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遇酒 作品
8. 因她期待夜深
“……她为难你了？”
物资问题本应是他与简明微谈的，但神里绫人很清楚，他和她其实算不上互相信任——
若因利益商榷坐到一桌，就要连彼此的微笑都揣摩深意，绫人并不希望看见这种局面，尤其两人还约了明天一起练剑。
再三思量，他选择让托马去办此事，这样一来，既能展露神里家的诚意，也不会出现谈判中放水的不尊重情况。
只是，绫人没想到托马一去就是两个多时辰，久到让他怀疑，托马是不是把自己和神里家都给谈输赔进去了？！
“没有，家主，简小姐对我，不，对我们挺好的——”
手背蹭了下嘴角，托马开朗笑道：“我刚到她就知道我要说什么呢！”
“那……”
听见“挺好”二字略微蹙眉，神里绫人询问，“她想要什么？”
简明微和她带来的东西都太超越这个时代，如果计划成功，不仅是稻妻整个国家从中受益，神里家也能得到翻权覆势的再进机会。
“简小姐说，她可以先把那些物资免费提供给我们，并且后续也只收取其运营利润的三成……”
军火和粮食，久盛不衰的硬通货，拥有它，无疑掌握了攥住国民和经济命脉的能力。
“简小姐还说，与海祇岛的贸易重点是争取反抗军支持，即使价格上稍微吃点亏也没什么……”
耳边似乎传来红发女子的轻笑声，黑色棋子从白皙的指尖滑落，清脆地定在它该去的地方。
“——毕竟，反抗军的装备都升级了，幕府军怎能落下？这时，就要有外来的商人满足他们的需求了呀。”
只要给两边提供的物资不重复，那他们就是两头通吃的庄家，从一方获得感激和名望，还能从另一方大赚一笔。
“……”
与眉眼间的纯澈无害不同，她一出手便是锐不可当的锋芒，目光停在笔尖，神里绫人想起来了——
简明微的那张面具，尖耳朵、长吻和狡黠的眼睛，可以变幻身形，但它不是狐狸，而是她先前所在家族的象征……
——寻血猎犬。
指尖压低，手中的笔率先颤抖呻吟出声，如同脆弱的喉管战栗，墨渍蜿蜒洇开，仿佛染上谁的体温，湿热的。
茶盏的热气蒸腾，浮波中倒映出一双氤氲的紫眸，绫人看见了——
唇角微勾，他是表情带笑的。
是啊，是啊，一瞬间两个人的神情重合，胸腔因笑在无声地震颤，平静又激动，搅碎安寂的水纹。
——太像了，她和他太像了，也太了解他了。
甚至，她比他行动更快更果断，一人俯身在暗夜中点燃火苗，无需交流，另一人已扬唇将烈火引延至远。
对视耸肩，阴鸷的火花混淆黎明永夜，眸中的彼此摇曳如烛火，目光试探着触碰，却非灼热的缠绵，而是绞杀前的窒息侵占。
——太像了，他和她太像了，连不信任亦如是。
发丝披散时柔顺，仰起的脸庞莹白漂亮，她盯的却是他的颈项，吐息轻暖，缠绕而上，带给人一种濒死的快感。
要么留住她，要么被吞下，若想留下她，若想最终得到……
——就必须有人先行退让。
“所以，她的要求是什么？”
如此倒能理解托马为何一去那么久，绫人垂眸，他是提前有些准备，但若简明微提出的条件实在苛刻……
算了，毕竟她漂泊异乡，没有安全感很正常，只要不涉及神里家的基础，能满足的，他尽量满足吧。
“啊？要求？”不懂绫人脸色的提防又释然，托马挠头。
“——简小姐的要求很简单啊，一是让我们帮忙收集稻妻特产什么的，二是想找到方法回蒙德。”
嗯，托马在心里补充，约他夜谈这种事情……应该不算要求吧？
毕竟，能在锁国的他乡遇故知，想一起聊聊天不是很正常？
“……回蒙德？”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绫人倏地抬头，“你们谈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要离开？”
明明上午还在约定以后要做的事情，她说想跟他学剑法，还要给他很多刀镡，希望更了解他……
神里绫人清楚那种眼神，平淡只是表象，简明微有着更深的图谋——而且这图谋八成和他有关。
