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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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至19世纪30年代，英国王室的继承谱系犹如一团乱麻，错综复杂，令人咋舌。
当时的现任国王，其父亲乃是上上代国王乔治三世。
乔治三世育有9子6女，家族子嗣繁茂。
然而，作为长子的前任国王乔治西世，却在继承人的问题上陷入困境。
他唯一的女儿夏洛特公主，在分娩继承人的关键时刻，遭遇不幸，香消玉殒。
这一噩耗犹如一记重锤，使得乔治西世再也无法盼到合法继承人的诞生，王室的传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急状况。
那么，乔治西世的其他兄弟们情况又如何呢？
实则也好不到哪里去。
继承乔治西世王位的威廉西世，他的子女皆为私生子，依照王室继承规则，这些孩子并无继承权。
而其他兄弟的子女，同样大多是私生子，即便有少数合法子女，却也都在幼年时期便夭折离世，命运多舛。
其中，乔治三世的第六子苏塞克斯公爵，与塞西莉亚姑妈成婚，但他的两次婚姻皆属非法，自然也无法拥有能够继承王位的子嗣。
在这般混乱不堪的继承局势下，老西爱德华的独生女维多利亚，成为了王室中唯一有望获得继承权的人选。
在1831年的那个当下，她在众多王室成员中脱颖而出，成为极具竞争力的下一任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据亨利所知，维多利亚登上王位的时间应在鸦片战争爆发之前。
而鸦片战争大致于1840年爆发，由此推断，维多利亚登上王位最晚也得在19世纪30年代后期。
并且，亨利前世从书中了解到，维多利亚公主度过了一段极为压抑、令人窒息的童年时光。
这对亨利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心想，若姑妈能够抓住这个契机，或许就能与维多利亚公主建立起深厚的情谊。
“亨利，依你所言，若能与维多利亚公主友好相处，日后必定会带来极大的助益。但据我所知，现任国王威廉西世陛下并非完全丧失生育子女的可能。王后年纪尚轻，还不到40岁，这个年龄并非无法再生育。”姑妈塞西莉亚眉头轻蹙，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后还不到40岁吗？
经姑妈这么一提，亨利意识到，在这个时代，贵族们或许并不认为维多利亚成为女王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因知晓历史的走向，所以笃定。
然而，此时的维多利亚公主，尽管成为下一任国王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100%，但未来之事，总会存在一些难以预料的未知变数。
不过，在亨利看来，这样反而更好。
所谓排队，还是在权力的激烈争夺中，道理都是相通的，那便是一步领先则步步领先。
此刻，摆在亨利面前的难题是，如何说服姑妈相信这一点。
反正这是出于善意的谎言，稍微夸大其词一些，应该也无妨吧？
“姑妈，您可知道现任王后与哪个党派关系较为密切吗？”亨利眼珠一转，巧妙地开启了话题。
“据我所知，是托利党。”姑妈塞西莉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可真是正中下怀，亨利心中暗自窃喜，决定就从这个方向切入。
“所以我才要跟您说这件事。啊，这可是机密，您千万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哦！不然我恐怕会惹上大麻烦。”亨利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机密？放心，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姑妈塞西莉亚被亨利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这件事我连父亲都没透露，只告诉您一个人。您也知道我和公爵的儿子关系甚好，公爵和他提起过，据说现任王后己然没有再生育的打算。”亨利继续编造着这个善意的谎言。
“……什么？真的吗？”姑妈塞西莉亚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问道。
塞西莉亚似乎真的打算认真倾听亨利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拿起茶壶，往空杯子里倒了一杯温热的红茶，递到亨利面前，动作轻柔而自然。
“也就是说，威灵顿公爵一方，不仅预测维多利亚公主会成为下一任女王，甚至己然笃定这一点了？”姑妈塞西莉亚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错，但这是极其敏感的事情，所以他们反复叮嘱，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亨利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种事的呢？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吧？”姑妈塞西莉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其实是查尔斯·韦尔斯利先生有一次心情格外舒畅，多喝了几杯。当时旁边只有我这个小孩子，他一时疏忽，说漏了嘴。事后他十分慌张，还严肃地告诫我不能把听到的内容说出去。”亨利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通常而言，只要将失误归咎于酒，大多数人都会轻易相信。
