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银 作品

16. 大哭

这次是,身后绕来一个清爽小帅哥。


徐覃正在听这家酒吧的调酒师说关于按照徐覃的个人口味调的酒用了什么材料,把面前的成品端起来挨个试了试,给了评价。


陈驰看着那又潮又帅的小哥走过来看徐覃,心道徐少爷桃花在单了27年之后一次要开多少,忍笑顶了顶腮帮,决定帮这哥们儿一把,万一成了呢。


徐覃一直没什么粉红伴侣,他问徐覃喜欢男的女的,徐覃说应该是女的,没谈过不知道,有朝一日要是能娶个媳妇儿,那肯定要什么给什么。


但是这人一直没有发展对象,陈驰决定试探一次。


“咳咳!”陈驰猛烈咳嗽,打断了徐覃试酒。


徐覃一脸懵看过去,突然身边一道声音:“你好,交个朋友吗?”


徐覃示意调酒师先离开。


他真的哭笑不得,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好年轻的孩子,大学毕业了吗。


“要不要去那边一起玩啊?我们也是两个人。”安铄指了指自己那边,完全不怕他哥见老板,只一脸期待地近距离看徐覃,也看看陈驰。这人刚才帮他了,证明有戏!


陈驰又一次嗑瓜子看热闹。


徐覃正打算拒绝,下意识顺着安铄看过去,对上了李槐的眼睛。


李槐朝这边轻轻笑笑,点头致意,暗光下的李槐好像换了个人,目光深邃而多了几分攻击性。


徐覃眨眨眼,刚要说出的话又咽回去。


“……呃,好啊。”等徐覃反应过来时,已经答应了。


陈驰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一脸揶揄,给徐覃眼神:你小子老牛吃嫩草竟然——喜欢这样的!


徐覃威慑眯眼,“李槐在那边。”


陈驰反应过来扭头看去,果真。又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徐覃,徐覃已经跟着人走了。


“………………哦~”陈驰大悟。少爷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陈管家老泪纵横。


来到另一桌。


“李槐你在这!”徐覃开心喊道。李槐笑着看他,另倒了酒。


“哥,见了老板还不起立?”安铄打趣道。


“嗯?这是你弟弟吗?”徐覃看了看身旁的小朋友,又笑道:“哈哈哈下班时间我们是朋友。”


“表弟。”李槐被人好哥们儿似的搂住肩,只解释道。


“你好,我叫安铄!在这上学,读研实在枯燥,就出来找我哥了,我之前都不知道他来这边工作。”安铄笑着伸出手。


难怪哦,还在上学。徐覃完全忽略了李秘书其实也刚刚毕业的事实。


“徐覃。”徐覃放下搭着李槐的胳膊回握,友好微笑,看了看路上,陈驰竟然没有过来。


安铄很健谈,讲话不同于李槐的标准中夹带一点,很明显可以听出是哪里人。


徐覃发现这一桌的酒都是高度数,但也跟着喝了一些,跟安铄边喝边聊,完全不像个老板。


安铄并没有感到面前的人有什么圆滑世故,反而很纯粹,聊天也舒心,只觉跟人相见恨晚,喝了不少,李槐在一边话不多,只时不时回几句,喝一点。


本来就是小酌,聊了会儿几人打算走。陈驰自己跑去跟邻桌小姐姐聊天,很投缘,被叫的时候还成功要到了微信,开心离开。


但是出现了怎么回家的问题,徐覃忽略了一点,他们喝酒了,要叫代驾,但是开来的超跑是双座椅,也就是,只能坐一个人。


不过好在什么呢?李槐买车了,是辆越野,很宽敞。


于是就,安铄回学校,还得赶ddl。代驾开徐覃的车送陈驰。徐覃跟李槐走。


陈驰因为有代驾挡住,笑得极其狰狞,引得代驾侧首,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然而实际上陈驰心想,徐覃啊徐覃,要是没点事,以我老陈对你的了解,要么你打车,要么我打车,啧啧啧,你小子也终于到今天了!


