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银 作品

23. 忘忧

此后徐覃和李槐两方好像陷入沉寂。


一个知道对方忙乱,不愿打扰。


一个害怕对方生气,不敢打扰。


李秘书走了,最近两组都知道了。


徐总好像变了又没变,该骂还是会骂,只不过从前是真带情绪,现在倒有点像走个过场。


徐总原先从不来员工食堂。跟李秘书来了一段时间。李秘书走后,徐总零零散散来了几次,就不来了。


员工打招呼,也是淡淡勾一下嘴角,就走过。


开年决策会上,徐总又被葛总说项目不通,徐总淡淡听完,一句话都没有,回了办公室也是。


小B问小A:“Amy姐,徐总会不会是失恋了呀。”


Amy皱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小A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徐总,原来的无敌暴龙现在变成了天山修士,一身仙气,对谁都淡淡。


小C听见转过来,凑过去悄悄说:“会不会是,更年期啊?哎呦——”


小C被Amy姐给了个小爆栗。


md办公室。


徐覃的新秘书是秦兆的嫡系,此时正站在办公桌前。


“徐总最近……状况好也不好。”秘书纠结了一下措辞。


秦兆皱眉:“需要我教你说话吗?”


“像个按程序运行的机器人。”秘书找到了合适的形容,她知道从前徐总不是这样,“两餐都在公司吃,偶尔喝杯咖啡,然后正常工作。”


秦兆反应了一下,“……你说什么?”


秘书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疏忽了,其实是眼见不为实,正要说一周后再来汇报。


“他什么时候喝咖啡了?”


竟然是这样的问题。


“今天中午,还有前几天中午,之前也喝过几次,午饭后。”秘书不解为什么老板要皱眉。


喝咖啡不是,很平常的事吗。自己那天报道,何助理给徐总就带了咖啡来。


老板却深吸一口气,好像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您需要我做什么?”秘书人很好。


秦兆不欲多说。


秘书点头离开。


下班后秦兆去办公室找徐覃,徐覃已经走了,秦兆就开车去他家。


他给徐覃打电话,徐覃不接,打了好几次,好几次不接,秦兆有点心焦,半小时的路程硬是二十分钟到了。


到了之后秦兆先按了按楼下的门铃,没人。楼上,也没人。李槐走之前把密码告诉他了,几次没人应秦兆就直接进去了,找了一圈果真没人。


秦兆怕什么呢?怕有人因为他的恩怨像在国外一样把徐覃带到什么地方,再深一步秦兆不敢想,只打电话派人去找。


然后徐覃自己回来了,进家门看见秦兆在还愣了愣。


“你去哪里了宝贝儿?”秦兆看见人,松了口气,一摸徐覃两手冰凉,在心里快把那狗崽子恨死了,“吃饭了吗?”


徐覃眨了眨眼,脸白得像个瓷人,“……哥,我想睡觉。”


秦兆一听愣了一下,现在是晚上快八点。


“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秦大总裁给人放了外套又轻哄。


徐覃点点头,说订餐可以吗。


秦兆马上答应,撤了外面找人的队伍又让人送饭过来。


二十分钟送到饭,秦兆眼看着人十分钟内换了衣服又缩到沙发里睡着了。


………………狗崽子你真该死啊。


秦兆心疼地把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又忍不住恨道。


好好的小兔子,还不如自己强占了呢。


秦兆轻轻摸了摸徐覃的脸,犹豫了一会儿,没叫醒他。


枕头下露出一页纸,秦兆一看是李槐的信,没拆封。


这狗崽子。还没死呢,搞得跟再也不见一样。


秦兆又把信放回去。


徐覃睡了两个小时又醒了,秦兆在床边,又看徐覃。


“…………哥。”有点沙哑。


台灯开着柔光,徐覃嘴唇透白,只睫毛直直的小影子还有几分精气神。


徐覃坐起来,浑身发沉,看外面天还黑,问秦兆几点了。


“十点了宝贝儿,饿不饿?”秦兆看他一点点自己坐起来,心里无奈。


“嗯。”徐覃摸了摸肚子,有点。


“在床上吃还是去餐桌吃?”秦兆虚扶了一把。


问得好像徐覃在坐月子。徐覃好笑地看了一眼秦兆,下床。


饭还没动过。徐覃捡了几样热了让秦兆吃,自己咽了几口黑松露蒸蛋,又喝了碗水果甜汤,挑里面橘子山楂吃了些。


吃完徐覃抬眼对上秦兆的复杂视线,苦笑了一下。


“……………………”


