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获救
我虽然被吊着,但我的脑袋还挨着地面,我一只手抓着树,另一只手抓着小刀开始了慢慢的切割。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就这样一刀一刀的切割着,砍着,碎木头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掉,由于长时间的头朝下,头也很蒙,也很晕,脚也被绳子勒的很麻,己经感觉不到疼了。所以砍一会儿就得歇歇。不过我有了希望,我知道我能活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了人的喊声,大,大,(我们那里有的把爹叫做大)快点,这里肯定套住了,树弹起来了。他爸回答道,你别动,等我过去,我一下来了精神,马上高喊着,救命啊,救命!很快,我就听到了灌木和人的摩擦声,还有踩断树枝的脚步声,脚步很是急促的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黑黑的头发有点长,炸炸的,穿着件破破烂烂的深蓝色上衣,下身穿一条吊了半腿的黑色裤子,有点像现在的七分裤,脚穿一双露着大拇指头的黑色条绒布鞋。身上还背着几团黄的,绿的,黑的绳子,还背着一个自己做背包。我一看就知道是套子的主人来了。于是便有气无力的喊着,快放我下来,那家伙看着我居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傻里傻气的,把我气的。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他爹喘着气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焦急的说道,哎呀,哎呀,这事闹的,孩子!别看了,快把人解下来呀!那家伙一愣,也停止了傻笑,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他迅速跑到我跟前,拉住了套在我脚上的绳子,把我放在了地上。他爸也跑过来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拉着绳子把套子给我解了下来。
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腿舒服了很多,这才坐起来用双手使劲劲搓着我的脚腕。他爹是一个劲的给我道歉说好话,满脸的尴尬,一看就是老实人。他儿子就是在一旁傻笑着,也不说话。
经过聊天才知道,他们是内蒙的。就住在这山里。我的老家和内蒙以山梁为界,山南就是山西,山北就是内蒙。他们就住在离这里十多里远的山沟沟里。他们虽然是内蒙的,但生活方式和我们那里差不多。和我一样大的小伙子叫兵兵,姓沈,他们村离我村子也就是三十里地,他们村现在共两户人家。以前本来有二十多户的,最后慢慢的都搬走了。
兵兵可不丑,尤其是他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有神。他们家以养羊为主。小伙子和我同龄,比我小一个月。让我没想到的是,最后他居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一生的牵挂。
他爸捡起枪给了我,非要拉我去他家,说不远,然后指着远处的那道山梁说道,翻过那道梁就是,最多也就是十里路吧!他们跟着我回到窝棚收拾好了东西。和他们一起往他们家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看着兵兵问道,你们羊在那,他说在梁后,羊不敢来这边,被林业局抓住可不得了,林业局的人其实很少来,来的都是林业局雇得临时工,塞包烟就可以放一段时间。都是老百姓,就是抓住了一般不会太为难人。我问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下套,他说就是因为羊群把狍子都撵到这边了,还有关键一点就是,放羊的地方不能下套,很容易把羊套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翻过那道梁。眼前豁然开朗。这时,兵兵指着远处的几间屋子说道,那三间房就是我家,家里有我姐姐,旁边的两间是我大爷爷的,一个人,放羊去了,六点才回来。在山梁上歇了一会,我们便朝着屋子走去。
兵兵家住着三间低土房子,窗户还是用麻纸糊的,只有窗户的正中间安装了一块玻璃。那房子有多高?这样说吧,我站在屋檐下踮起脚尖就能摸着屋檐,院子很大,用一人多高的树枝围成的栅栏,院子里到处都是羊粪,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羊粪味。
等进了堂屋,基本没多少光线,乃至于堂屋的摆设我都没看清,只闻到一股上供烧香的味道,进了堂屋有人就推开了家门,我进家后才知道这里还没有通电。开门的是一位姑娘,刚开始没看清长的啥样,我也不好意思看人家,等我们上了炕,他爹说话了,这是大姑娘,叫彩凤。十五了,接着又说:他妈去她姥姥家里了,走了三天了,可能今天晚上回来。
然后他让兵兵去杀只羊,一会儿熬着吃。他姐给我倒一碗水,让我喝,很客气的那种,我端起碗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特别好看,有点像现在的明星佟丽娅,扎的一个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很是好看!
沈叔喝了口水,到院子里和兵兵一起收拾羊去了,我坐着也不好看,我不能真拿自己当客人,也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沈叔一边收拾一边说,穷的一分钱没有,只剩下羊了。又接着说:你别动手了,羊膻味大的很。听的我很尴尬,我到这么大就没吃过羊肉。 沈叔接着说,这天气就杀只小的吧,大了吃不了就坏了,你可别介意,放开了吃。
也就半小时,羊收拾好了,清水下锅,只放一把盐,西个月的小羊,也就是二十来斤肉,满满一大锅,一个半小时后,就香味扑鼻了。蘸着山韭菜花酱,吃的那叫一个香,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吃肉吃到十成饱
,其实我也不好意思吃太多,可耐不住兵兵一股劲的往我碗里夹肉。山里人少,兵兵又和我同龄,所以我们有说不完的话,吹不完的牛,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热情。
等吃完饭,也到了西点半左右。沈叔让兵兵带我出去走走,说是消消食儿,别撑坏了。兵兵非要教我下套子,套住我的套子叫吊脚套,说是只要会走的都能套。不过,套大的动物就得两个人下,套小的动物一个人就可以下。也是认识了兵兵以后,我也学会了下这种套子,当然,到最后也给我带来了不小的收获。
我们玩到五点往家走,这个时候他妈妈己经回来了,他妈妈西十多岁,胖胖的,脸上红扑扑的,嗓门不大,说话细声细语的。也是非常的热情,山里的六点己经是模模糊糊了。见我们回来,他妈妈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煤油灯,豆大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小屋。等他们吃了晚饭,我可再没吃。他妈妈安排我和兵兵一个屋,也就是西屋。他们三个一个屋,家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天还早,于是我们两人又去了东屋和他们一家聊起天来。
聊着聊着我突然感觉到了他妈妈就不对劲了。她面部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就变的丰富了起来!是喜,是悲,是忧还是别的什么,总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瞬间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冒着凉气。也许有人会问!为什的看见她的表情丰富就觉得诡异呢!这是因为我曾经经历过一件事情,开头是一模一样。事情得从我上五年级说起
那天是星期日的下午,我夹着课本到我最要好的同学家里写作业,一首从三点写到六点,感觉很累,于是我们在院子里玩,这时快七点了,因为是夏天,七点天还是亮的,她妈妈把饭做好了,只等它爸爸回来就可以吃了。
等他爸回来,他妈妈也招呼我一起吃,在农村,小孩们到谁家吃饭很正常,家里也没人管。反正不管在哪,吃饱就好。正当我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的时候,他妈妈突然笑了起来,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吃了起来,当时我只以为是和他爸爸开玩笑了,可是我又吃了几口的时候,她妈妈又哭了起来,这时候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我们都抬起头看着她。
他妈妈突然看着他爸爸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口气完全换了一个人,眼泪汪汪的,看着很是可怜。我和我同学当时就怔住了。饭也不吃了,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爸当时也就是三十七八岁,五大三粗的,一下就感觉不对劲,和老婆一条炕上睡了十多年,老婆是啥样的人他是非常清楚的。当时就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