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少爷 作品

12. 中郎将当替罪羊

林小画舔着脸,敲开了中郎将的房门。


“义妹?”中郎将一愣,又有点浮想联翩,“你这是?”


“义兄啊,实在不好意思,西厢房有老鼠,吓死我俩了。”


中郎将忍俊不禁,笑着就要迈出门去:“就这事儿啊,别怕,义兄去帮你们灭了它!”


林小画赶紧一把拉住:“义兄,我看了,西厢房后面是粮仓。老鼠是逮不完的。你抓了这只,架不住后半夜还有啊!”


“那怎么办?”


“要不这样,我们跟义兄换个房间。您大男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们小女子,还是到东厢房睡比较心安。”林小画一边吹捧中郎将,一边摆出一副可怜样儿。


中郎将拗不过这妹子,只好答应下来。正好他也未宽衣洗漱,事情倒也变得简单了。两边连被子都没拿,就人换了一下而已。


因此,换房这事儿没什么动静,没有惊动正房的韦弘机。


换到东厢房的林小画和柏娘子,虽然躺在床上,但其实还有点害怕。两人商量了一下,要是真有坏人来,肯定也是盯着床下手。所以她俩也不敢睡床了,干脆卷了铺盖,缩到屋角的方桌下面,这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林小画战战兢兢地瞪着双眼,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迷迷糊糊快要闭眼的时候,忽然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


这声音十分熟悉,分明就是中郎将!


林小画急忙起身,一不小心撞到桌子,头上磕了个大包。她顾不上疼痛,赶紧捅破窗户纸,屏气凝神地看出去。可是,对面没有点灯,啥也看不见。她只听见西厢房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里面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打斗。她想过去看看,但是一个人又不敢。


过了一会,终于有一个蒙面黑衣人撞开了门扇,跌落在院子里。中郎将踉踉跄跄地跟了出来,似乎是占了上风,打倒了刺客。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明显是中郎将受了重伤。那黑衣人虽说打不过,却伤得不重。从动作来看,这个刺客是个练家子,跟之前偷窥逃走的文官明显不一样。他眼看形势不对,赶紧爬了起来,连跑几步冲到墙边,一个跟头就翻了过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显然不像前一个文官那么笨拙。


此时,正房的韦弘机也被惊醒了。他掌着灯,披着外衣,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


林小画见刺客跑了,胆子稍微大了点,便冲了出去。只见她的义兄捂着肋下,倒在血泊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的她,心中有点愧疚。


很显然,这个黑衣刺客肯定是冲着义妹来的。只是黑灯瞎火,刺客直接对床上捅了一刀,结果义兄当了倒霉的替罪羊。


中郎将一把抓住林小画的手,艰难地问道:“你,你是有什么仇家吗?”


林小画胆怯地扫了韦弘机一眼,韦弘机则是慌张地看向林小画,两人是各怀鬼胎。


“我真的不知道啊!”林小画坚持装傻。


这时,柏娘子也壮着胆子跟了过来。但是一看到中郎将这样子,她便尖叫一声,立马晕倒在地。


一直有点懵的韦弘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拼命叫人。


经过这一通折腾,周边的人被惊醒不少,纷纷举着灯甚至打着火把赶了过来。一时间,院子里被照得通明。人们跑来跑去,搭把手的搭把手,叫郎中的叫郎中,现场忙作一团。


在这段乱哄哄的时间里,林小画又多次偷偷观察韦弘机。但是这家伙始终一副慌张失措的样子,真不像是装的。


这么看来,他似乎事先并不知道会有暗杀。


等到郎中赶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经过一番检查,中郎将虽然血是流了不少,但万幸伤不致命。


原来刺客一刀没有扎中要害。武将出身的中郎将,绝不会给敌人二次机会,奋力将其推开。经过一番激烈地打斗,才把刺客踹出门外。


总之,中郎将的伤就那一处。在郎中的处理下,算是暂时稳住了。


至于柏娘子,那纯粹是被吓的。她被掐了人中之后,也醒了过来,但是显得非常虚弱。


这时候,洛州衙门也来人了,算是处理他们辖区的命案。他们分别向几位当事人问了话,做了记录,似乎也没什么查下去的线索。


说老实话,上阳宫是宫里的工程,不是一般的居民点,洛州的官员也不愿意趟这个浑水。这帮人和韦侍郎商量了一下,先初步定性为盗匪伤人,后面有线索再查,然后就拍屁股走人了。


林小画找到机会,赶紧把软趴趴的柏娘子搀过来,对韦弘机摆事实讲道理:“大人,我等受此惊吓,实在是撑不住了,且容我们先行回去吧。”


韦弘机无奈,也实在没理由再强留了,只好放人。


林小画又去安慰义兄,声泪涕下地说了一堆对不住的话。中郎将倒是心思没那么复杂,初步相信了盗匪一说,所以看义妹这般愧疚,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中郎将拉着义妹的手,小声说道:“你放心去吧,工程钱粮的事情交给我。”


