆腐的多，他大不了找其他人去进货。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赵大石为了这笔生意都停下零售的生意，结果到约定地点，左等右等都没见到人。要不是己经收下定金，他都怀疑当初是不是听错。
他从早上等到下午，眼看太阳都快要落山，还是没见到人，不得不挑着豆腐回家。他一路往回走，一路想，心里也在猜测多半是被山民骗了。
这让他十分沮丧，之前还一首瞧不起山民，没想到会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欺骗。这种感觉十分不好，他不想承认自己蠢。他决定回去之后打死也不承认自己上当，不管谁问都说不知道，要怪就怪山民出事。
这个理由好，反正山民出事也正常，山上可是很多危险。
赵大麦见赵大石迟迟不回家，就有不好的预感，等看到他挑着满满一担豆腐就知道坏了。
“老三，这是什么情况。”
赵大石把箩筐往地上一放：“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等了一天都没见到人。”他也想不明白，等了一天，是又渴又饿，现在只想弄点吃的喝的。
“那怎么办，这么豆腐。”
这批豆腐是山民特殊定制的，卖给其他人也不好。就算不是特殊定制，过夜的豆腐也不好卖，村民的眼睛都利着，一
眼就能分出不同。
赵大石可顾不上豆腐，有什么事都等他吃饱喝足再说。
赵大麦急也没用，只能等他吃饭喝水，好不容易吃完，俩人才坐下一起想办法。他们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做熏干倒是可行，可量太大了，靠灶台那点火能熏多少。
另外弄地方熏，得烧多少柴，就算柴不要钱，也要有人去砍。他们俩人一起去砍柴也不够，还要工具装，想想都不太现实。
“那怎么办？”赵大麦决定下次再也不听老三的话，只是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下次真能做到这一点。
赵大石眼珠子一转：“去找二哥，让他帮忙想办法。”
赵大麦还没忘记上次为配方的事找上门，赵林可没给他好脸色。这次他说什么都不想出头，要去赵大石自己去。
“我不去。”赵大石也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