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夹馒头 作品

15. 红死病的假面具

一个bug是bug,一堆bug是work。


在去伽蓝堂正式入职的第一天,没有谈及业务范围、薪资和保险等问题,这家目前只有两人的工作室里,他的社长,比起出入医院时更显职业女性气质的,曾大言不惭地自称‘魔法使’的,人偶魔术师——苍崎橙子,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冷淡又嘲讽地对他描绘了名为‘千手莲’的存在运行模式。


“嘛,你还记得我们在医院里的对话吧。”


她脸上带着奇特的笑意,可惜不管是怎样的表情于他看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关于这点眼前的女人或已全然清楚。


“这次就尽量不绕弯子了,毕竟按魔术师的从属上讲,你现在是我财产的一部分。”


他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只是觉得讨论此类定义属实意义不大。


“我想想,那就先从你的这副躯壳的构成开始吧,你知道‘反转冲动’吗,莲,”女人喝了一口杯子里刚倒进去的咖啡,“因为体内有‘人外者’的血,所以具备超常的力量,但会陷入‘反转冲动’,最后沦为非人的怪物。”


紧接着她便补充说明了千手莲的人外血统承自何处以及他老家那边的传说案例,并否定了千手莲发生这一应有状况的可能性。


“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话虽如此,苍崎橙子倒没有真的顾忌他想法的意思,把提到的故事继续了下去。


“你以为如何呢,稻草人、铁皮人还有狮子,‘脑’、‘心’以及‘容器’,其实这些就是,包括但不限于魔术层面,作为一个人类能被证明的最基本的部分,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意味着‘起源’指向性的问题。”


讲到这,她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似的,逐渐大笑出声,指着桌子对边的少年问道。


“你觉得你是有哪里不对,”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揭晓谜底,“正确答案是——全部。”


像是给一切盖棺定论,完全不介意当事人无动于衷的反应,女人忽然又平复下来。


“真是,明明只要三者之一不存在、不完备或有异常,即存在无法以人类的模式正常运行,倒是有神秘侧的人企图通过后天或者直接对胎儿进行改造,想要达成趋近类似的异常以获得‘力量’或‘研究’的进展。”


苍崎橙子的嘴角挂上了另一种暧昧的弧度,积重魔眼的视野不知投诸拓展到何处。


“最常见的一种形式就是‘魔眼’,等级低的魔眼甚至达不到上述的其中一种程度,而上乘的魔眼必然意味着在‘脑’内开启另一个与其他人类脱节的特殊‘频道’又或是特殊‘回路’,这种情况已经实属难得。”


说着,她伸出食指比了个‘一’。


“不过要说罕见,同时出现以上三种中的两种异常的,我倒也知道这么一个男人,现代魔术科的前学部长,在对灵墓阿尔比昂的采掘过程中进入了妖精域,不得不说能从妖精乡返回就算是个奇迹了,原本低级的魔眼得到了质的提升,他后来的名字‘哈特雷斯’(heart less)正源于其被妖精偷走心脏的传闻,加之身体内侧已经化作‘空壳’,由此实现某种拟似转移。”


接着,她又伸出一根手指做出‘二’。


“至于你呢,首先是这具‘容器’遗传自祖父母继承了老家的人外之血,其次便是不存在的‘心’,啊,不过你在小时候遇到过妖精吧,被祂们给予了某样造物。


哼嗯,妖精这种东西啊,有着与生俱来的妖精眼,是魔眼的一种,所以对于祂们,谎言是没有意义的,虽说不是完全没有用妖精充当使魔的‘妖精使’,但绝大部分试图指使祂们的魔术师等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耍得团团转在替妖精干活了,祂们就是这样一群心血来潮的家伙。


想到什么,觉得什么有趣,就去做什么,恶作剧也好,偷走调换人类的孩子也罢,甚至教会他‘妖精语’,皆基于此。


包括编制出所谓的心,对于运用妖精眼的祂们,那就像是制作出会自动映射他人心灵的‘镜子’,但这并不能让你理解其中的图像的含义。


一开始周围的人会因自己映射出的愿望而被吸引,不过只要继续接触下去,就会发现,其实人类这种生物不是只渴望他们称之为‘美好’的东西。


不想被大家当成异类,却又想在众人眼中变得特别;不想顾影自怜,却又想得到他人同情;不想伤害他人,却又想有人不计代价地维护自己,不想背负额外的责任,却又想要无条件的爱......


