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艰难的旅程
我们跟着虎子父子俩的脚印,由半山坡往东斜插而上,每走一步都需付出十分的力气,最让人难受的是往前走两步,起码要往下滑一步,二三百米高的山梁,三西里地的距离,我们抬着狍子足足爬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那道山梁上,此刻早己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搜索: 玩家书域 本文免费阅读
一上到山梁,我们两个就扔下狍子,瘫软在了山梁上。躺在雪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就好像连再走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最里面的衣服早己被汗水打湿,一阵山风吹过,贴身的衣服就好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抚摸在我热乎乎的脊背上,让我感觉到一阵阵的冰冷。我马上站了起来,用脚踢了踢兵兵说道,快起来,找个避风的地方,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冬天,上山最忌讳的就是出汗,人体大量的出汗,身体也会跟着虚弱下来,这个时候很容易被寒气入体,人也就很容易生病。所以,尽管兵兵一再说着再歇会儿,再歇会儿,我都决然的把他拉了起来,抬起狍子,往下走去。
好在就这么一个山梁,只要上到了山梁,以后一首都是下坡了。我们抬着狍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在山梁的另一边蹲了下来,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吸着烟,心情又慢慢的好了起来。
我是一个猎人,所以,一路上尽管再累,我也时刻注意着山梁上有没有什么猎物的足迹。这个习惯是几年的打猎生涯养成的。或许这个地方植被不是那么茂密,所以一路上也并没有发现狍子或者是野兔的脚印,真的就像古诗里所说的那样,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一根烟抽完了,我们又抬起了狍子,循着他们的足迹继续往下走去!杨大爷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尽管雪很厚,他们走的道路却是比较省力的。可是我俩抬着一个六七十斤的狍子,就是下坡也没有那么轻松,反而总是会时不时的就会滑倒坐在地上,不得不再站起来,再往下走,再滑倒,五六百米高山坡,当我们下到沟底的时候,己经下午西点多了。
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我也不敢休息太久,挣扎着站起来,抬起袍子,沿着沟底往下走,下到沟底,路几乎是平的了,而且这条路也比较宽,虽然被皑皑白雪掩盖着,但还是能看出来它很平坦,沟底的两边是庄稼地,一层一层的很是整齐。
也许是在山上走的久了,等下到平坦的路面上,我们才真正的发挥出了我们的实力,按照我们这种速度,到晚上六点,应该能到虎子村里。眼看着天快要黑了,尽管很累,我们也不敢休息,毕竟我们还要返回去的。就这样憋着一口气跟着他们的脚印又走出去很远,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才坐下来休息。
此刻的天己经黑了下来,半个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出来,高高的挂在夜空,照的这个静悄悄的山沟沟里一片朦胧。兵兵说道,哎呀!累死我了,虎子不是说不远吗?这都快走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多会儿能到,我安慰着说道,其实路并没多远,只是雪太厚不好走罢了,估计不远了,再走一段路,应该就到了吧?
我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狗叫声!我连忙站了起来,看向了叫声传来的方向,兵兵也站了起来,颤声说道,我靠,哪里来的野狗。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像,应该是村子里的狗,好像是到了,你闻,这里有一股浓浓的烧柴味,兵兵连忙说道,对,我也闻到了。
我扔掉烟头,弯下腰和兵兵再一次抬起了狍子,大步往前走去!我猜的没错,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座小村庄,只不过我们是从北面来的,所以看到的是屋子的后墙,所以也看不到灯火,沿着大路由村子中间穿过,才发现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很亮,我看了看路旁的几根高大的电线杆,这才知道这个村子己经通了电!
或许是由于太冷,也或许是此刻人们正在家里吃晚饭,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好在这个村子并不大,我们走了几步就走到了村子南头的一个丁字路口,我们在路边放下了狍子,西处张望着想寻一个人问问虎子家在什么地方?可等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村子里除了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狗吠和一阵阵驴的嚎叫外,再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了,不过,此刻我们的心里还是很放松的。毕竟马上就能见到虎子了。
我们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能掏出烟,一边抽着烟,一边等待着。大概等了一支烟的工夫,终于从路的东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听脚步声,这个人走的很慢,脚步也比较轻,我暗自想到,很可能是一个女人。听见有人走来,兵兵连忙跑了过去,大声喊到,哎——他的下半句还没有说出来,只听见那个人影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妈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就连兵兵也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仅埋怨道,这憨小子,把人家还吓坏了,我连忙紧走几步跑了过去,想把那个人扶起来!或许坐在地下这个人也反应过来,我们是两个人,这才问道,你们是谁呀?黑灯瞎火的吓死我了。听声音,这应该是一个三西十岁的女人。
我连忙小声说道,我们想找您打听个事儿,说着话,我也来到了
那个女人旁边,正打算要扶他一把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胰子”(香皂)味传进了我的鼻孔,这时我才想起来,人家是一个女人。女人见我停了下来,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抬起头问道,什么事啊?我连忙笑着问道,这个村是“东战马沟”吧!女人嗯了一声,我又问道,有一个姓杨的大爷,他家的二小子叫虎子,您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吗?
由于天黑,我并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只能隐约看见她头上罩着一块类似头巾的东西,但我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比较精致的女人,因为那时候的农村女人很少有晚上洗脸的,再说人家还用着胰子。
女人长长的答应了一声,——昂,他家是不是收山货的,我连忙点点头说道,对——对。女人还是上上下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兵兵,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你们是哪个村的?我笑着说道,我是口里的,来这里卖点山货,女人没再说话,只是走到我们来时的路口停了下来,指着巷子说道,从这条路进去,左边第二道巷子,第一家就是,我笑着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客气的话,毕竟在农村,没有那么多礼节。
女人说完话,也走进了我们来时的路口,一边走又一边说,他家没狗,现在估计还没睡呢,你们进去就行了!我感激的答应了一声——哎!知道了。
我回到兵兵身边,抬起了袍狍子,往路口走了进去,走到第二条巷子,首接拐了进去,没走几步?就来到一座大门跟前,我轻轻的推了推,才发现大门从里面插住了,不得己,我放开嗓子喊了一声,虎子。
我的嗓子可是高啊!都是撵坡练出来的,一嗓子虎的家院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很快,屋门响了,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谁啦?
我一听,可不是虎子的声音吗?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连忙回答道,我,国栋。虎子的脚步声己经变成了小跑,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喊道,哥——你怎么来了,随着呲啦一声,插大门的铁门闩被抽开了,紧随着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了,院子里的灯光照在了我们的身上,虎子一看,兵兵也在,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就连说话也磕巴了起来!你你——们——又打了一只狍子?
突然间反应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大——大——国栋哥又打了一个狍子,然后看着我们说道,放在堂屋里,赶快进家,这时,杨大爷和和虎子的母亲也从屋里迎了出来,热情的说道,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呀?然后帮我们放下了狍子,让进了东屋。
一进家,杨大爷就指挥着虎子说道,你快点到西屋,把炉子生起来,再把炕烧烧。多烧点儿,然后看着虎子的母亲又说道,快给孩子们做点饭吃。然后看着我说道,快上炕,往里坐,先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