徐覃聊得开心,看到李槐的新车也很喜欢,代驾一到就坐了上去,忘记了自己酒后会晕车。


一开始徐覃还在问李槐怎么过周末,然后渐渐感到反胃,想闭眼。


李槐看徐覃脸色不太对,想起来这人晕车。


“要停下吗?”李槐看了看人问。


“……嗯。”徐覃实在难受,闭眼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坚持住。人家新车,不能吐人车上啊。


车靠边停下。徐覃马上下车。


已经是深秋了,徐覃出了汗,一下车就感到冷,但是空气流通开,没那么想吐了,只身上有点发抖。


徐覃支着身子走到人行砖路的路牙子跟前,也管不了冷了,只坐在地上头埋进胳膊缓解恶心。


今天喝的度数有点高,还喝了不少,徐覃想。之前跟陈驰吃饭只是喝一点,不会这么难受。


把这事给忘了。


徐覃很难受,想吐吐不出来。


“来喝点水。”李槐蹲在旁边拧开瓶水递给徐覃,他车上后备箱备有瓶装水,平时外出爬山可能会用。


“嗯。”徐覃接过喝了几口,递回去,又埋下头。


“冷?”李槐感受到人递水的手温度很低,回车上拿了外套给徐覃裹上。


徐覃有百分之五十的意识在模糊,另外百分之五十感受到了暖和和李槐的味道,就是流着溪水的山里树林子的味道,徐覃的恶心劲儿被压下去许多。


又缓了一会儿,徐覃说可以走了,两人就又上车。


徐覃全程身体前倾埋着头,裹着李槐的衣服,恶心感反反复复,徐覃只能不断深呼吸。


“到了。能走吗?”李槐没开车门,让代驾先走。


“能。”徐覃抬头缓了缓,准备下车。


“等等,擦擦汗。”李槐递面巾纸,下车到另一边伸手打算把人扶出来。


徐覃下车咽了几下没忍住,转头就往绿化带吐,全是透明的酒,又腿软往下跪。


李槐深深皱眉,又拿了面巾纸,关车门。


徐覃吐了好一会儿,李槐一直在旁边,站在上风位置看他,递纸巾。


徐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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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几下舒服了,酒劲儿却上来了,以为自己回到了几年前跟行业众人饭局散后。他不喜欢喝那么多酒,却喜欢这个行业,所以不得不喝,从一开始自己喝到后来要护着身边的新人,一杯又一杯,喝了许多年。


还没有人给他挡过酒呢。于是生理性泪水变成了真委屈,徐覃只用纸巾擦擦嘴,然后开始缩在那里扶着路缘石掉眼泪。


“怎么了?”李槐见人哭,蹲下问。


“我不想喝酒了……”呜呜咽咽的。委屈死了。


李槐想了想,道:“那就不喝了。”


“不行……”一边哭一边攥着一大团纸巾。


不喝不行。


身体不适得喝,酒精过敏得喝,开心得喝不开心也得喝,谁让你在这个行业呢。喝不了,你可以走。


徐覃越想越难过,眼泪越掉越多,也顾不上风吹了。


会吹感冒的,李槐想。


“先回家好吗?”李槐低声问。


这句话好像更戳中了徐覃的心。他家在哪啊,他在这里有个大房子,在来之前的地方还有个大房子,但是他家在哪啊?爸妈不在这,他想他们的时候也只能打个电话。


朋友是朋友,家是家。


徐覃直接哭出声来,好像被激怒了:“我家不在这!”


李槐好像知道徐覃为什么生气,只在人让眼泪浸透的脸上拿纸擦了几把。


“在这呢。”李槐没哄过人,但是他知道那种长长久久等父母回家的感觉,只先这样说。


“你坐在这里吹风会感冒,回家再哭。”李槐把人拉起来,把外套帽子给徐覃戴起去遮住头。


徐覃站起来抹了把眼泪,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李槐,意识到自己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每天要看文件看文件看文件谈案子谈案子谈案子数不完的会议数不完的机锋,被外人算计了再被自己人算计,他娘的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意思。


“哇——”徐覃站在原地不走了,仰头哭,帽子掉了下去。


李槐回头看着这人,像极了不给买玩具闹着哭着不走的小孩,忍不住笑出来。


徐覃一直哭,李槐就一直笑,还顺带伸手给他又把帽子戴上。


“妈妈,那个哥哥怎么了呀?”小孩经过,问母亲。


“……哥哥可能是,摔了一跤摔疼了吧,你摔疼了也这样哭,你看看,以后还哭吗?”母亲拉着小孩走过。


徐覃听见小孩的声音,才逐渐止住哭声,身子一抽一抽的。


李槐快让这个人笑死了。


“回家吧?”李槐压了压笑意,问。


“……嗯。”徐覃一抽一抽。


李槐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看徐覃还在那站着不动。


李槐:“?”


“怎么了?”


“………………”没声应他。


李槐又折返:“走啊。”


徐覃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槐,磨了磨牙,还没动静。


李槐只好拉着人走,徐覃也被拉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