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深山里的老和尚
我扭头看了看慧贤,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双眸死死的盯着老和尚,看起来就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此时虽然还不算太光亮,但是太阳已经逐渐的升起,加上我本来就有天眼的缘故,我倒是可以看得清对方的长相。
说来也奇怪,我并不认为眼前的老和尚是阴灵。
因为透过天眼去看,他完全是一个实心的身体,而且双脚稳稳站在地上。
但是我内心又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脖子上的尸斑。
佛门的事儿,我不懂,于是我轻声问身边的艾格:“佛门的弟子仙去之后,还能活吗?”
艾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这问题,就像好问了人死了还能活吗一样的。”
我自己也是满头黑线,主要是我不懂。
慧贤手上快速的盘着自己的星月菩提,可是就在刹那间,其中一颗佛珠掉在了地上,裂开了一道缝。
此时的我,再蠢也知道不对劲。
我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摸到了百宝袋里,准备随时抽出桃木剑。
钨钢匕首断了,我还没有时间来得及重新添置。
至于眼前的老和尚是不是人,我只要用桃木剑一剑下去,我就知道了。
“慧贤……”我又凑到了慧贤的身边问道:“那老和尚刚才说的大人是谁呀?”
慧贤摇了摇头,双眸一直死死的盯着老和尚:“我不知道,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过我师父提到大人这个词。”
什么?
我的小脑有点宕机,所以说眼前的这个老和尚是慧贤的师父?
这也不对呀,慧娴的师父不在庙里面呆着,莫名其妙的走到这里来干什么?
而且不是他师父要求他下山帮忙的吗?
慧贤在这期间,都没有跟他师父联系过,这老和尚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走这一条道?
我眯起眼睛细看。
灯笼昏黄的光线,加上黎明的日光,老和尚的僧袍下摆沾着暗红色污渍。
随着他走近,一股腐臭味混着檀香飘来,但是这味道又有点不太对劲。
我仔细的想了想,才发现小和尚身上的味道,是尸臭与香火混合的诡异气息。
李安鑫因为背着余长安,所以被我和艾格挡在了身后。
我学着慧贤的样子,双手合十,礼貌的问道:“但是为何这个时辰会下山?”
老和尚扯着嗓子笑了笑:“贫僧早就已经算到,我的徒弟会带着贵客们回来,所以刻意在这里等着。
请诸位,跟我回吧。”
说罢,老和尚的手就伸向了慧贤。
慧贤向后退了一步,手用力一挥,身上的僧袍甩开了老和尚。
“你不是我师父!”
随着慧贤的话一出,他手上的星月菩提甩了出去,一阵金光闪现,同时也甩在了老和尚的脸上。
而此时的老和尚,脸皮就像是蜡一般,层层脱落。
我们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和尚的僧袍突然鼓起,数条小蛇从袖口钻出,朝我们飞射而来。
我双手迅速掐印,一个简易的结界被我打开。
小蛇冲撞在了结界上,瞬间如同是触碰到了什么腐蚀性液体一样,被融化成了水状。但同时,我打开的结界也被小蛇身体自带的液体给灼烧,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印记,依附在了结界上。
老和尚的身体,像泄气的皮囊般塌陷,最终只剩一张人皮摊在地上,里面爬满扭动的蛇群。
混乱中,慧贤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师父可能出事了"
李安鑫保护着余长安,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眼前的老和尚不是你的师父?”
慧贤眼眸沉了下来,语气也有点阴森。
“我手上的星月菩提,是师父在我十岁那边炼成的。
每一颗佛珠,都浸泡过师父的精血。
他说我生来就是会让阴秽之气缠着的命,因为我会佛法,人也慈悲,所以很多阴灵会缠着我,希望我帮忙超度。
有些阴灵比较狡猾,会变成我最熟悉且最敬重的人,以达到蛊惑迷幻我的目的。
而这个人,只有我的师父。
为了我可以辨别到谁才是我真正的师父,所以星月菩提还有一个隐藏功能。
只要我的师父出现在我的面前,星月菩提就会发热滚烫。”
说着,慧贤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光头。
他说,上面每一颗圆形的戒疤,不是用香火烧的,而是在方丈看着的情况下,用星月菩提印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了慧贤说的这些话,内心有一种感觉。
我分不清是感动,还是害怕,只觉得肃然起敬。
见前面没有了危险,我收起结界。
艾格蹑手蹑脚的走上前,用苗刀的刀尖挑起人皮内衬,上面绣着个诡异的蛇形符文,与我们在古墓见过的如出一辙。
我抽到了一口凉气,心中不免气愤。
那是柳天赐的标记,曾经就在柳明德身上出现过。
他找人假扮方丈,即便我们都知道是假的,要老和尚死在慧贤的面前,他这么善良的人,很容易就会被搞到心态。
慧贤脸色惨白,"我师父可能已经离开了,并不是圆寂,而是被杀害了。
能完美模仿师父的外貌,说明他们近距离观察过
高山寺恐怕已经"
我伸手拍了拍慧贤有点颤抖的身体,说道:“走吧,加快脚程先上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
我只经历过生离,没有经历过死别,这一刻,我竟不知道如何安慰慧贤。
因为我的这句话,我们加快了脚步。
上山的路很累,艾格和李安鑫换着被余长安,有时候我也会加入。
当我们终于抵达高山寺时,眼前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
慧贤站在高山寺门口,全身都在颤抖,里面一片狼藉。
寺门大敞,院内空无一人。
七盏油灯排成北斗形状,灯油竟是暗红色的,散发着血腥味。
本该供奉佛像的大殿中央,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个念头。
方丈跟某方势力在斗法,而他应该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