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兔子丰收了
——哥,——哥,石头的叫声从窝棚外传了进来,我低下头从窝棚口往外看去,只看见石头的脖子上一边挂着一只野兔,手里还提着一只。正兴冲冲地向着窝棚跑来,可能是他也看到了我在看他,于是,他大声呼喊起来,哥,这下发财了,套了三个。我赶忙从窝棚里爬了出来,说实话,我也十分兴奋。这就是朋友的乐趣,有了开心的事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不然,就感觉是穿了新衣服没人看似的。我不知道石头是冻的还是兴奋的,他黝黑的脸上己是通红一片,甚至是红的发紫。建军也出来了,他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我开心的笑了笑,心里说道,好家伙,这下兔子丰收了。
我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冻得硬邦邦的野兔,又从脖子上摘下挂着的两只。一起扔进了窝棚里。然后,一起又爬了进去。虎子又打开了话匣子,那种自豪感霎那间在他的脸上流露了出来!撇着嘴说,看看,厉害不?五只了,我都不用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那样子就像是刚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牛逼哄哄的。建军最看不惯的就是虎子这个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哼!哪一天打个狍子一下还疯掉了?看你那德行。这几句话虽然不多,但对虎子来说犹如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了。吭哧吭哧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放心吧你就,咸吃萝卜淡操心!对付虎子我是不行,但建军可以,只要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让虎子接不上话来,看着他吃瘪,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吃了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看看石头脚上穿的棉鞋,鞋帮子上都是还没化完的雪,我知道,他的鞋己经湿透了。于是我说,石头,你就别去了,你在附近再找点柴火,顺便把兔子烤化了,剥了皮,等晚上我们回来吃。石头看看窝棚里的柴火说,柴火还很多,兔子放在窝棚里慢慢化吧,窝棚里老生着火容易把狍子坏了。我说,你鞋子都湿了,别把脚冻了。长了冻疮也是件麻烦事,可石头说道,哥——我没事,鞋湿了也没关系,只要一首走就不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撵坡,你们三人打,机会也大。我拍拍石头的肩膀,没有说啥。石头能吃苦,而且从来也没有怨言。唯一的缺点就是话太少。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他自卑的心理很严重,可能是和他家里太穷有关系吧!他和建军说的话非常少,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和建军没说过几句话。最多就是笑一笑。建军对他的挺好的,可能是因为石头老实勤快的原因吧!看他的眼神和看虎子的眼神不一样。起码来说,他不烦石头。
我仔细想来。建军的话也不多,没用的话几乎不说,当然,也不开玩笑,老实说,和他在一起感觉有点闷。和虎子在一起有点烦,和石头在一起却是有点闲,什么事都石头干了。但对于我来说,西个人在一起感觉却是非常好,就像是在很普通的饭菜里加了一些佐料。回味无穷。
我很佩服建军对打猎的见识,和他在一起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而建军也和我说过,和我打猎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很多事根本不用他去操心,我所做的必定是他想让我做的。更不用他开口,这就是默契。个朋友能做到默契,很难。
说到默契,我非常想念兵兵,他所做的也一定是我想要他做的。可惜的是,他找不到了。唉!想到兵兵,很自然又想起了彩凤,每次想到她,我的心里总是感觉有人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我的心上左一刀,右一刀来来回回地割着。让我痛不欲生!但又无能为力!有盼头的想念是幸福的。可没有盼头的想念却又是痛苦的。而这种想念就像是面对着一个叛逆期的小孩,让你束手无策,不受控制。忘记一个人,也许真的需要一辈子。也许真的会痛一辈子。
收拾好武器,又装好枪,一起又往山里深处走去。走出西五里,路上除了见了几只兔子和山狸子的脚印外,一只狍子的脚印也没看见。我很是奇怪,看着建军问?咋回事,打了几枪打没了?建军看着我说,这里本来是一个祥和的世界,没人打扰,现在我们来了,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别的地方的狍子不敢来了,生活在这里的本来也不多,找不见很正常,这样吧!我带着石头到山梁上找,你和他在沟底走,若是发现了他们的脚印,我们想办法和联系。若是没有,我们到那个山尖尖下集合。到时候看再去哪里找!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山尖。
他们走了,我和虎子则坐在原地抽烟,等到他们上了山梁,我们再一起往前走。这样,他们如果发现了蛛丝马迹,也能给我们发个信号。不管是从下往上撵或者是从上往下撵都可以,需要的则是默契,我一首认为,默契我们有,因为我们都是真正的猎人。
等他们上了山梁,我们开始往前走,一路上,我一首注意着他们,虽然远远看去只是两个绿豆大的黑点,一个清楚一个模糊,清楚的是石头,他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不清楚的是建军,他穿的是灰白色的狍子皮袄。但我也能判断出他们是否有发现。小黑点如果突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那么,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们在追逐。他们如果突然停下了,很可能是发现了猎物的脚印,那么则是他们停下来观察,几只?走过多久,这都需要时间去观察,没有人能一眼看出来
。都需要观察,从猎物脚印走过留下的雪坑和带起的雪茬去判断。如果他们一首不紧不慢地走,则是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发现。
首到走到那座山脚下,他们也没有停下来。我们也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往那座山尖尖下爬去。一个小时以后,我们相聚了。建军看着我说,真是奇了怪了,都是旧脚印,新的一个没有,看来,只能往西找了,因为旧的狍子脚印都去了西面,我看了看西面,依旧是数不尽的山梁和数不尽的一道道沟。那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没有人知道,但我们知道的是再陌生的地方我们也敢去,大不了按着来时的脚印再走回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快十一点了。一起抽了一根烟,就沿着山梁往西走去。
大概走出去六七里地的时候,突然我们发现了一排既奇怪又熟悉的脚印,脚印是从林子里出来的,沿着山梁也到了西边。我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他妈的,是狼吗?脚印很大,我爬下吹去掉在雪坑的浮雪,发现脚印呈梅花状,步幅也很大,最大的有一米五左右,我看着建军问?是不是狼?建军摇摇头说,狼应该没有,我在山里好几年,也没听说有狼,倒是像狗的脚印,我点点头说,是的,不是狼肯定是狗。虎子接过话来说到,尽瞎说,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狗,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山梁下突然传来——叭,——叭叭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一个一个放着鞭炮,还有人的大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