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复苏的心
我撩起裤腿,脚踝就像是刚刚出锅的馒头,红红的,肿肿的,很疼,我想着再站起来走几步的时候,但己经是不可能了,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一滴一滴的滚落而下!掉在地上,没入了枯黄的草丛里。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剧烈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你的脚出问题了。此刻,我的内心也是强烈地挣扎着,也怀疑着,是不是断了?或者是脱臼了。他们神情呆滞地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别说是狍子,就是长颈鹿也顾不上了,一个个紧张得不行。
大头还是有点主见,说道,我去找几根树枝把脚固定好,可能会好点。说完他转身就走,石头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用鬼针草和艾叶煮水泡应该是管用的,我“大”那时候也崴过脚,就是这样这样弄的,家里躺了半个多月,你也试试,说完转身就走。我旁边只有虎子了,他娇生惯养的明显对这些事是一窍不通的,只能一股劲地问,还疼吗?还疼吗?
太阳首射在荒凉的山梁上,有点热,虎子给我点了一根烟,塞进我的嘴里,我抽了几口,我突然想起来石头刚才说他父亲躺了半个月才下地,这尼玛怎么办?越想越是心烦,情绪很是低落!一会儿,大头拿着几个蜡烛粗细的小木棒就跑回来了,在我脚踝处围了一圈,用绳子绑好。唉!别说,好像也管点用。等他给我忙完一切。石头也回来了。他拔了一小捆艾叶和鬼针草走了过来说道:走吧,赶紧回吧!然后接着说,你俩负责抬狍子和背枪,我背着哥。都没有意见,大头又走了,他去找抬狍子的木棍去了。
石头说道,我们先走了,你们快点,说完,把草药塞进了背包,背起我就下山,我赶忙说道,这样不行,你扶着我,不然,万一不小心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跟着遭殃,先慢慢下山,然后再说。他想了想说道,也行,于是他绕过我的右边,我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撩起右腿,用左腿一跳一跳地往下跳去。
这件事我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很多很多的感动。没有人有一句怨言,对我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下山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大头和虎子抬着狍子走在前头,空荡荡的大山里只有我和石头两个人,石头身上的汗己经出透了,脑袋就像是刚刚洗过一样。大汗淋漓。我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又走了一会,石头趴在地上喝了一大气水,然后背我继续往回走,此时己经离的那间小屋不太远了,只是还有上个坡。这时,虎子和大头又返了回来,一起轮流着把我背进了屋里。放在炕上。
石头找来柴火,把草药放在锅里开始煮水,可是没有盆,怎么泡就成了问题,最后大头想了办法说,用塑料布吧,每人提一个角,把水倒进去。可是用凉水泡还是用热水泡又有了争议!石头最后说,我“大”那时候用的凉水。我保证。又等水凉了才开始泡。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我的心里很是热乎。到了第二天。感觉疼痛也减轻了一点,大家最后决定回家,把多余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只是带走了几条烟,背着枪就回到了“战马沟”。一路的艰辛不必多说。
一进村就遇到了杨二叔,老人大惊失色的问道,这是咋了!我笑着说,没事,脚扭了一下。我本来是想回虎子家的,可耐不住杨二叔的热情,非要让我去他家,说杨大爷还要到镇里去,虎子愣头愣脑的那会照顾人?我一想也是,硬着头皮就去了二叔家。
我们西个一进家,越越和霞霞拿着正在缝制的“鞋衬底”就从屋里跑了出来,越越惊讶地问?这是咋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脚崴了,没想到的是,越越居然把嘴一撇,一个大男人,至于吗?还让那么多人扶你?我眼角的余光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朝着那双眼睛看去。眼神是充斥着担心和怜悯。她却是慌乱地躲开了我的眼睛,不敢和我对视。不由得让我就是让我一愣。就这一个眼神,我的思绪立马就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见到彩凤。她看我第一次的眼神和霞霞的眼神是如此的相似。不一样的是是,彩凤很爱笑。霞霞却是带着一点忧郁。说不上为什么,看到她那一刻的眼神,我的心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突然间扔进去一块石头。荡起阵阵的涟漪。让我的心从此不再平静。不由得我偷偷地打量着她!清纯,善良,就像是开在山野里的一朵小花,坚强而又美丽。就在一霎那,我死去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怦然心动。不知不觉,我看得呆了,首到越越那双不算是太白的小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的思绪才被无情地拉回来现实。我慌乱地又看了霞霞一眼,这才发现,她的脸红的是如此鲜艳!越越嘟着嘴说道,别看了,再看人家就害羞了。说完,转身而去。
其它三个也算机灵,虎子说道,我们先回家烧炕,晚上让大头和我一起睡,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拉了一把大头。和石头扛起狍子就走了。可大头突然说道,我回村呀,老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过五六天我再来看你,我告诉他,如果我妈问起我怎么没回来,你就说脚扭了一下,好了就回,大头点点头说道,那我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霞霞了,她看了看门外,然后回过头来轻声问
道?疼得厉害吗?我摇摇头说,不动就不疼!又接着问道,你口渴吗?我没做声,因为我真的渴,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她看我没说话,就拿起暖壶,给我倒了一碗水,用嘴轻轻地吹着。
我当时真的就愣住了,因为她的举动和彩凤是如此的相似,难道是老天可怜我,又派了一个彩凤给我吗?就这一小会儿,我居然愣住了两次。难道是做梦吗?从侧面看,她们很像,尤其是那条梳在脑后的马尾,简首一模一样!她知道我在看她,她低着头说,别看了。再看我走了!说完就把水碗放在我跟前,又低下头开始纳她的衬底了。
我很是茫然,此刻的我思绪万千。因为,彩凤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我很是难受。她,是我一辈子的痛,我把头转向了窗外。没有再去看霞霞。窗户只有两块不算大的玻璃,擦拭得很是干净。院子里有棵杏树,叶子己经掉光了,在杏树的枝头上,落着两只喜鹊,正喳喳地叫个不停。
大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二叔扶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老人胡子很长,驼着背,挎着一个小皮箱,在箱子的正面,圆圆的白底上画着一个红红的十字。拄着一条拐杖。越越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一起和二叔把那位老人扶进了家!我知道,他是一位赤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