但不要紧，时间还长，究竟是谁适应谁还不一定。
为此，他已经从简明微的房间开始了改造，派人往里面添置了各式物件。
除去家具摆设，还有稻妻特色的手工饰品和糕点、璃月用霓裳花织成的绸缎，枫丹泊来的新奇玩意儿……
哦，简明微可能还没回去，那就正常了，她好像对神里家的道场更好奇……
或许他应该把她房间里的百宝嵌书柜换成兵器架？
“没谈什么呀，加上万叶和苍介少爷，”托马掰手指数，“我们也就一起听歌玩手机、聊天吃炸鸡、赏雨下个棋……？”
说到这里，再次感受异界美味的托马兴奋起来，“家主你知道吗？他们匹诺康尼竟然有一种叫天环翅堡的食物诶！”
“奇怪，天环族的人吃它们不会幻痛吗——哦对，家主，我还没向你介绍天环族呢——那真是个神奇的种族！”
“天生拥有动人心魄的嗓音和容貌，比如简小姐给我们看的知更鸟小姐，在华美夺目的天环映衬下，耳后的小翅膀耳羽更显圣洁……”
托马持续输出，“清澈歌喉浸透温柔伤痕，破碎感在目光交错间流转成诗，自从听了《使一颗心免于哀伤》，连洗碗时的水珠都变得充满回忆起来。”
“而《希望有羽毛和翅膀》又充满了力量感，词曲旋律无一不震撼，让我手中的掸子都挥舞得更起劲了呢！”
托马对待身边的人和事从来不会敷衍了事，为那一句承认，他真的有在很认真地向简明微请教了解知更鸟。
当然，了解着了解着，他就被简明微拉进坑了，不禁发出感慨——
“除了歌声灵动悦耳，知更鸟小姐人也特别善良，不仅常去支教和参与公益活动，还亲身奔赴战场前线……简小姐一家都好好呜呜呜。”
一瞬间接收过多信息量的神里绫人：……托马的话是不是有点密了？
不对，等等——
那四个多小时，你们谁和谁在一起都在干吗？一家又什么情况？谁和谁就一家了？！
“简小姐和知更鸟小姐呀，看演唱会的时候，我还以为简小姐是单纯追星，谁知两人私底下竟还是好姐妹……”
托马表情复杂，他本以为，九条裟罗的崇拜对象是自己上司就够近距离了，结果简明微甚至能住到她偶像的家里。
——这事要是发生在九条裟罗身上，她不得展开天狗翅膀直接飞去长野原烟花店，定它个十八响的鞭炮焰火连放三天三夜啊！
神里绫人：“……你背着我摸鱼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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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先不提，现在我想知道的关键是，简明微为何提出要去蒙德？”
“不是去，是回，回蒙德。”
严谨细心的家政官纠正，“简小姐说蒙德算是她的第二故乡，她喜欢蒙德的氛围。”
提起故乡，托马骄傲挺胸，自由之都蒙德呐——
仿佛闭眼就能嗅到清风与果酒的味道，草地上可爱的蒲公英摇头晃脑，白绒小伞挟思念飞越重洋。
根本没什么机会出稻妻的神里绫人：……
案上繁重的公文叠压，手中的笔攥得紧了些，绫人缓缓落字，纷杂思绪难以理清，却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呀，他单想着她与他相似的地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的稻妻，她连真实面貌都不能露出来，以简明微的性格，她怎么会把自己限制在这种地方呢。
所以，只是萍水般短暂的相逢吗……
“既然如此，就答应她吧，”至少这段时间她还在，神里绫人抬眸确认，“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不同寻常的事……”
这范围就太广了，托马思索着不确定回答。
“我好像听见苍介和万叶少爷在理论什么‘简笔画’还是‘亲笔画’，这算吗？”
主要两人一向沉稳和睦，这次却开始大的逗着小的，挑眉说什么——
“可它本来就是留给我的呀，难道万叶要忽略这一点吗？”