“……别这么难过宝贝儿,再吃一点。”秦兆往人跟前推了一小碟锡出长刺的东星斑。


徐覃没说话,乖乖吃完,说继续回去睡觉,让秦兆沙发卧室自己找地方。


秦兆看着一桌子菜没动几口,叹气。


小兔子都没胃口了,以前吃饭很香的。


———————————————————


第二天,徐覃坐秦兆的车去公司,一大早缩在座里又睡着了。秦兆无法,想,徐覃这个状态应该去休个假。


过了会儿徐覃自己醒了,跟秦兆下车。


“想休息一下吗宝贝儿?出去玩一玩?”秦兆带着人来到办公室。


徐覃想。但是工作有点多。


“你只说想不想就好了,其他不用关心。”秦兆叫人送牛奶来。


徐覃犹豫了一会儿,说把手头几个项目做完就想休息几天。秦兆说好。


别家副总都秦楼楚馆灯红酒绿,徐覃这岁数干到副总,活得像个三好青年,不嫖不赌不混圈儿,晚宴大多是走个过场然后提前离开,许多老前辈想钓这个金龟婿都几乎没有找到过合适时机,就算有,也没成功。


徐覃休假了。他家在另一座城市一个山谷里有处庄园,依山傍水,清幽雅致,设施齐全。徐覃就去那了。


他本想带上李槐的琴,但是怕磕碰坏了,就没带,只带了相机。


徐覃没定自己待多久,随便放松放松,睡几天觉还得回去上班。


这座城花开的早,湖光山色两相和。来都来了,出去玩玩吧。


庄园附近是景区,景区有座山,山上有个道观。


徐覃有次听李槐说起小时候跑到山里拜师打太极,觉得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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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纪就一把年纪,退休之后可以在公园开班收弟子,李槐听了直笑。


现在徐覃有点好奇这个地方,就上山找找看。


山上一路红梅林。


梅花还都开着,胭脂留醉,影影绰绰,看起来就很香。徐覃对着好几棵梅数摸了摸,瞧了瞧。梅花树在城市里虽然也有,但不如这里盛大又安静。


还有些小猫偶然路过。徐覃看见一只小橘猫,凑过去让它闻闻手,小猫闻了闻,徐覃就站起来,小橘过来实实蹭了一下徐覃的腿然后爬树去了。


徐覃继续往山上走。他来得早,路上人不多。这里倒没有佛家寺庙那样朝拜的人,徐覃想。


过了山门是座梅阁,庭院小巧,只一院一殿一井。有人在这里,穿着道袍,看到徐覃进来,笑着打招呼:“小友好啊!”


徐覃已行至殿前,闻言带笑转身,行礼。他来之前做了些功课,但是也不知道这样实际上对不对。


小道士愣了愣,笑着回礼。


徐覃问这里是谁的观,小道士说是古时候一个将军的观。徐覃有些惊讶,问将军也可以有道观吗。小道士又笑,说是当时皇帝赐给将军的,但是将军并未大张修建,只在梅林里开了一处,再就是山顶那座了。


徐覃点头谢过,就离开了。


李槐会知道吗?这不是某个仙人的观,是个将军的观。徐覃想到又笑笑,继续爬山。


路上人渐多,回头就是来路,人群和花海。


山顶的道观还是古朴守拙的风格,但是有了古时候宫殿的味道,细节之处繁复精巧,屋檐上雕着好几位上古神明。


院里有个蹲着喂猫的老人,也穿一身素袍,见徐覃在看猫,就笑笑伸手递出些小猫食物:“小友,给你一些。”


徐覃惊喜,道谢接过,也蹲下感受小猫靠近。


“原来观里养了十只猫,从小喂大,现在就剩下这几只了。”老道感叹。一共四只猫。


徐覃问:“其他去哪了?”自己在上山时还遇到一只。


老道透出些顽皮,笑说:“那就不知道了。我那徒弟找不回猫来,不高兴了好一段时间。”


徐覃笑笑,说山下梅花好看,城市里就没有这么好的梅花。


老道点点头,却说:“小友这话倒是与我那徒儿一模一样,不过他后来看梅花落了,就又不高兴。”


徐覃觉得这老道的徒弟可爱,就说:“那么好的梅花落了,我看了也会不高兴。”


老道笑得像济公:“嗯……不要不高兴,小友想看花,哪里都有花,这的花落了,回去花就开了啊,哈哈哈哈。”


后主困在汴京,就会觉得胭脂泪,几时重,人生长恨水长东。而今会有看不到花的时候,但那个时候也一定有花开着,我们可以到处走。


回去东园花似霰。一念还成不自由。


“……道长会想念什么人吗?”徐覃突然问。


“哦那可多了,”老道说,“我那徒儿下山后,我这嘴里就常觉寡淡呐……”说着砸了咂嘴。


“那孩子……自己跑上山来,玩了几年就走了,几碗面换走了我仙门道法,真是孽障。”老道笑着念叨几句。


徐覃闻言一笑,拜别老道后就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