人类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而你连他们破坏性的愿望都会如实反馈。


所以人们觉得被你‘拒绝’,其实是无法与真实的自我达成一致。


而正是理应不该存在自相矛盾,给用能看穿谎言妖精眼编制的‘心’造成了磨损,在最后的事故中彻底破碎。


失去它之后,你便又恢复了无法做出‘肯定’,只能通过‘否定’他人来确认自己存在的状态,即天生的杀人鬼。


如果仅仅是‘容器’和‘心’存在问题,你会因作为‘不完整的人’而无法发生‘反转’变为怪物,但同时也意味着你失去了人类的‘成长性’,早晚会被世界当成异物抹除。


但‘千手莲’的巧妙之处就在于此,你还有第三个异常。


我说的不是你在‘死’过一次后觉醒的直死魔眼,是在那之前你就具备的观测型‘千里眼’,这点相比前两者更加难以发现,不过托黑桐——算是你的前辈吧,多亏他联系上了你老家那边的人,搜集情报的能力真是不减当年啊,结果害的我好像被未那记恨了呢,嘛,这不提也罢。


总之,虽然是观测型的‘千里眼’,但‘你’充其量只是信息的发送基站,真正的接收者是‘另一个你’,可能是平行世界,可能是未来,但你们之间除观测信息的收发以外不存在任何交流,否则早就被‘世界意志’发现并修正了。


可是,不止在魔术意义上,注视本身就是一种对结果的干预,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是不可能的。


我想想,打个比方的话,他无法决定你要去哪家餐厅吃饭,但可以影响你选择咖喱饭还是咖喱乌冬面,你和他的关系就像,游戏主角和玩家(gamer)。


因为他的存在,你获得了‘成长性’,作为无限接近却又不是人类的‘人偶’运行至今。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最后的事故里,他却代替你,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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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死病’蹂躏这个国度已有多时,从不曾有过如此致命或如此可怕的瘟疫,鲜血是其象征,是其标志——血之殷红与血之恐怖。*


冰针像在无风的室内下起了一阵斜雨,穿透皮肤将‘毒’注入体内。


那是一共七个房间...窗户都镶有染色玻璃,其色彩随各房间饰物的主色调之不同而变化...譬如说最东边的那个房间悬挂的饰物均为蓝色,那它的窗户则晶蓝如碧,第二个房间的饰物壁毯皆为紫色,其窗格玻璃就紫如青莲,第三个房间整一片绿色,它有的便是两扇绿窗,第四个房间的家具装饰和映人的光线都是橘色,第五个是白色,第六个是紫罗兰色,第七个房间四壁从天花板到墙根都被黑丝绒帷幔遮得严严实实,帷幔的褶边沉甸甸地垂在同样是黑丝绒的地毯上,但只有这个房间窗户的颜色与饰物的色调不配。*


此处已经被宝具化作异界,犹如固有结界中心象风景的投射,是血液的结晶。


它窗玻璃的颜色是殷殷猩红,红得好像浓浓的鲜血...没有任何日光、灯光或者烛光...但在环绕的回廊里,每一扇窗户跟前都立着一个三角支架,每一个三角支架上都放着一盆火,火光透过染色玻璃照亮里面的房间,从而产生出绚丽斑斓、光怪陆离的效果,但在黑色房间里,火光透过红色玻璃照射在黑色帷幔上的效果却可怕到了极点。*


每一面‘镜子’,每一面‘墙’,都是一座座联通的血池,里面的‘死者’嗅到外界活人的气味,如同雨天上浮至水面吸氧的鱼,争先恐后,迫不及待用暴突的犬齿触碰到千手莲的皮肤。


浑身布满的极不规则的死线,又或者说它们就是由此被拼接缝合的行尸走肉。


只是一味渴求他人的鲜血,试图修补自己不断被死亡侵蚀的身体。


砍下头颅、切断手脚、摘除心脏等常规的死都不足以消灭它们,但只要轻轻划过、刺入那些始终存在又本不可见杂乱分布的‘线’和‘点’,它们就会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化作灰尘散去。


使用宝具收纳这些红色瘟疫的死者的,是既非过去,亦非未来的英灵。


“你是异闻带的产物。”


随着刀尖的一点白芒闪过,没有描绘任何表情的面具脱落,一张稚气未脱、雌雄莫辨的面庞便显露出来。


这是越轨的召唤,将不存于此世、背离了原本道路的记录复现。


没能来得及,挡在他的身前,没能来得及,倒在雷切下,没能来得及,死去。


想要帮上那个人的忙,少年唯一的愿望/价值也化作泡影,什么都没能做到,结果无法活着也无法死去。


只是任凭时间流逝,仍未能怨恨任何人,哪怕自己被‘诅咒’化作‘怪物’。


没有辩解、没有杀意,应当早已陷入绝望与疯狂的英灵,不知为谁,只是带着莫名的哀伤,在最后用一种熟悉的目光注视着杀死自己的人,做出请求。


镜中的世界被粉碎了,看不出鲜红血色的细小晶体从空中散落,在夜空下闪耀着微弱的华光。


给人一种下雪的错觉,千手莲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见天空原本月亮所在的位置被撕开一道裂口,透过缝隙,里面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


‘依靠三枚棋子,夺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