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孤椋 作品

14.校园都市传说(十四)

“弟弟,我们可是亲兄弟啊,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是因为嫉妒我哪里都比你强吗?”


明明被塞了一团毛巾堵住嘴巴,江煜仿佛带着笑意的声音却仍然清楚地传进了江濯的耳朵里。他轻声念着江濯的名字,说话音调如品质尚佳的乐器,入耳像一串优美的旋律。


被他叫到名字的江濯一瞬间有种自己在受海妖诱惑的诡异感。


“不邀请我回家看看吗?”江煜问他的时候,他差点就要下意识答应了。


“操。”望着怪物江煜失焦的黑眸,江濯心里犯忌讳,直接骂了出来:“你家在外面那个垃圾场里,什么你家,那是我家!别因为你亲爸当了凤凰男就可以抢我家的财产了,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


江煜不语,只是脸色嘲讽地盯着这个和他半点相似都没有的少年看。他还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少年已经掏出底牌,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真是无趣。他再一次认识到,不是所有人都和林溪谣一样特别的,所以他必须要好好珍惜她这个...玩具?这个词在他心里滚了又滚,事到如今,江煜已经不能单纯地在心里把她当作“玩具”看待。


没有谁会被一个玩具如此地搅乱心神,即使是超脱人类之外的怪物也不例外。


林溪谣是他的所有物才对——她是他的爱宠。


无视自视甚高的江濯在他旁边发疯,江煜满脑子都在开小差想林溪谣的事。等江濯气急败坏地说完许多要如何杀死他的话,变得惜字如金的江煜才开口说:


“既然你打算杀掉我,那就快一点,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可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你这只苍蝇身上。”


没错,它是主体江煜最看重的肉块,不然怎么会被派出来施行他的计划。主体可是答应它,事情结束之后,它就可以被安排到舌头的部位工作。


就像人类都觉得事业编和公务员是香饽饽,对于“江煜”这只欲念集合体的怪物来说,舌头、手指、手腕,只要是能和林溪谣直接身体接触的部分,都是肉块们争抢的香饽饽,堪称怪物里的事业编。


能够担任身体这部分组成的肉块,就是肉块中的“肉上肉”。此时这块单纯的肉块完全没有想过主体有骗人的可能性,它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等主体兑现他对它的承诺,于是调动自己最大的能力来激怒江濯。


江濯的心里早就起了一股无名火。他拿出一把军用小刀,不知道怎的,突然很想在亲爱的哥哥脸上划上几刀,他想看看失去了这张脸,他还有什么在他面前炫耀的资本。


最好也让他变成太监,就和他们的爸爸一样......江濯被自己天才的想法逗得笑了出来。


他平常确实看不起其他人,但从没想过要脏自己的手去解决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此时心中涌起的这股暴虐的冲动,被他解释成是自己太过厌恶江煜的原因。毕竟他损失的可是实打实的金钱和地位啊,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追求这两样东西吗?


打开后足有15cm长的折叠军刀慢慢逼近了江煜那张令人嫉妒的脸蛋,江濯恶毒地想:你可一定要恨我啊,哥哥。最好是死了之后变成冤魂,一辈子都只能在阴间无能地诅咒我。


他用力地划了下去,瞬间,江煜如新生婴儿般细嫩的脸蛋上出现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可是他没有骨头,表皮被划开后,里面是空洞洞的一片,像空心的人.肉娃娃。


江濯越刺越兴奋,像发作后六亲不认的瘾君子,对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尸体狂刺。任谁都不敢相信,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少年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后排看不下去的保镖终于上手强行制止了他。


“少爷,待会他真的被弄死了,我们对外、对江先生那边都不好交代啊。”


他说得委婉,却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用力捉住了江濯,抓人的他和扑腾的他,像一个人在农场里捉住了一只惹是生非的大公鸡。看着江煜血肉模糊,又透露着诡异的残缺面皮,在东南亚杀过人的保镖顿时也生出了纤细的惜花之情,不知怎的,他竟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这是他出手的主要原因,而不是嘴里说的担心雇主因为冲动杀人而不好交代。


哪怕脸皮都要被刺成一块破布,从头部滑下来了,江煜至始至终一滴血都没有流过。但江濯的物理攻击似乎对他有用,“醒过来”的江煜看起来陷入了永久的昏迷之中。


江濯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离这里最近的江家产业是一家化工厂,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上头真的刺死了江煜,趁着这股凶残劲还在,他憋着一口气,指挥两个保镖把江煜泡进了一方小小的硫酸池子里。


尸体咕咚咕咚沉入了池底,其实他已经检查过一遍,但江濯还是不放心地问道:“监控都删干净了吗?”


“已经删掉了,不会有人看见我们的动作。”后排的那个保镖回答。他不至于在这种问题上撒谎,江煜既然都死了,那还是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他当然要好好删除所有的罪证。


他们开着依旧干净无痕的黑色大g,回到了江家的郊区庄园。路上,江濯总感觉心里阴阴地发凉,似乎总有许多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他第一次杀人,心里觉得刺激和恐惧罢了。他是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一蹶不振。


回到独栋的富人别墅区,穿过附庸风雅的园林走廊,江濯手脚冰凉地回到自己家门口。住家保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没有来送入户拖鞋,他没有心情在意这些小事。


家里应该有贵人来访,他还没进门,就感觉到冰冷的家里似乎多出了热热闹闹的人气。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妙的预感,江濯刚用指纹打开门,那个讨厌的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


“你这个败家子,供你吃喝玩乐,没想到还养出一只白眼狼来了。你老子的东西可没写着你的名字,没了你爹,你什么都不是,还敢拿我的面子去踩吴卫国?”


