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此前没有给她看，是怕她受不住打击。
赤雪瞳孔一颤，旋即跪在地上。
“多谢娘娘！”
她颤抖着手，打开那卷宗。
……
萧赫这几日准备出兵之事，一直没见着皇后。
他难得有空闲，来到永和宫，却见凤宁萱在忙别的事。
“朕后天便要出征了。”
凤宁萱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是。”
萧赫走过去，拿开她手里的书，“朕会尽早回来。”
凤宁萱抬眼看向他。
“是，您多保重。”
萧赫兀自叹了口气，“你又在看什么？”
“扳指。”凤宁萱格外专注，“赤雪什么都想起来了。”
随后她又道：“皇上，当年陈老太傅那件案子，您知道多少，可否与我细说说？”
萧赫眉心微皱。
“你问这个作甚。”
他两天后就走了，她就不能与他说些别的？
至少关心关心他，应带的东西有没有落下。
凤宁萱一脸正色。
“我怀疑，那案子有内情。”
“什么内情？”萧赫不无关切地问。
凤宁萱肃然道。
“陈家的卷宗上说，陈老太傅畏罪，服毒自杀。
“但根据赤雪的回忆，陈老太傅是被人所害。”
萧赫眉头深锁。
“确有此事？”
凤宁萱郑重地点头：“不太可能有假。陈家无辜与否，我不敢断言，但必定有双手在暗中操控着。”
萧赫的目光乌沉沉的。
“你说的有道理。但此案牵涉甚广，并且已经过去许多年，想要找出那些罪魁，难如登天。”
凤宁萱诚然言：“查案是官府的事，我要做的，是找出这扳指的主人。”
若是什么都需她来做，还要其他人作甚。
萧赫了然。
“朕清楚了。”
若是可行，得先找到那害死陈宝山的真凶，才能厘清真相，有冤申冤，有罪定罪。
但眼下，他得以南境的战事为重。……
萧赫走出内殿的樟子门，赤雪突然跪在他面前。
“皇上，陈家一定有冤情，奴婢斗胆，恳请您派人重审！”
她朝着萧赫重重地磕了个头。
平日里不声不响，这一磕格外响。
萧赫表情沉重、冷厉。
“单凭你幼年时的记忆，如何能翻案重审？
“你是皇后的婢女，朕饶过你这次，以后在这宫里，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胡言乱语！”
赤雪咬了咬唇，卑微地称是。
他走后，凤宁萱也出来了。
她站在樟子门前，注视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赤雪。
“起来。”
赤雪趴伏在地，因着哽咽哭泣，肩膀连带着后背一下一下的抽动。
“娘娘，奴婢……奴婢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声音饱含悲伤。
凤宁萱目视着前方，面色淡漠地开口。
“陈家的案子，已经过去许多年。
“且不说难以复查，即便可以，那你这个陈家后人，多少会背上相应的罪责。
“隐瞒身份，混入宫中，此事还牵扯到废太子、给陈家定罪的先帝。
“是以，除非你有确切的证据，否则便是让别人承担一切后果了。”
赤雪听得似懂非懂，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凤宁萱。
“娘娘，难道就不能再查了吗？”
凤宁萱亲自将她扶起。
“能。但不是现在。”
“是，娘娘。”赤雪抑制住内心的悲愤。
话音刚落，长公主来了。
赤雪立即擦干眼泪，退到侧边。
长公主三天两头的来，永和宫里的人都习以为常。
慈宁宫。
得知长公主又去找皇后了，太后脸色愁烦。
“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她不反对棋儿和皇后交好，就怕棋儿心思不正。
毕竟，此前她十分厌恶皇后。
这人怎能前后变化这样大呢？
“皇后究竟做了什么……”太后直纳闷，自言自语。