毕竟，再聪明理智的人，在喝醉之后，也难免会失去平日的理智，做出一些失态之举。
更何况，泄密的对象仅仅是一个刚过十岁的孩子，让人觉得不足为惧，可
以放心。
果不其然，刚才还犹豫不决的塞西莉亚，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
这细微的变化，恰恰证明了亨利的这番说辞己然起到了作用。
“倘若你提供的信息属实，那确实会带来极大的帮助……可惜，想要付诸行动，似乎存在诸多困难。听闻维多利亚公主的母亲，肯特公爵夫人控制欲极强，绝不允许她与其他人随意接触。”姑妈塞西莉亚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也有所耳闻。但姑妈若真心想这么做，我定会想办法。我们家的管家詹姆斯能力很强，实在不行，还可以通过查尔斯先生侧面打听相关情况。”亨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亨利，你居然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我着实感动。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姑妈塞西莉亚满含感激地看着亨利。
“姑妈，我确实有事需要您帮忙。”亨利坦率地承认道。
他深知，世间万物皆遵循有得有失的规律，即便面对的是家人，亦是如此。
此刻，若故作清高，说自己无所求，反而会让塞西莉亚无端生疑，倒不如干脆利落地承认，这样对自己更为有利。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姑妈塞西莉亚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宠溺。
“那个……我即将进入伊顿公学，入学后估计会有几次邀请父母参加的活动。但我‘母亲’身体抱恙，无法前来，父亲也很快要返回爱尔兰。”亨利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亨利此前听闻，父亲阿伦伯爵于1787年与第五代准男爵约翰·蒂雷尔的女儿玛丽·蒂雷尔成婚，二人并无子女。如今玛丽·蒂雷尔年事己高，身体状况不佳，无法离开家乡。所以，亨利来到英国后，一次都未曾见过她。阿伦伯爵也打算等亨利入学后，便回爱尔兰陪伴卧病在床的妻子。
如此一来，在伦敦便没有亨利能信任的长辈了。
说实话，亨利自己倒也觉得无所谓，但在许多场合，都需要有监护人在场。
眼前的姑妈塞西莉亚，无疑是绝佳的人选，亨利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倘若姑妈您有闲暇时间，希望明年父亲回爱尔兰之后，若方便的话，能与我多些往来……”亨利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姑妈塞西莉亚似乎完全没料到亨利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时之间，竟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了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很快，她眼角微微泛起泪花，眼眶湿润，随即紧紧地抱住亨利，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充满了慈爱。
“好，好。亨利你别担心。日后我会和丈夫住在肯辛顿宫（kensington），若有时间，我会让丈夫邀请你去宫里做客，伊顿公学的活动，我定然也会参加。”姑妈塞西莉亚温柔地说道。
“太感谢您了，姑妈！”亨利开心的说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其实，亨利内心深处很想让姑妈塞西莉亚当自己的教母，但他深知，此事急不得，需等待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之后再提。
反正塞西莉亚没有孩子，只要与她这样慢慢地亲近起来，亨利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关系定会变得无比亲密。
到那时，许多事情自然而然就会水到渠成。
亨利心中暗自盘算着，倘若能让塞西莉亚和维多利亚公主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自己也能从中受益匪浅。
还有比这更好的互利共赢之事吗？
＞＞＞ 事业进展与新计划
亨利无意间发现了姑妈以及维多利亚公主这两个潜力股，与此同时，他的新事业也在有条不紊地顺利推进着，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稳步发展。
亨利心情愉悦，每周都会与詹姆斯、查尔斯碰面，仔细检查事业的进展情况。