“啧。”江濯当作没听见,自己拿出鞋柜里的家居鞋,准备换鞋,突然,他发现了摆在各种奢侈品鞋子之间的一双带着泥土的寒酸运动鞋。


心像是在这一时刻要跳出嗓子眼,他爸的声音继续传来:“算了,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和你说这种晦气话了,他吴卫国算个屁...江濯你快来见见你哥哥,之前他一个人流落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你做弟弟的要心疼哥哥。”


·熟悉的那张脸从客厅来到了玄关,被他毁容后扔进硫酸池里的江煜走了出来,微笑着和江濯招呼。


“有一会儿没见了,弟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他们的父亲江年华走了出来,随口问道:“你们见过了?那正好不需要我介绍了。兄弟之间血浓于水,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别对着你哥乱发那些纨绔子弟的脾气。江煜,你也是,既然是哥哥,以后可要好好包容弟弟。”


不同于江濯的一言不发,江煜从善如流地说:“爸,我知道了。”听见他的回答,江濯气得摔门就走。


“臭小子,你要去哪里?”江年华早就猜到被他妈养废了的江濯会气得离家出走,因此在他愤怒地摔门而出时,也只是公式化地大声喊出了碰见逆子不听话时每个父亲都会说出的台词。


江濯瞬间走得没影,车子的启动声还没响起,江年华就迫不及待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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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向江煜表演他的父爱:“江煜,不用担心,爸爸打拼来的事业一定会留给你,绝对不会送给江濯那个没用的败家子。”


“谢谢爸。”像每一个渴望得到稀薄得密度比空气中氧气含量还低的父爱的儿子,江煜乖巧又甜甜地露出羞涩的笑容,像个纯洁不谙世事的小天使。


江年华本不喜快成年的男孩子做出这种娘兮兮的表情,看起来就像长大注定就要吃软饭的没用小白脸,但江煜做起来,他却觉得格外得顺眼。


所以就连他想去拉江煜的肩膀,却被他躲开时,心里都不觉得失了面子,反而检讨自己确实从来没管过江煜,父子之间的情感还需培养。


他笑眯眯地说:“不用担心,马上爸就打电话帮你过户。”


江濯还不算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指挥保镖超速开车来到了平时看不上眼的平民小区,谁知道这里看大门的狗眼看人低,硬是把他拦在门口不肯放行。


江濯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发火,又不是他们住的本地官员都住的高级小区,怎么会刻意拦住他?总不能是看他有钱,想找他要好处吧?


他直接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找我表妹的,就是十一栋1712的业主林溪谣,她平时一个人住,我姨妈叫我来给她送东西,你总不能拦着业主亲戚送东西吧?”


他横行霸道惯了,才不会在意随便暴露一个女孩子独居的隐私会有什么后果。江濯的成年人保镖更靠谱一些,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名贵香烟给小保安,试图让他通融一下。


他和江濯都没想到,看起来就没见过世面的小保安一挥手,把香烟拍到了地上,“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个他们都没正眼看过的矮个子大众脸年轻男人说道,同一时间,他脸上的五官突然像流动的铁水一样融化,消失,变成鸡蛋般光滑的人皮。带着怨念的抱怨声不知道是从他哪个部位发出来: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你把我丢进那么酸的水里,每时每刻,我都听见耳朵边劈里啪啦有东西融化的声音,后来我听不见了,可还是好痛......原来是因为我没有耳朵了。”


江濯闻言一看,无脸江煜光滑的脸皮两边,果然没有耳朵的存在,他是怎么从硫酸池里爬出来的?明明他们离开前之前把处理室从外面反锁了!后来他出现在他家里,又出现在这个小区门口,难不成江煜他真的是鬼?


还是那种会分身的鬼?


“少爷,不要激怒他,我们头上就有一个监控。”保镖提醒他。


和江煜长得一样的小保安歪着头,使劲挠着自己的脸皮,好像要用尖尖的指甲在上面凿出五官的形状来。趁着他没空在意他们,江濯带着保镖赶紧离开了这危险的地方。


他逃远了,怪物一般的人才停下了他诡异的行为,自顾自地说道:“这样不行,不管什么臭虫都可以靠近她...气味,气味会被污染...不可以让他靠近,不可以让任何人靠近,她是我的......”


就算是被她辱骂、扇耳光,被她讨厌和仇视,这些也都是他的权利,他不允许任何人试图靠近他的林溪谣,包括她呼吸过的空气,都应该是他的。


“滚开。”路过的一个倒霉业主被这个阴沉的小保安吓得缩回了好奇的脖子,莫名的连家都不敢回,直接屁颠屁颠逃出了小区范围。


江煜因此受到了启发——


他可以把所有试图靠近林溪谣的人全都赶走,这样她就一定会依赖他了。只要略施手段,他就可以在不久后品尝到她除泪水之外的液体味道,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计划会成功的。聪明的怪物自信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