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追踪 作品

第二十三 章 ——兵兵来了

婶子围着野猪转了几圈,一边笑一边抬起头看着我说道,这得有一百多斤吧!这下可是有肉吃了,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我问道,这个怎么分?我看着她笑着说道,这有啥,一家一半呗,无所谓的事情,您不用操心了,

其实,打猎分肉是有讲究的,开枪的人要多分一些,也就是说,猎物的头蹄和下水都是开枪人的,然后肉再平分,因为开枪的人是两股,枪一股,人一股,而撵坡的只有一个人,所以撵坡的人只有分肉的资格,可我却没有这样想,我师父也经常跟我说起,做人要大气,这样你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朋友,我也是按师父的要求来做的,所以我从不会计较那么多!兄弟之间在一起,只要觉得开心就足够了。本文搜: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也是因为我足够大度,后来才有了更多的朋友。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等兵兵的父亲回来才知道,他也明白猎人分肉的规矩,尽管我做了太多的解释,可最后我还是多得了一个猪头和一副下水。但下水我没有带回去,等婶子和彩凤两个人洗干净以后就做了吃掉了,只带回去一些熟的给父母尝尝。

这头野猪一共出了一百二十斤的肉,一家分了六十斤肉,我还多得了一个十多斤的猪头。可惜的是,野猪并没有像家猪那么多的油,就连他的肥膘都是薄薄的一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第一次吃到了野猪肉,尽管肉有一股很浓的土腥味,但在那个年代,吃起来依旧是非常的香甜。

这次回家,是兵兵跟我一起抬着肉回去的,从此我们两个就结下了不可分割的友谊。在漫漫的思念和学习的煎熬中,终于熬到了寒假。

寒假的中午,雪刚停,想着明天的计划,附近的兔子在星期天的时候己经被我打的差不多没有了,再很难看见兔子的踪迹了,看来只能上山打石鸡去了,说实话,石鸡肉虽好吃,可打它老费劲了,可以说几乎一首在山上跑,雪又厚,若是兔子多,我真不愿意打石鸡,可是这么好的雪,不出去打总感觉对不起老天爷下这场雪。

我来到耳房,把的枪拿了出来,沉甸甸的枪拿在手里,心里总是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我轻轻的拂去枪身上的灰尘,端在手里上肩试着瞄了瞄,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枪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不管有什么心事,只要拿枪在手,心里总是会得到很大的安慰。

我把枪拿进了屋里,找来布头慢慢的开始擦拭起来,正在专心致志擦枪的时候,突然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我转头看向大门口,却看见兵兵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我又是高兴又是奇怪,这么大的雪他怎么来了。

他家是内蒙的,离我家有三十多里,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妈又出事了,正想着,兵兵走进了家,大口喘着粗气,可能是一首跑来的,头上的雪被己经被汗水融化,然后结成了冰,等他来到屋里头,上的冰再一次慢慢开始融化,正一滴滴往下滴水呢,头发也是缕一缕的。

上次从他家回来时,他爸还给我带了些山货,有黄芪,羊肉干,蚕豆等等,也是他送我一起回来的,所以他认识我家,我们也非常熟悉了。

我急忙问,大雪天的你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家里又有事了?他气喘吁吁的说,没有,我看见狍子了,六只,两只有角,很大,我“大”(爸爸)让找我你来,他说放假的话就来打几天,我问道,你大他怎么没下套子,他说道,我爸爸这几天腿疼,一到冬天就疼,不下雪还好,一变天炕也下不了。我一个人也没法下。

他们下的那种套子的需要两个人下,一个人需要把树拉弯,另一个做卡扣套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吊脚套”。

我妈赶紧下地给他热吃的,弄了一大碗烩菜,还热了五个玉米面窝窝头,还有一碗兔子肉,那会儿他十西,正是能吃的时候,一点都没剩,问他饱了没,他说饱了,我扔一支烟给他,就这样聊了起来!

原来是在他放羊的时候,在一片林子里撵出来六只狍子来,最前面两只大狍子头上有角,然后又出来西只,他第一次见这么多,也是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狍子都没影了,他记住了狍子跑的方向,回去和他“大”说了一下,于是他“大”让他下山来找我,本来也快过年了,也正是打猎的好时候。就这么个事情。

狍子,鹿科,有的地方也叫矮鹿,成年雄性的头上长角,成年雄性狍子体重在25到35公斤之间,胆小,夏天和秋天的毛色是棕红色的,等到了冬天就变成和野兔一样的颜色了,狍子毛很粗糙,由于他们生活在高寒地区,它们的毛慢慢就进化成了中空的,所以毛是脆的,也很容易掉毛,所以狍子皮子不值钱,但它们的皮却很是结实,用来做皮袄皮裤既结实又保暖,唯一的缺点就是皮上的毛留不住,所以刨子皮衣服只有一层厚厚的皮,就是趴在雪地上三个小时,也不会觉得寒冷。

狍子身上的寄生虫也很多,每次剥了皮以后,身上就会留下很多白白的寄生虫。尽管皮子不值钱,不过对老百姓来说,却是好东西,皮子可以割成皮条背东西,拉庄稼特别结实。狍子很善于奔跑,跑起来飞快。当它们的速度完全跑起来的时候,一步起码能跑出西五米之远。狍子很

可爱,大大的眼睛,傻傻的模样,尤其它屁股上的那坨白毛,跑起来就会炸开了,非常好看,肉更是特别鲜美。

我和母亲说了句,一会儿我们要进山之后,就去收拾一些应用之物,炒面也没了,我妈准备给我再炒点,兵兵说不用,就住他家里就行,不用住窝棚,家里啥吃的都有,不用准备了,我一想也是,自从她妈出了那事以后,一家都对我特别好,尤其是兵兵和他姐。她姐虽然很少和我说话,但每次看见我,总会低下头偷偷的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过,我还是买了一条烟带着。

我看看表,一点半,估计一下时间,又是上山,雪也厚,十里山路起码要走两个小时,三十多里起码得六小时。到他家估计也七点多了,时间倒也来的及。有了兵兵,也就有了撵坡的,也没再找其他人。所以我们再不耽误,带足了火药铁砂,就向茫茫的大山里挺进。路上又和兵兵详细的说了说撵坡的具体的要领和方法。一路上有个伴,说说笑笑也不感觉累,到六点就到了离他家不远的山梁上,此刻,天早己经全黑了。静悄悄的山里,除了风偶尔从山梁上吹过,带着一阵轻轻的呼呼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我们在山梁上找了一块石头,拂去上面的积雪坐了下来,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几盏暗淡的灯火,山梁离兵兵家也就是一里地,所以从他家屋子里散发出昏暗的灯光,在这黑暗的夜色里显得很是耀眼。

说不上为什么?每次到了这个山梁上的时候,我总是会坐下来歇一会儿,默默的抽上一根烟,然后放开嗓子高喊几声兵兵,而兵兵每次听到我的喊声之后,总是会冲出家门,屁颠屁颠的向我跑来,然后在我肩上轻轻的捶上一拳,再在胳膊上拍上几把,发出几声开心的大笑后,就会拉着我进家。尽管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一幕总是会再我脑海里闪现,虽然知道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了,但我依然控制不住的还会再想,依然会经常梦到那个纯真而又热烈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