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谢老夫人发火
沈昭璃心头一跳,盯着窗外人影,缓缓起身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剑。本文搜:33看书网 免费阅读
月光映照下,窗外之人影子十分清楚。
沈昭璃一眼便能看出是个男人。
太傅府的守卫虽不及公主府那边严密,但因她要来住,也调了些公主府护卫在外。
这人能悄无声息摸到这里,看来是个高手。
沈昭璃眉头紧皱,脑中计算着,若她此时发声,有几成几率,能在外头那人进屋前,等到护卫来救。
窗外人影微动,沈昭璃心头一紧。
她那点拳脚功夫对付一般人还行,面对高手便不够看了。
捏着手中长剑,沈昭璃缓步行至窗边,满脸警惕。
窗外,宋忱瞧着紧闭的窗户,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之色。
怎么就不知不觉到这里来了。
如此唐突,实非他该所为。
纤长手指划过窗布,宋忱倚在一旁墙上,望着天边明月,墨发同靛青发带一同飞扬。
屋中,沈昭璃瞧着外头之人停住,似是并没有进来的意思,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难道不是来刺杀她的刺客?
并未轻举妄动,沈昭璃轻轻坐于床边矮凳,瞧着窗外人影。
她倒要瞧瞧,这人想做什么。
但一首等了许久,等到她自己都来了困意,窗外之人还是没有动静。
若不是那人影偶有晃动,沈昭璃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捏捏困倦的眉心,沈昭璃有些无奈。
这人该不会要就这么在她窗外站上一夜吧?
思绪才落,窗户便传来一阵轻响。
沈昭璃睡意立刻散去,捏着长剑,满目警惕。
泛着寒光的匕首自窗缝进入,缓缓拨开窗栓。
沈昭璃眼眸一冷,立于窗边的视线死角,确保若是外头这人进来,她能在第一时间,将长剑架在对方脖子上。
但出乎沈昭璃意料的是,窗户只打开了很小的缝隙。
外头那人动作很轻,那样子仿佛是怕惊醒屋中的人。
沈昭璃瞧见一只指节分明的白皙大手,自窗户缝隙伸进来,轻轻在窗沿边放下了个东西,便退了出去。
甚至还十分贴心的将窗户关好,恢复原样,而后窗边人影便消失了。
瞧着插好的窗栓,沈昭璃觉得有些荒唐。
这人在她窗外守了大半夜,便是为了送她个物件?
只是这人便没想过,她若是睡着没醒。
次日清晨瞧见紧闭的窗边,多了个物件,会如何想吗?
这般行径,让沈昭璃无端想起春晖宴上,那个做藏头诗的人。
沈昭璃有些无奈摇头,垂眸瞧了眼窗台上的东西,用手中长剑拨弄了下。
确定没有问题才伸手拿了起来。
圆润饱满的檀木珠手串,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
沈昭璃不由微怔,这手串她很熟悉。
乃是出自甘华寺的祈福手串,千金难求的东西。
便是她贵为公主,若要得这样一串平安珠,也得要三跪九叩亲自上甘华寺祈求。
这样的手串,她曾为谢玉珩求过一串。
为此,病了大半月。
拿着珠子摩挲许久,沈昭璃心头有些感慨。
不论这人是谁,这番情意她都是无法回应的。
再过不久,待玉京之事全部了结,她便要远嫁北凉,何必浪费人家一番心意。
将那平安珠收好,沈昭璃揉着眉心回去睡了。
……
次日天光微明,丞相府谢老夫人的院子。
谢老夫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终是坐起身子。
“来人啊。”
屋外快步走进来个小丫鬟,行至床边恭敬行礼。
“老夫人怎么了,可是要起身了?”
谢老夫人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没给那小丫头几分好脸色。
“这床是怎么铺的?睡的人一点也不舒服,我老婆子都多大的年纪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还能有几年好活?”
小丫鬟被吓得脸色大变,忙跪下请罪。
“老夫人恕罪,奴婢给您铺床的时候己经用了最软的被褥,枕头挑的也是最好的,床上用的这些每隔两三日便要拿去清洗一次,奴婢是绝没有偷懒的。”
谢老夫人听得心头起火,瞪着那小丫鬟。
“你不知道我腰不好,睡不得软被褥吗?还专挑最软的被褥来,我瞧你是成心让我睡不安稳。”
谢老夫人边说边提起软包似的枕头:“我有头痛的毛病,向来都是睡玉枕的,你这软趴趴的是什么玩意儿。”
谢老夫人越说越气,将那枕头一把砸在小丫鬟头上。
小丫鬟垂着头不敢吱声,隐隐传来几声啜泣。
谢老夫人按着眉心,听得更加心烦。
“哭哭哭,哭什么哭,该哭的是我老婆子才是,做着伺候人的活计,却连怎么伺
候人都弄不明白,你来府里做什么,白领俸禄的吗?”
小丫鬟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强忍着不敢哭。
“老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叫人将被褥枕头都换了。”
提着掉在地上的枕头,小丫鬟便要退出去,谢老夫人气得首拍额头。
“丞相府怎会有你这种蠢出升天的东西,你走了,谁来伺候我穿衣洗漱?”
小丫鬟年纪不大,被这么骂了一早上,眼泪簌簌的落。
谢老夫人瞧得心烦:“老婆怎么还没死呢,就哭成这样,也不知道晦气,滚出去哭!”
小丫鬟被吓得一激灵,忙哭着退了出去。
谢老夫人摇摇头,自己下床洗漱。
负责梳头的丫鬟瞧见方才那人挨骂的样子,动作小心谨慎的厉害。
才挽了一半的头发,献老夫人的面色便阴沉下来。
“我都说了多少回,不要给我盘这样的发髻,显得我整个人老了十岁,你这年纪轻轻的,手怎么这么笨呢。”
梳头丫鬟面色有些委屈,不是他不想给老夫人梳好看的发髻,而是玉京城中的妇人们大多都是梳这样的发髻。
老夫人说的那些繁复又好看还贵气的发髻,哪里是他们这些小丫鬟能学的。
但这话,小丫鬟可不敢说。
默默给老夫人拆了头发,重新梳。
可梳了几回,谢老夫人仍是不满意,拖到下人们摆了早饭,才终于上了发饰。
瞧着餐桌上,那些个寒酸的菜色。
谢老夫人憋了好几日的火气,终是一股脑发了出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丞相府花银子请你们来是当摆设的吗?一早便说早膳每两三日便要换上一回,这都几日了,还是这些。”
“你们是瞧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便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众人噤若寒蝉,全都垂头跪了下去没一人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