然后小的抿唇却未放弃据理力争——
“是呀，所以苍介兄已经用过了它的使用权，那它的保管权不就应该交由我负责吗？”
神里绫人：……这又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托马准确解读家主的眼神，“因为在发现我后，苍介少爷就把那画收进衣襟了，我只瞥见上面有个小亭子和几只猫猫。”
“罢了，”绫人揉了揉额角，转而吩咐他更要紧的事情，“……帮我找几柄适合不同阶段练习的木剑放进道场里。”
“——哦，这个呀，”托马爽朗地笑，“是简小姐练剑要用对吧，家主放心，相关用具我早就安排好了。”
耳尖又隐隐发烫起来，神里绫人眼睫搭下来，遮住瞳孔情绪。
看来她还记得与他的约定，连这个都告诉托马了吗……真是的。
“真是的，简小姐实在太客气了，”因武器是长枪没能参与进去，托马遗憾，“明明大家都很愿意教她嘛，她还一个劲道谢。”
……等等，什么“大家”？
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嗯？什么谁？”
托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贴心地试探问：“家主大人是担心万叶和苍介少爷去道场可能会被发现身份吗？”
随后全能地补充，“家主无需忧虑，这点我也安排好了，道场不会有外人随便接近的，一定给简小姐营造最好的学习环境！”
第一次感觉托马眼里的活太多了，神里绫人笔杆指门，“……家政官也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哦好，”再次感受到来自家主的关心，托马美滋滋告退，“那我就先回房间啦，其他工作明天再做。”
——也不知道简小姐今晚几点来？他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晚上煎茶不太合适，那团子牛奶呢？美容养颜还安眠，应该比较适合睡前喝？
还有他正在织的围巾……不如绣上朵蒲公英，把它送给简小姐吧？
物资问题本应是他与简明微谈的，但神里绫人很清楚，他和她其实算不上互相信任——
若因利益商榷坐到一桌，就要连彼此的微笑都揣摩深意，绫人并不希望看见这种局面，尤其两人还约了明天一起练剑。
再三思量，他选择让托马去办此事，这样一来，既能展露神里家的诚意，也不会出现谈判中放水的不尊重情况。
只是，绫人没想到托马一去就是两个多时辰，久到让他怀疑，托马是不是把自己和神里家都给谈输赔进去了？！
“没有，家主，简小姐对我，不，对我们挺好的——”
手背蹭了下嘴角，托马开朗笑道：“我刚到她就知道我要说什么呢！”
“那……”
听见“挺好”二字略微蹙眉，神里绫人询问，“她想要什么？”
简明微和她带来的东西都太超越这个时代，如果计划成功，不仅是稻妻整个国家从中受益，神里家也能得到翻权覆势的再进机会。
“简小姐说，她可以先把那些物资免费提供给我们，并且后续也只收取其运营利润的三成……”
军火和粮食，久盛不衰的硬通货，拥有它，无疑掌握了攥住国民和经济命脉的能力。
“简小姐还说，与海祇岛的贸易重点是争取反抗军支持，即使价格上稍微吃点亏也没什么……”
耳边似乎传来红发女子的轻笑声，黑色棋子从白皙的指尖滑落，清脆地定在它该去的地方。
“——毕竟，反抗军的装备都升级了，幕府军怎能落下？这时，就要有外来的商人满足他们的需求了呀。”
只要给两边提供的物资不重复，那他们就是两头通吃的庄家，从一方获得感激和名望，还能从另一方大赚一笔。
“……”
与眉眼间的纯澈无害不同，她一出手便是锐不可当的锋芒，目光停在笔尖，神里绫人想起来了——
简明微的那张面具，尖耳朵、长吻和狡黠的眼睛，可以变幻身形，但它不是狐狸，而是她先前所在家族的象征……
——寻血猎犬。
指尖压低，手中的笔率先颤抖呻吟出声，如同脆弱的喉管战栗，墨渍蜿蜒洇开，仿佛染上谁的体温，湿热的。