林小画这才完全放了心,登上了回去的马车。一路上,她拼命催促,只求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到了上阳观,柏娘子算是正常了点,但还是显得有些虚弱。丑奴儿见状,赶紧上前搀扶。


老梁头在旁边,听了昨晚的故事后,也是有点吓到了,差点儿站立不稳。丑奴儿急忙腾出一只手,又去叉住老头儿。


林小画看老梁头这么虚弱,又想起了夜盲症的事情,于是叮嘱道:“梁师傅,上次说的病,我找到方子了。你得多吃肝脏,猪肝最好,其他鸡肝羊肝也行。”


“好,好。”老梁头一边应承,一边又有点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林娘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会造桥又会治病,我看你八面玲珑又怎会招来暗杀?”


“我真的不知道之前有过什么事。”林小画心里琢磨,现在挑破自己是宇文正女儿的事情,似乎时机的铺垫还不够。她选择还是先哄着他们。


“为了我的身世不再惹事儿,咱们还是得一起把事情圆过去。”林小画开始给大家洗脑,“只要别人问起来,我有一个可信的来历,那就不会有人乱想了。”


“怎么圆呢?”


“其实刚才在韦大人那边,我已经说我是柏娘子的远房亲戚了。以后谁要是问起来,你们都这么说。一定要众口一词,不带犹豫的。”


“可是,我和中郎将提过你是柏儿从河边捡来的呀!”


“我想过了,说是河边捡来的,又没说哪条河。”


“你的意思是……”


“显然就是柏娘子回乡时在老家河边捡来的呗。”


“可万一人家去柏娘子老家问呢?”


林小画倒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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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陷入了沉思。


“就说家里人都遭灾死了呗。”丑奴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顺口就照抄了一个理由。


“好主意!”林小画眼睛一亮,“柏娘子,你想一想,你的母家亲戚都在哪儿,有没有遭灾的?”


柏娘子想了想,还真找到一家:“我娘是关中人,有一个舅舅去关中西边的宁州送军粮,后来熟了就落地生根。去年我回关中时,听说宁州大灾,那一支断了联系,大概全家都没了。”


“去年什么时候?”


“去年初秋,秋雨特别多,泛滥成了洪水。”


“好,那就这样。以后大家统一口径,我就是柏娘子去年秋天在宁州寻舅舅时捞上来的远亲。谁要是去宁州查,就是死无对证。”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跑过来:“林娘子,梁公子在工地,想请你过去。”


“怎么了?”


“那桥似乎有点不稳。”


林小画感觉自己恶补的编木拱桥知识要派上用场了。不过,她以前毕竟偏商务,技术问题主要是鲁广建解决,所以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于是,她干脆拉上了老梁头,一起风尘仆仆地赶去了工地。


两天不见,工地已经有了明显进展。


主要工作的岸边,石料的桥基已经砌筑完成,甚至斜插的两根主梁也已经到位,昂首直冲天空。好几个工人正在上面搭扣横木,抓紧作业。


至于对岸,则要慢很多。那边的物料,轻的要靠人力,顺着跨河固定的麻绳一点一点背过去。木头可以漂运过去,但是要靠绳子牵引,不然分分钟被急流冲走。最麻烦的是笨重的石料,得绕道之前建的石桥运过去,多花至少一天。


梁知栋看救星来了,急忙把他们拉到那两根斜柱子旁边:“你们看,这两根主干晃得厉害。”


林小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趴在斜柱末端的工人,确实不稳。这些人只要稍微做点动作,木头就开始摇摆。因此,工人们几次想把横木的榫头扣进榫眼,但是却老对不上。


这个原理其实不难理解。一根长长的筷子,你握住筷子尾,筷子头那边就是有点“软”。


这点“软”在小物件上无所谓,但是放大到建筑工程,那就是致命的。


这会榫头榫眼对不上还是小事,等到圣上的銮驾压上去,这晃呀晃的就要命了。不但车辆没法稳定行驶,而且这晃动的力道甚至可能把木头生生折断,造成桥毁人亡。


到那份儿上,从上到下都得诛九族!


老梁头面色凝重,他转向林小画,问她怎么看。


林小画提前做过弊,所以胸有成竹地说:“你们可以加一组‘剪刀撑’,有了这个,形成三角形,就稳定不会晃了。”


“林娘子,我不是没有想过这办法。”老梁头现在当林小画是专家,所以语气十分委婉,“只是这‘剪刀撑’需要三根木头汇于角点,得用‘粽角榫’。这种榫头会把每根木料头部的都削得很细弱,不吃力。”


林小画一愣,有点傻眼,这具体细节用什么榫卯,论文里没讲啊!


“所以‘粽角榫’大部分用于做家具,用来造桥,老朽心里没底啊!”老梁头真诚地看向林娘子,希望“专家”能拿个主意。


林小画心里慌得一批:你心里没底,我就更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