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自以为是的穿越女(二十一)
大理寺少卿慢条斯理地走到火盆前,拿起一把被烧红的铁钳。
他语气阴森,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开口:“这第一道刑,叫做‘烙心’。”
他用铁钳指着黑衣人的胸口。
“将这烧红的铁钳,烙在你们的心口上,让你们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这滋味,保证你们终身难忘!”
看着那通红的铁钳,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两个黑衣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另一个也在发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大理寺少卿欣赏着他们恐惧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残忍。
“别怕,这只是开胃小菜。”
“大理寺的刑罚,花样繁多,每一样,都能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指了指旁边摆放的各种刑具。
有拶指,有鞭子,有夹棍……
每一样都沾染着斑斑血迹,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你们可以一样一样地试,直到你们说出实话为止。”
他将烧红的铁钳缓缓靠近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
铁钳散发的热浪,炙烤着皮肤。
“说,还是不说?”
这两个都是非专业的杀手,到底是扛不住来自眼前这些残酷刑罚的压力。
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双腿发软,正要将所有事情托盘而出的时候,身边同伴突然大声喊起来。
“大人!用刑之前,我劝您看看我怀里藏着的东西!免得日后后悔!”
能在这京城当差的,个个都是人精,听到这话,大理寺少卿给身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那狱卒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在那黑衣人身上一阵摸索。
很快,他从黑衣人的内袍里掏出一枚令牌。
“大人,您看。”
狱卒将这金光闪闪的令牌呈给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接过令牌,仔细端详。
只一眼,他脸色就变了。
这令牌的材质、纹路、样式……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两个黑衣人:“你们这是在为宫里的人办事?
见他怕了,黑衣松了一口气,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底气,有恃无恐地说道:“还请大人不要再查下去了,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大理寺少卿看着手中的令牌,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挥了挥手。
“来人,给他们松绑。”
两个狱卒虽然疑惑,但还是依言上前,解开了绑在黑衣人身上的绳索。
林梦看到这一幕,顿时柳眉竖起:“慢着!谁准你放的人?”
大理寺少卿被她这一声呵斥,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令牌差点掉在地上。
他转过身看向林梦,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但碍于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的颜面,还是强撑着说道:“辰王妃,这件案子,恐怕不是您能插手的。”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劝诫,更多的是警告:“我劝您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此人你我都得罪不起。”
皇城里的都是主子,就算是辰王,那也只是一个外姓的臣子,更别提辰王妃了。
林梦眼睛微微眯起,冷冽的讽刺道:“得罪不起?我大周的天下,可还有王法?”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大理寺少卿心中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原本还想给她留几分颜面,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了。
“辰王妃,本官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不然,小心有牢狱之灾的就变成你了。”
这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随着外面传来的关门声,牢里的火把开始剧烈晃动,斑驳石墙上投下一道修长人影。
"孤看谁敢动她分毫?"这道声线如碎玉投冰,惊得狱卒手中铁链当啷坠地。
鎏金云纹皂靴碾过潮湿稻草,四爪蟒袍上金线蛟纹随着步伐流转,在阴森牢狱中划出一道凛冽寒光。
来人正是刚从外地赈灾而归的太子殿下——慕容熵。
见到太子前来,大理寺少卿膝下一软,官帽险些撞上刑架。
他慌乱间抬头,正撞进慕容熵的眼底。
那双凤目似淬了千年寒潭,眼尾朱砂痣却在跃动火光中艳得惊心。
慕容熵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林梦的身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辰王妃,孤来得可是时候?”
林梦眉眼含笑,声音轻柔似春风拂面:“殿下能来,已是难得,怎会不是时候。”
眼见太子是为了辰王妃而来,大理寺少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太子殿下,微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太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玄色广袖拂过刑具架,“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大理寺少卿吓得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要瘫倒在地。
“殿下息怒!微臣……微臣……”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刺杀辰王妃,这么大的案子,凶手你说放就放?”太子边说边缓步逼近,腰间龙鳞剑鞘叩在青石砖上,每一声都似催命符。
他用剑柄抬起跪地之人的下颚,语气轻柔得令人胆寒:“我大周朝的律法,在你眼里,就是个摆设吗?”
大理寺少卿官袍后背已洇出冷汗,太子的沉香气息混着血腥味压得他窒息。
“殿下!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啊!”他哀嚎一声,随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太子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话。
太子恍然大悟,将他的话当众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这两个刺客,是皇家派出来的?”
太子这毫无顾忌的一嗓子,让大理寺少卿瞬间面如死灰。
他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当众说出来!
这下彻底完了!
他双腿一软,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抖如筛糠。
太子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缓缓走到桌前,拿起那枚令牌,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这令牌触手冰凉,上面的花纹繁复而精致,彰显着持有者尊贵的身份。
慕容熵单手支着斜倚案台,将令牌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轻笑一声:“还真是慕容婉的令牌。”
令牌被他"当啷"一声掷在了案上。
慕容熵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少卿。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知道怎么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