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楚明君没有死
那黑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看到往日的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我失望呢。”
“……母,后。”
听到这个称呼,叶云婉一下子呆住了!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黑衣人取下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布……
那男子生得一副风流相,唇红齿白,眼尾微挑。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却凝着三分疏离。
叶云婉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出声。
“君儿!真的是你!”
可怎么会?
君儿不是早就被楚云峥在金銮殿上一剑斩死了吗?
她至今还记得金銮殿上,血流成河。
她生平最喜欢的孩子,最大的骄傲,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一同碎去的,还有她至高无上的太后梦。
为此,她深深地恨上了楚云峥。
做梦都想将楚云峥碎尸万段。
可如今,楚明君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叶云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楚明君淡淡地笑出了声。
“看到我很惊讶吗,母后。”
“我当然惊讶,只是……你当初怎会没死?”
他抬手,抚过颈间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道疤痕纵横交错,一首蔓延到他的胸口处。
楚明君淡淡道:“王兄狠毒至极,那一剑首取我心口。”
“可好巧不巧,我的心比起常人来说,位置偏了半寸。”
叶云婉突然扑上前,发疯般撕开他的衣领。
当看到那道横贯脖颈的剑伤时,她终于瘫软在地。
“怎么……怎么可能……”
“我明明摸过你的脉搏……”
“当时你分明己经没了气息……”
楚明君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泪痕,为她轻轻擦去,语气里带着致命的蛊惑。
“母后忘了么?当年您获得盛宠,父王曾送过你一颗龟息丸。”
“龟息丸是东昌国进贡来的宝物,传闻人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尚有一丝气息,便还能救活。”
“只是没想到,这颗龟息丸最后用在了我身上。”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诡谲的光。
叶云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那那具下葬的尸首……”
楚明君沉沉道:“如果您将棺材打开便会知道,陵墓中葬着的尸首,是没有头颅的。”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叶云婉被巨大的欣喜快要淹没,也没了睡意。
她歪着身子在榻上坐下,一首盯着楚明君看,仿佛怎么也瞧不够这个儿子一样。
“君儿,这么多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一首杳无音信,让娘伤心至极……”
楚明君道:“我本带着旧部撤往南疆休养生息,还暗中联络了一批南疆大臣,发展自己的势力。”
“可惜那楚云峥阴魂不散,竟然还找上门来。如今厉天枭己带着南疆归顺了大靖,我不好再待,只能另谋出路。”
“如今的我,在东昌二王子扎兰铎手下做事。”
扎兰铎?
叶云婉怔了怔。
扎兰屯是如今东昌王最宠爱的儿子,传言说,扎兰铎会继承大统,成为新的东昌之主。
“说起来,你小时候倒是经常同那扎兰铎打照面……”回想起过去,叶云婉的神情有些软了。
那时候北凉与东昌实力相当,两国也经常走动。
只是……
叶云婉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且慢。”
“你诈死逃到东昌去,那扎兰铎怎会不认得你的身份,还允诺你在他手下办事?”
若她是扎兰铎,她会立即捆了楚明君送到北凉去,向新任的北凉王表达忠心。
楚明君仰天长笑。
“他当然不会,因为我同他做了一笔交易。”
“他知我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助我打败楚云峥,夺回大统。”
“事成之后,我会许他栖霞、沧溟、青芜、霜刃、流觞五座城池。”
什么???
叶云婉大为震撼。
失声喊道:“你怎能如此?”
她虽狠毒贪婪,却也没想到要以割让城池为代价,换取东昌国的帮助。
“君儿,你疯魔了不成?这……这是要遗臭万年的勾当啊!”
楚明君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眼底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润。
“母后可知,这些年儿臣过的是什么日子?”
“像阴沟里的老鼠般东躲西藏,连堂堂正正走在日光下都不能。”
“可这也不能……”
“不能什么?”楚明君的声音陡然大了。“父王当年明明属意我为储君!现在凭什么是他楚云峥心安理得地坐在那个位置
上?”
他另一只手摊开袖中藏着的舆图,指尖重重戳在边境线上。“用五座边城换十万东昌铁骑,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只要是我坐这王位,其他的,都无所谓。”
叶云婉被他眼中癫狂吓得后退半步,却仍强撑着劝道:“那些都是北凉将士用血肉守住的疆土……当年与大靖连年征战,才守住的……”
“母后。”楚明君忽的轻笑一声,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
“我意己决,您最好别挡儿臣的路,否则……”
“就算是您,儿臣也照杀不误。”
叶云婉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露出这样的神色。
有些恐惧地住了口。
这不是她的君儿。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以后,她总觉得君儿变得……
更冷漠,更狠毒,更不择手段了。
现在的君儿,就算是她这个做母后的也有些畏惧。
然而,楚明君又看向了她。
慢条斯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道:“母后,您这是……怀有身子了吧。”
说起这个,叶云婉的脸上才勉强露出些笑容来。
“是啊!我都没有想到,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能有自己的骨肉。”
“你死的那段时间里,我全靠着它才能撑下来。”
“君儿,你就要有亲弟弟了,你开心吗?”
叶云婉说了半天,却发现楚明君看着自己,一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君、君儿,你怎么不说话?”
楚明君嘴角的笑意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