赌场经过改造，摇身一变成为具有现代风格的赌场后，收入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持续增长。
他们乘胜追击，顺势收购了附近的几家赌场，进一步扩大了经营规模。
照此形势顺利发展下去，在1840年之前将赌场卖掉，必定能获得一笔巨额利润。
在美国投资的资产，价格也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路飙升。
每次看到最新消息，查尔斯都忍不住开怀大笑，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满足。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情报组织，目前进展得如何了？”亨利关切地问道。
“詹姆斯说很快就能提交报告了。詹姆斯，现在可以汇报一下情况吗？”查尔斯转头看向詹姆斯，询问道。
“可以。首先，作为据点的场所己经成功找到，并且顺利拉拢了在‘船盗’和‘鲍街侦探’中颇具名气的一些人。按照少爷的要求，我们优先招募了擅长收集情报和调查工作的人员。”詹姆斯有条不紊地汇报着。
“非常好，预计明年左右应该就能正式运营了。”亨利满意地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詹姆斯从这两个组织招募人手的决策十分正确。
伦敦警察厅成立之后，“船盗”和“鲍街侦探”的工作机会大幅减少
，立足之地也愈发狭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容易就接受了亨利这边抛出的招募提议。
然而，以伦敦警察目前的规模，仅凭他们自身的力量，根本无法有效维持城市的治安，必然需要与外部组织展开合作。
而亨利他们正好可以抓住这个契机，从中谋取利益。
“可是亨利，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收集情报呢？难道是打算查明罪犯身份，然后卖给警察吗？”查尔斯满脸疑惑，好奇地问道。
“那样做自然可行，但靠这个获取的收入并不高。我们收集的情报，主要是为了自己使用。我要收集的并非那些被悬赏通缉犯的信息，而是那些通过不正当手段敛财的家伙的情报。”亨利耐心地解释道。
“就像之前的赌场老板杰克那样？啊，我懂了！你是想做类似抢夺赌场的事情。”查尔斯恍然大悟，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大声说道。
“我们把伦敦那些靠诈骗经营赌场的家伙们的场子统统抢过来就行了！”查尔斯越说越激动，脸上写满了期待。
“抱歉，那样做行不通。”亨利摇了摇头，否定了查尔斯的想法。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主意很棒啊。”查尔斯满脸不解，疑惑地看着亨利。
“一两次或许还行，但消息传播的速度极快。次数多了，人们就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从而加以防范。”亨利冷静地分析道。
“也是，那些家伙也有自己的关系网络，一旦听到风声，就会有怕防范，甚至躲起来，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查尔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同了亨利的观点。
这种事做一两次就足够了，靠此赚到的钱，也仅仅是为事业打下基础的启动资金罢了。
“情报并非从赌场上获取，而是来自其他领域，比如股票或债券市场。大钱向来都集中在证券市场，自然会吸引那些想不劳而获的寄生虫。”亨利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话虽如此……但你究竟要如何从他们手中搞到钱呢？”查尔斯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方法多种多样，你们就等着瞧吧。”亨利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亨利拿起詹姆斯拿来的文件。
正如之前所言，情报组织的成员大多在过去5到10年里，主要从事与情报相关的工作。
他们不仅传递罪犯信息，还涉及寻找失物、寻人以及背景调查等多个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
“船盗”成员游走在合法与非法的边缘地带，“鲍街侦探”则类似警察的前身，虽然二者业务有所不同，但这样反而更具优势，意味着可以根据他们各自的专长，合理安排工作任务。
就这样，在情报组织组建完成之前，他们优先筛选出前期调查的重点领域。
与此同时，亨利被认定为阿伦伯爵继承人的手续也基本办理完成，1832年的新年悄然来临。
这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虽然一切还未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但亨利确信，自己己经为未来打下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坚实基础。
终于，到了亨利前往伊顿公学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