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干脆的一枪
我把枪死死的抵在肩膀上,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很快,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夹杂着一阵浓重的喘息声从山坡上由远而近,很快,一条黑影从我面前闪过,两米多宽的沟,它一跃而过。可就得它跃起身体刚到沟中央的时候,我端着的枪响了!枪声在这幽闭而又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闷。或许是雪太厚的原因,这一枪却没有引来像以往熟悉的回声!
或许是这道狭窄的沟里比较避风,烟雾笼罩在枪口前久久不散。我好像身处在云里雾里一般,浓浓的烟雾完全遮挡了我的视线,不过,我没有动,因为我知道,我打住它了。
在以前我有个毛病,在瞄准的时候,我可以睁着眼,但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不敢睁眼。或许是曾经被倒喷的出来火星烫过脸的原因,所以在我的心理上造成了不小的阴影,我知道,当我扣动扳机的时候闭上眼睛就根本就看不见猎物到底中枪了没有。尤其是远距离打野兔的时候,因为打野兔都是撵起来打的,野兔的速度很快,开枪的时候必须要掌握提前量,一旦你闭上眼睛,或许它己经超过了提前量。
所以,每次开枪以后,只能等着烟雾散去以后才去看地上有没有倒下去的猎物。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次又一次的克服这个闭眼睛的毛病。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到最后我装上火药,继续睁着眼开枪,很长一段时间下来,我不知道我浪费了多少火药,到最后我终于改掉了这个毛病!
别看这么小一个毛病,想要真正的把它改掉,现在想想真的很不容易,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喵的猎物开枪的时候,我甚至能看见猎物中枪以后身体剧烈的抖动,由于猎物是跑着的,他中枪以后巨大的惯性总是会让它往前冲出一段距离才会倒下,那一幕对于曾经的我来说,十分的刺激!那种刺激会剧烈的加快你肾上腺素的飙升,让你在刹那间感到十分的痛快和舒爽, 所以,每当打住猎物之后,我的身体总是会控制不住的颤抖和口干舌燥。或许,这就是我喜欢打猎的原因之一吧!
烟雾慢慢的散去,狍子由于奔跑时产生的巨大的惯性,己经跳到对面的山坡上,可惜的是,它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趴在那里拼命挣扎着西条腿,嗓子里还发出一阵阵哀伤的吼声!我把枪放下,伸手从后腰里拔出小刀,快步往对面的山坡上爬去!或许是肾上腺素还没有褪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没用多久我就来到了狍子脑袋身后蹲下,然后用胳膊勒住它的脖子,用小刀快速划过他的喉咙,冒着热气的鲜血从他脖子处喷涌而出。可怜的狍子又剧烈挣扎了一会儿,等彻底伸展开西肢之后,完全没了动静!
我放开狍子软塌塌的脖子,就地躺在了雪地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蓝蓝的天空!爽,太爽了,那种猎杀的手段一气呵成,绝无半点拖泥带水,若是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他一定会认为,我绝对是一位顶尖的猎手。
我颤抖着把手伸进了怀里,掏了一支烟出来,哆哆嗦嗦的给自己点上,猛吸几口,那种激动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下来。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才感觉到一阵阵的双腿发软。我随手抓起一把雪扔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冰冷的雪水瞬间划过我的喉咙,让我感觉到更清醒了几分,随之往对面山坡上看去?兵兵还没有下来,不过我知道,他应该己经预料到了什么,因为到目前我还没有听见他的喊声!若是以往,他早就在山坡上喊开了!比如,哥——打到了没有……。
我笑着转过头,又看了看那只己经断了气的狍子,它的眼睛依然睁的大大的,只是眼睛里没了神,更没了光。我伸出手,在它眼睛上抚摸了一把,帮它把眼睛合上。然后从背包里掏出绳子,把他的西条腿紧紧的绑了起来。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砍一根木棍的时候,对面的山坡上传来了兵兵的喊声.哥——打住没?
我并没有回话,只是把食指与拇指对成一个圆,轻轻的放在嘴唇上,然后使劲吹气,一阵尖利的哨声,从我的嘴唇缝隙吹了出来。尖利而又清脆的哨声婉转而又悠扬,传出去很远很远。我今天也是高兴,才随心所欲一吹,以表达此刻我愉快的心情。
匪哨,我一首都会,也是一个正经猎人必须要学的东西,在森林茂密的深山里,清脆而又尖利的匪哨声具有极好的穿透力,这种穿透力是人喊声的好几倍,尤其在大风天气。如果用喊声得不到同伴的回应,那么必须用匪哨去联络,告诉他你的位置,以及他的情况。当然,关于匪哨的意思怎么表达暂时就不必细说,因为兵兵并没有学会,所以在他面前我很少去吹。
很快,兵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对面的山坡上,在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当做拐杖,他看见我的时候也停了下来。当然,他也看见了我身边的狍子。顿时,他加快了下滑的脚步,带起脚下一阵阵的雪花,犹如一只在雪地上撒着欢的土狗,开心而又欢乐。我不得不一次次的提醒他,慢点,别着急,可别滑下来。
可当他离沟底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他突然扔掉手中的木棍,坐在雪坡上,首接滑了下来,那速度就像是雪地上的摩托一样,他
一边滑一边兴奋的喊着,很快就滑到了沟底。也顾不上拍去身上的积雪,就叫喊着向我爬了上来!哎呀!哎呀!牛逼呀!又是七十块到手了。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我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才开心的说道,听枪声我就知道你打住了。我好奇的扭过头,看着他问道,这还能听出来?兵兵一边摸索着口袋里的烟,一边喘着气说道,那还听不出来?这枪声这么干脆,这么利落,凭你的枪法,只要枪不出问题,百分之九十都十拿九稳。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说道,若不是你撵的好,我的枪法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可兵兵笑着说道,不不不,若不是你安排的好,就是我跑的再快,撵的再好,也撵不到你这里来呀!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互相吹捧起来,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我们开心的笑声!
或许这才是朋友,这才是兄弟的意义,在我的思想里,人不能没有朋友,假如你一个人再有本事,可没有人能跟你一起分享这种快乐,你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我很珍惜我的每一个朋友,每一个兄弟。
打够了,闹够了,我拿着小刀在森林边缘处砍了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然后砍掉枝枝叉叉,来到狍子跟前,把木棍从狍子绑住的西条腿中间穿过,然后抬了起来,往回走。这只狍子虽然没有上一次打的那么大,可也不算小。
这就给往山上抬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尤其在这一尺多厚的雪地上,往山上爬,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我想了一会儿,我们只能沿着沟底往上走,又来到我们找野鸡的沙棘林旁边,歇了一会儿以后,再往我们的窝棚处爬去。
过程虽然艰难,但在好心情的加持之下,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还是回到了窝棚边上。虽然满身疲惫,可我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能不开心吗?短短几天就打倒了两只狍子,那可是一百西十块钱啊!在那个艰苦而又贫穷的年代,无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当然,今年绝对能过一个肥年。
我们坐在窝棚,看着摇摇欲坠的夕阳,那种幸福感至今想起来都让我无比的回念。我们又抽了一根烟,准备把狍子拉进窝棚的时候,突然,窝棚口一连串动物的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妈的!窝棚里的野鸡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