茶盏的热气蒸腾，浮波中倒映出一双氤氲的紫眸，绫人看见了——
唇角微勾，他是表情带笑的。
是啊，是啊，一瞬间两个人的神情重合，胸腔因笑在无声地震颤，平静又激动，搅碎安寂的水纹。
——太像了，她和他太像了，也太了解他了。
甚至，她比他行动更快更果断，一人俯身在暗夜中点燃火苗，无需交流，另一人已扬唇将烈火引延至远。
对视耸肩，阴鸷的火花混淆黎明永夜，眸中的彼此摇曳如烛火，目光试探着触碰，却非灼热的缠绵，而是绞杀前的窒息侵占。
——太像了，他和她太像了，连不信任亦如是。
发丝披散时柔顺，仰起的脸庞莹白漂亮，她盯的却是他的颈项，吐息轻暖，缠绕而上，带给人一种濒死的快感。
要么留住她，要么被吞下，若想留下她，若想最终得到……
——就必须有人先行退让。
“所以，她的要求是什么？”
如此倒能理解托马为何一去那么久，绫人垂眸，他是提前有些准备，但若简明微提出的条件实在苛刻……
算了，毕竟她漂泊异乡，没有安全感很正常，只要不涉及神里家的基础，能满足的，他尽量满足吧。
“啊？要求？”不懂绫人脸色的提防又释然，托马挠头。
“——简小姐的要求很简单啊，一是让我们帮忙收集稻妻特产什么的，二是想找到方法回蒙德。”
嗯，托马在心里补充，约他夜谈这种事情……应该不算要求吧？
毕竟，能在锁国的他乡遇故知，想一起聊聊天不是很正常？
“……回蒙德？”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绫人倏地抬头，“你们谈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要离开？”
明明上午还在约定以后要做的事情，她说想跟他学剑法，还要给他很多刀镡，希望更了解他……
神里绫人清楚那种眼神，平淡只是表象，简明微有着更深的图谋——而且这图谋八成和他有关。
但不要紧，时间还长，究竟是谁适应谁还不一定。
为此，他已经从简明微的房间开始了改造，派人往里面添置了各式物件。
除去家具摆设，还有稻妻特色的手工饰品和糕点、璃月用霓裳花织成的绸缎，枫丹泊来的新奇玩意儿……
哦，简明微可能还没回去，那就正常了，她好像对神里家的道场更好奇……
或许他应该把她房间里的百宝嵌书柜换成兵器架？
“没谈什么呀，加上万叶和苍介少爷，”托马掰手指数，“我们也就一起听歌玩手机、聊天吃炸鸡、赏雨下个棋……？”
说到这里，再次感受异界美味的托马兴奋起来，“家主你知道吗？他们匹诺康尼竟然有一种叫天环翅堡的食物诶！”
“奇怪，天环族的人吃它们不会幻痛吗——哦对，家主，我还没向你介绍天环族呢——那真是个神奇的种族！”
“天生拥有动人心魄的嗓音和容貌，比如简小姐给我们看的知更鸟小姐，在华美夺目的天环映衬下，耳后的小翅膀耳羽更显圣洁……”
托马持续输出，“清澈歌喉浸透温柔伤痕，破碎感在目光交错间流转成诗，自从听了《使一颗心免于哀伤》，连洗碗时的水珠都变得充满回忆起来。”
“而《希望有羽毛和翅膀》又充满了力量感，词曲旋律无一不震撼，让我手中的掸子都挥舞得更起劲了呢！”
托马对待身边的人和事从来不会敷衍了事，为那一句承认，他真的有在很认真地向简明微请教了解知更鸟。
当然，了解着了解着，他就被简明微拉进坑了，不禁发出感慨——
“除了歌声灵动悦耳，知更鸟小姐人也特别善良，不仅常去支教和参与公益活动，还亲身奔赴战场前线……简小姐一家都好好呜呜呜。”
一瞬间接收过多信息量的神里绫人：……托马的话是不是有点密了？
不对，等等——
那四个多小时，你们谁和谁在一起都在干吗？一家又什么情况？谁和谁就一家了？！
“简小姐和知更鸟小姐呀，看演唱会的时候，我还以为简小姐是单纯追星，谁知两人私底下竟还是好姐妹……”
托马表情复杂，他本以为，九条裟罗的崇拜对象是自己上司就够近距离了，结果简明微甚至能住到她偶像的家里。
——这事要是发生在九条裟罗身上，她不得展开天狗翅膀直接飞去长野原烟花店，定它个十八响的鞭炮焰火连放三天三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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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细心的家政官纠正，“简小姐说蒙德算是她的第二故乡，她喜欢蒙德的氛围。”
提起故乡，托马骄傲挺胸，自由之都蒙德呐——
仿佛闭眼就能嗅到清风与果酒的味道，草地上可爱的蒲公英摇头晃脑，白绒小伞挟思念飞越重洋。
根本没什么机会出稻妻的神里绫人：……
案上繁重的公文叠压，手中的笔攥得紧了些，绫人缓缓落字，纷杂思绪难以理清，却也说不出一句话。
是呀，他单想着她与他相似的地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的稻妻，她连真实面貌都不能露出来，以简明微的性格，她怎么会把自己限制在这种地方呢。
所以，只是萍水般短暂的相逢吗……
“既然如此，就答应她吧，”至少这段时间她还在，神里绫人抬眸确认，“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不同寻常的事……”
这范围就太广了，托马思索着不确定回答。
“我好像听见苍介和万叶少爷在理论什么‘简笔画’还是‘亲笔画’，这算吗？”
主要两人一向沉稳和睦，这次却开始大的逗着小的，挑眉说什么——
“可它本来就是留给我的呀，难道万叶要忽略这一点吗？”
然后小的抿唇却未放弃据理力争——
“是呀，所以苍介兄已经用过了它的使用权，那它的保管权不就应该交由我负责吗？”
神里绫人：……这又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托马准确解读家主的眼神，“因为在发现我后，苍介少爷就把那画收进衣襟了，我只瞥见上面有个小亭子和几只猫猫。”
“罢了，”绫人揉了揉额角，转而吩咐他更要紧的事情，“……帮我找几柄适合不同阶段练习的木剑放进道场里。”
“——哦，这个呀，”托马爽朗地笑，“是简小姐练剑要用对吧，家主放心，相关用具我早就安排好了。”
耳尖又隐隐发烫起来，神里绫人眼睫搭下来，遮住瞳孔情绪。
看来她还记得与他的约定，连这个都告诉托马了吗……真是的。
“真是的，简小姐实在太客气了，”因武器是长枪没能参与进去，托马遗憾，“明明大家都很愿意教她嘛，她还一个劲道谢。”
……等等，什么“大家”？
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嗯？什么谁？”
托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贴心地试探问：“家主大人是担心万叶和苍介少爷去道场可能会被发现身份吗？”
随后全能地补充，“家主无需忧虑，这点我也安排好了，道场不会有外人随便接近的，一定给简小姐营造最好的学习环境！”
第一次感觉托马眼里的活太多了，神里绫人笔杆指门，“……家政官也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哦好，”再次感受到来自家主的关心，托马美滋滋告退，“那我就先回房间啦，其他工作明天再做。”
——也不知道简小姐今晚几点来？他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晚上煎茶不太合适，那团子牛奶呢？美容养颜还安眠，应该比较适合睡前喝？
还有他正在织的围巾……不如绣上朵蒲公英，把它送给简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